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规划
“曾静怀疑叶叔是太祖遗留的血脉,但这玉佩不对。”苏子籍想起了垂着明黄坠子的龙纹玉配:“这明显是御制之品,并且还是大郑时所制。” “当年姬子诚没有称王时,制度没有完备,才可能遗留血脉而不知道,称王又给这物,不可能没有记载。” “所以建国后流落人间,也就仅仅是太子血脉的可能。” “难道说,不悔其实是太子血脉?” 这可不是好事,至少苏子籍这样觉得,或者叶维翰也是这样想,今上曾囚禁过太子,太子自尽后,震怒的皇帝将太子妻妾一并赐自尽,其中还包括几岁的太孙。 这样凶残,不愧是皇帝。 苏子籍听说时,还觉得今上是枭雄,可现在怀疑叶不悔可能是太子血脉,就不得不头疼了。 所料不错的话,寻找的极有可能就是太子血脉,毕竟没有获罪的皇室后裔,没必要躲在这一个偏僻县城。 “假定寻找的是太子血脉,但我注意到,方真方面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叶不悔,很明显,朝廷不知道这血脉仅仅是女孩,是按照龙孙来查。” “要是让朝廷知道,太子血脉,仅仅是个女孩,会怎么样对待叶不悔呢?” “而且皇帝又不是没有儿子,现在齐王、蜀王都年长,可继承皇位,又迫切搜索太子血脉干什么呢?” “叶叔假如不是不悔的父亲,而是托孤的臣子,那为什么他坚持叶不悔不认亲,而要努力成为棋圣?这里面又有什么玄妙?” 苏子籍想着,把一张纸拿出来,这是叶维翰最后给自己的,展开一看,却是七个名字,写有简单信息,后面重重批着“可杀”! “这其实就是证据,只要检查下这名单上的人,是不是与太子之死有关,就可以证明叶不悔是不是太子血脉。” “现在问题是,我现在被鉴定可能是太子血脉了。”苏子籍想到了这点,才真正头疼欲裂。 有着半片紫檀木钿,苏子籍毫不怀疑自己能过着想过的生活。 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甚至状元。 苏子籍甚至对自己仕途都有过规划,位极人臣官居一品青史留名当然不错,不过历朝宰相执政十年是基本到顶了,十五年必须退,否则就可能受皇帝猜忌。 所以真正有智慧的人都懂,就是一步登天往往不得好死。 四十岁就当了宰相,然后由于当的时间长了,被罢官赐死么? 因此和玩游戏一样,把人生的时间和阶段都安排好,六十五岁退休的话,五十可以当宰相,四十就当大臣,三十就府郡,二十就在翰林转转。 既不快进,又不停滞,享受每个阶段最好的待遇,从从容容没有大祸端。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拼死爬而不得一官,就算进士,蹉跎也居多,可是自己有半片紫檀木钿作弊,不能这样也就是自己太蠢了。 等六十五岁退休,就可以把修仙当主业,腰缠千万贯,骑鹤下扬州——简直是完美! 现在一切规划都完了。 “与不悔结亲,就转移了龙气,紫檀木钿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苏子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巧到自己没有来得及反应。 “我现在向朝廷坦白,我不是太子血脉,朝廷信么?”苏子籍摇了摇脑袋,用正常人的脑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万一朝廷信了结果更可怕,这意味着有人可以真正冒充宗室。 非把自己解剖,甚至把神魂抽出来查看不可。 苏子籍想来想去,发觉自己除非立刻带着叶不悔逃亡,要不,只有把这身份落实了,才是唯一的生路。 “不管朝廷为什么寻找太子血脉,肯定不是直接处死,毕竟是这样的话,我早就被逮捕了。” “落实身份的话,其实不难,皇家礼仪什么都可以借口根本不教,只想让我过着太平生活而理直气壮不会。” “就算以后身份确定了,只需要作出儿子应该有的姿态,比如说,把陷害太子的人杀掉——就可瞒天过海。” “唯一危险就是,朝廷到底寻太子血脉干什么?”想起方真最后说的千万小心这话,苏子籍就一寒战,低首看了看。 “不要紧,我还有凭借——苏式拳术5级(4123/5000)” 经历了生死搏杀,离突破到六级不远了,以自己四书五经的经验来看,突破到六级是个门槛。 “而且,很明显,杀人技并不那样弱,就算是道人,被捅一刀,也得死。” “我并不认为这世界的武技就特别强大,苏式拳术可是本家收集多家技艺,并且花了200年在战场上千锤百炼而得。” “但可以寻几本借鉴下,看看是不是可以合并成一门绝技。” “这仅仅是个人自保,武技想逆天对抗百万大军怎么可能?” “关键怕还在蟠龙心法之上——蟠龙心法2级(1870/2000)” “现在吸取龙气,是不是可以打破束缚,不需要收集人道种子就可升级?” “我这几天就多练习下,反正离2000不远了。” “文心雕龙,能干涉人的心,这异能,我是不是也要使用下,以确定它的效果?” “我要化被动为主动,自动去改变命运。” 就在苏子籍把一切想通时,突隐隐有着哽咽声,他连忙起身,抵达门口时迟疑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了。 反正已经拜堂,就算不是正式夫妻也是未婚妻,不必在这里矫情。 才一进去,就看到叶不悔缩成了个球侧躺在榻上,看起来非常孤寂。 叶维翰死了,自己是有点悲伤,但对于叶不悔来说,是天塌了,心里不仅仅是难过可以形容。 这缩成球的姿态,在心理学上就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苏子籍一时沉默了,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仔细安慰,只是靠近了,才发觉她并没有醒,只是小小身子缩着,偶然还是一声哽咽,似乎就算睡了,心里也充满了忧愁无助,难以平静。 想给她盖点被子,她眼皮微动,就要惊醒,苏子籍忙停了手,不矫情,上了榻,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她在睡梦中都渐渐靠近,手脚也伸展了起来。 入夜了,苏子籍就躺着,让她渐渐靠了过来,似乎汲取了温暖和安全,她本能的哽咽渐渐消失,沉沉入睡起来。 小狐狸倒醒了,目光看了看,“唧唧”两声。 “小家伙,你也慌了?” “别怕,都睡吧。”苏子籍说着:“有我在,天塌不下来。”荆柯守的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