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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381节

    妹妹生孩子,怎么就惊动了那样的大人物?

    就是宫里的妃嫔生孩子,皇上都不见得露面吧。

    沈云清表示,姐姐你大惊小怪了。

    宫里的妃嫔,能和贺长恭比吗?

    皇上来看的是自己吗?

    不,人家来看的,是贺长恭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没绷住笑出声来。

    “皇上在宫里待得闷了,喜欢出来微服私访。”沈云清一边笑一边道,“要是来了咱们家,那也是顺便。”

    还是别吓唬姐姐了。

    沈翠枝只觉得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张望四周,“那还吃什么饭啊!赶紧收拾收拾。哎呀,我竟然能见到皇上了。”

    那从前,就是做梦都不敢想啊。

    诗宜第一次见到自己亲娘如此六神无主的时候,哈哈大笑道:“娘,皇上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吗?您……”

    “给我闭嘴。”沈翠枝骂道,“再敢胡咧咧,我拿针把你嘴缝上!还不赶紧帮忙收拾收拾!”

    皇上都要来了呢!

    贺家的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的这么淡定?

    她都急死了。

    快动起来啊!

    贺婵笑道:“姐姐没事,家里不挺整齐的吗?”

    皇上的不靠谱,贺家人都知道。

    而且可能因为万太后和文氏是死敌的缘故,他们对皇室都没什么敬畏。

    沈翠枝却觉得不行,总感觉要收拾收拾才好。

    “娘——”安哥儿急匆匆地跑进来。

    除了没跑掉鞋袜,那着急的样子,和贺长恭如出一辙。

    沈云清意外,看着已经跑到跟前,紧张地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惊讶道,“安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好家伙,生个孩子,得全家总动员啊!

    六娘跟着走进来,“我走回来的路上,顺便把他喊回来了。”

    安哥儿低声道:“娘,您别怪六娘。之前我求过她,说等您要生的时候,让她接我回家。我听说,生孩子很疼很疼,我陪着您,是不是会好一点点?”

    沈云清听得心都要融化了。

    她低头在安哥儿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不是好一点点,是好很多很多。”

    谢谢她的天使小宝贝。

    安哥儿闻言灿然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还好我回来了,我要陪着娘!”

    “好。”沈云清摸摸他的头,拉他到旁边坐下。

    贺婵带着海棠去做饭了,沈翠枝忙着收拾院子,看哪里不妥当,韩氏则带着月荷进去检查产房缺不缺东西……

    一时之间,贺家十分忙碌。

    第402章 皇上驾到

    皇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的脸色很不好。

    因为他想出宫,却被太后的人拦住了。

    皇上跑到太后那里大吵一架,然后……

    回宫自闭。

    没错,他关起门来,除了小福子,号称谁也不见。

    然后他又暗戳戳地通过地道,带着小福子出了宫。

    地道出口处,有金吾卫在等他。

    皇上一看那些熟面孔,就知道是太后的人。

    不过金吾卫大概得到太后授意,默认了他的举动,沉默地跟着皇上来了,被皇上留在了贺家门口徘徊。

    皇上心里十分憋屈。

    表面上看,是母子俩各退一步,互相给了台阶下。

    但是实际上,面子必须是万太后的。

    当着宫里那么多人的面,万太后赢了。

    皇上想出来,只能把自己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偷偷摸摸地出来。

    唯一能安慰他的是,还有个贺长恭。

    和别人都没法说的话,和他能说。

    他现在只想和贺长恭,好好哭诉哭诉。

    六娘在门口,把皇上让了进来,又带他来找贺长恭。

    结果皇上一进来,就看见贺长恭蹲在院子里的树下……哭?

    嘤嘤嘤……

    皇上呆若木鸡。

    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长恭!

    贺长恭:走开,别影响我嘤嘤嘤。

    贺长恭心里可太难受了。

    沈云清已经进了产房。

    贺长恭自然要跟着进去,却被沈翠枝挡住了。

    贺长恭着急:“姐姐,你让我进去,我得进去陪着她。她怕疼,得让我陪着。”

    沈翠枝却是乡下妇人,按照乡下的说法,男人进了产房,会影响日后前程。

    如果贺长恭还是从前种地的泥腿子就算了,有什么怕被影响的?

    可是现在贺长恭已经是三品大员,还是跟着皇上的人,日后有个起伏,万一埋怨沈云清怎么办?

    沈翠枝提前帮妹妹把可能的风险,排除在外。

    沈云清道:“姐姐,你让他过来陪我吧。他要是在外面,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安哥儿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道:“娘,我也能进去吗?”

    他也想进去陪着娘。

    贺婵忙道:“安哥儿,咱们可不进去,你看姑姑,是不是也不进去?”

    安哥儿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姑姑,小孩子真的不能进去吗?”

    “嗯。”

    “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着行吗?”

    贺婵被他干净的眼神都要融化了,哪里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她取了个小杌子过来,安哥儿就坐在门口,乖乖巧巧,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云清虽然觉得比预想得还疼,但是还只是开了三指,便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咬住嘴唇,面色发白。

    贺长恭陪在床边,见她隐忍的样子就已经不行了,开始红了眼圈抹泪。

    沈云清:“……”

    我还没哭呢,狗剩你这是抢哭。

    “不疼,”她忍痛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没有那么疼的。”

    沈翠枝见状无语。

    是对贺长恭的无语。

    ——指望你进来稳定“军心”,结果你上来就举了投降牌,引着人哭呢!

    这不行,这是个捣乱的货色。

    后来,沈云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怕一会儿真的要生的时候,贺长恭哭断了气。

    贺长恭:从来没见过媳妇这么难受的时候,也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不让粗糙的男人生孩子,却让柔弱的女人承担这一切?

    如果不生孩子,沈云清永远都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样子……

    不生了,真的就生这一个。

    然后,贺长恭被姐妹俩撵了出去。

    贺长恭也知道自己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刚开始出去的时候抱着柱子偷偷抹眼泪。

    后来安哥儿过来,拉着他的衣角给他递帕子。

    贺长恭实在不好意思,就自己跑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蹲着抹泪了。

    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进去看看。

    只是沈云清这会儿已经疼得谁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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