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大吉大凶风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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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对这些经文,咒符什么的,不是很在行吗?”白越顺口道:“也有看不懂的啊。” 这本是随意的一句,谢平生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白越顿时就明白了。 谢平生不是看不懂,而是不愿意相信。因为那张母亲留下的帕子上的经文,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谢平生不说话,简禹和白越也都不说话,他们倒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此时也不知什么话才能安抚得了谢平生的心情。 沉默了一会儿,谢平生终于克服了心里种种的郁结,开口道:“是的,其实我看得懂,那是一种非常生僻的经文,叫做断生文,断生文不是超度往生用的,而是用来镇压厉鬼的。” 谢平生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说出这话后顿时感觉一阵轻松,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容易了许多。 “我昨晚上一夜未睡,我想是不是喝了酒看错了,想要把那帕子拿出来再确认一遍,但事实上,我不会错的。” 谢平生捂住脸:“爹一直说他和母亲非常恩爱,他这些年都活在对母亲的思念中,邻居也告诉我,娘虽然过世得早,却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可为什么,爹要在娘的遗物上绣上断生文?” 如果谢平生这话是昨天说的,白越还可以安慰他一句。 你也说了是非常冷僻的经文,你爹又不是你这样专业的,说不定是弄错了,或者被人糊弄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镇压厉鬼的呢。 但现在白越说不出这话了,她看了一眼简禹。 简禹点了点头。 白越斟酌开口:“老谢啊……” 简禹和谢平生的表情都停滞了一下,谢平生喃喃道:“我不老。” “小谢啊。”白越从善如流地改口:“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些事情,昨天我和莫弈谈论了一夜,今天正想怎么跟你说呢。” 谢平生对于小谢这个称呼也表示不太满意,表示“我应该比你大。” 白越不在意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年纪比我大但是心态比我年轻啊,咱们说正事。” 正事太沉重,谢平生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这才勇敢道:“你说吧,我现在什么都能承受。” 白越有点意外:“真的什么都能承受?” “对。”谢平生点头:“我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把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都想了一遍,我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倒我了。” 谢平生如此说,白越心里总算放心一点。 “那我就直说了。”白越道:“有两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 “说。” “第一,为什么你父亲失踪的这些年明明没有走远,却从没给你母亲上过坟?” “第二,为什么他当年不愿意和你母亲合葬。” 大周夫妻过世后合葬也是惯例,这是夫妻恩爱的标志,有些人甚至以此为心愿。谢江和妻子如此关系,就该生同裘死同穴才对。 第一个疑问谢平生无从说起,第二点他倒是道:“这个我其实问过爹,他说那是他和娘初遇的地方,所以娘生前就说了要葬在那里。但那个地方的风水不适合合葬,我没事儿也会给人看看风水,这一点我是确认过的,没有问题。” 谢平生说这话的时候还挺自信,但白越只这么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说的都是真的。”谢平生强调道:“我看风水还是比较在行的,吉凶地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我不是怀疑你。”白越慢吞吞道:“但是基于我的经验,我想多问一句,风水宝地也不是定数,你看谭家的祖坟,便是曾经的风水宝地起了变化。所以……” 谢平生一下子坐直了。 “你娘的那一块风水吉地,会不会被动过什么手脚,而让风水宝地有了其他的意思?” 白越从来不愿意恶意地去揣摩一个人,可她看过许多令人发指的阴暗,知道有些人是没有下限也没有上限的,夫妻父子又如何,不是每个人都是人。 谢母姚林花,就葬在七里河村后的一处坡地。此时是冬季,坡地上没有绿色,一片荒芜。 “母亲就葬在这里。”谢平安带着几人来到一处坟前,墓碑上面写着,爱妻,姚林花之墓。 “这地方是不错。”白越不懂风水,但觉得虽然背靠山坡却面前开阔,一湾小溪流过,山水蜿蜒,只觉得碧水青山,环境优美。 谢平生道:“这是非常好的地方,背后靠山,前方倚水,视线开阔,聚风藏气,地户关,天门开,葬在这里的人,不但自己魂魄安宁还可以福泽后代。” 姚林花的坟前还有祭拜的痕迹,那是谢江和谢平生父子相认之后,一起来祭扫的。 “母亲是从外地逃难来的,无父母亲属在。”谢平生的手拂过墓碑:“我这些年,也从未在目前坟前看见别人祭扫留下的痕迹,甚至于,看见过多了一个脚印,少了一棵野草。” 谢平生黯然伤神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往山上走去,众人忙跟了上去。 “就像是白姑娘说的,风水虽然玄妙,但其实人为可造可毁。”谢平生走到背后山坡上,山坡上有一些低矮灌木,此时没有花叶,光秃秃的只剩下半枯萎的枝条。 谢平生竟然从怀里摸出个罗盘来,伸手掐算一下,嘴里念念叨叨得起来。 “他还真会算呢。”白越低声道:“看着有模有样的。” 简禹嗤笑一声:“干这行的都有模有样,而且十有八九自己不信。但是必须要做出特别虔诚的样子来,不然怕别人也不信了。” 白越觉得简禹说得特别有道理,自己信就不敢骗人,别人不信骗不到人,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只能装神弄鬼。 谢平生看着罗盘在灌木丛中来回走,简禹和白越在一旁咬耳朵,直到他唤了一声。 待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谢平生已经从地上挖出了什么东西,放在帕子上,神色凝重。 “骨头?”白越一眼便看出手帕上是什么,第一反应是回头看了一眼姚林花的墓穴:“这是谁的骨头?”月漠的大理寺女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