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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杀人动机

    “我不清楚……”布耀廉喃喃道。

    “不清楚?”古幽兰有些诧异,“那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出来……”

    布耀廉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极力回忆当年的事情。

    许久后他才缓缓说道,“当年我在迟贵妃宫里伺候,那应该是迟贵妃怀有六七个月身孕的时候,她觉得龙嗣长得似乎比寻常要大上不少,便疑心是太医算的孕期有误,于是就要亲自去净事房查看皇上的起居录,我那日也跟着去了。”

    “我那时候刚入宫不久,在宫里过得并不舒心,每日里做着最苦的差事,还要被那些年纪大的太监捉弄。我心里好恨,恨狠心将我卖进宫里的叔父,更恨切掉我命根子的净事房!”

    “于是,那日我到了净事房,便趁人不注意,将净事房里的工具扔了一地,哪知道正好被净事房里的公公撞见,不仅罚了我两个月的月钱,还一直拼命地扇我耳光,若不是后来恰巧皇后娘娘来了,我都不知道要被扇到什么时候。回到翊坤宫后,因为此事我又被迟贵妃责罚,其他太监宫女也都来侮辱我,给我吃馊掉的饭菜,半夜还用尿浇湿了我的被子……”

    “第二天,皇后娘娘来翊坤宫,注意到了我,她悄悄找到我,不仅给了我疗伤的药膏,还请了师父教我武功,让我今后不用被欺负,并承诺只要我争气,将来还会让我飞黄腾达,脱离苦海。而我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每日给迟贵妃的饮食里加些东西。”

    “起初,我很害怕,不敢答应,皇后娘娘说这不过是能让人变胖的东西,她只希望迟贵妃失了恩宠,不再让陛下眼中只有迟贵妃一人,陛下只有雨露均沾,后宫才能安稳。”

    “我听皇后娘娘这么说,才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迟贵妃吃过后不久开始全身浮肿,还有头晕的症状,我开始有些害怕了,不过连太医都说,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我也就没有再去在意。”

    “直到后来有一天,迟贵妃终于晕倒了,我才知道恐怕皇后娘娘给我的药有问题。皇后娘娘此时找到我,说我一定没有按照剂量给迟贵妃服用,说我闯了大祸。我当时害怕极了,连忙跪下来求皇后娘娘救救我!”

    “皇后娘娘果然没有出卖我,不仅如此,她还将我调去了慈宁宫,没多久,我就听说迟贵妃生产时薨了,再后来,娘娘给我伪造了新的身份,还将我调去了礼部。所以最终到底是不是皇后娘娘害死的迟贵妃,我也不清楚……”wap..OrG

    布耀廉说完后就沉默了。

    而萧瑞寒却在一旁浑身紧绷,一双拳头攥得死死的,眸子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古幽兰担忧地看向萧瑞寒,轻声唤道,“相公……”

    闻言,萧瑞寒才渐渐松开了拳头,冲古幽兰投去了一个无事的眼神。

    古幽兰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继续问向布耀廉,“布耀廉,你还记得当初去净事房是什么月份吗?”

    “九月初九。”

    “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天夜里,那几个死太监拿着用尿泡过的重阳糕往我嘴里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布耀廉说着,身体不停地战栗着,周身充满了怒意。

    古幽兰看着有些激动的布耀廉,微微蹙眉。

    她连忙道,“停!不要想那些,布耀廉,深呼吸……”

    半晌后,布耀廉的呼吸才重新平稳了下来。

    古幽兰将萧瑞寒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相公,你还记得,上次去调查当年沐家一事,他们是何时入狱的?”

    萧瑞寒略一沉吟,“我记得是丁亥年八月初六入狱的,八月十五,借着中秋盛宴的时机,他们才被外祖父救了出去。”

    古幽兰的眸光凝重了起来。

    萧瑞寒问道,“娘子是想到了什么?”

    “我一直在想皇后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那萧瑞琰只比你小半岁,按理说,如果不是你早产,他怕只比你小五个月,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后给我母妃下毒的时候,她也已经有了身孕?”

    “是啊,既然如此,她又为何非要冒这么大的险去毒害你母妃呢?所以,我怀疑,一切起因或许都和净事房有关。我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萧瑞琰根本不是龙嗣……”

    萧瑞寒听了不由惊得瞪圆了眸子,“娘子你的意思是……”

    古幽兰继续说道,“你觉得户部尚书简大人为何这么大的怒气?不过是偷偷见了一面,就要置沐家上下于死地?除非……皇后和沐向阳不仅仅是叙旧那么简单!”

    “我猜测,皇后八月初见到沐向阳后与他发生了关系,九月初便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一时惊慌想去净事房销毁证据,隐藏真相,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你母妃,她知道你母妃也看过了起居录后,怕事情败露,所以才设法对她下毒!”

    “相公,想要印证我的猜测其实很简单,只要去净事房查一下当年皇上的起居录便可!”

    萧瑞寒喉头动了动,半晌后才喃喃说道,“我为了查清楚当年母妃的死因,宫里的每一处记录我都有查过,所以,我记得,净事房在我未出生前,发生过一次火灾,整个净事房里的记录都付之一炬了……”

    古幽兰冷笑了一声,“居然这么巧?越巧就越有猫腻,一定是皇后想要消灭证据才烧了净事房!”

    萧瑞寒眯起了眸子,“如果事实果真如此,我定要让皇后为我母妃偿命!”

    古幽兰瞥了床上的布耀廉一眼,淡淡道,“相公,我们走吧,总还有其他证据可以寻找。叫小厮来照顾不要脸的起居吧,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啊?”

    “那药物控制脑神经的同时,会对前额叶皮质运动区有影响,原本他只要一直平平静静的回答问题,我还可以控制住药物的副作用,可他当时说到被人欺负时那么激动,血液都涌到头部上去了,现在……他只能是一个废人了……”麦青的带崽虐渣,农门悍妻种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