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度脉管炎
王东进了值班室,我赶紧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他也不客气,坐到了杨光涛旁边。 “光涛,这个事情还没完,明天你出一个通报,表扬严良和的通报,不写具体内容,只说严良和主动靠拢民警,协助民警解决困难,帮助同学。” 杨光涛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这样矛头指的太明,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现在就是要给他们制造矛盾,再说了,我们把配套的安全措施做到位,民警认真履职,事情都会在掌握之中。”王东自信的说道。 “嗯”杨光涛也只得答应了下了。 “明天你把这个事情办了,就带着小杨去医院看看黄小平的情况,大队这边我会安排的。”王东有些疲倦的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先去休息吧,今晚就交给余磊他们了。” 听到明天还有任务,我们也不推辞了,而且现在人员配置都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按照平时一样正常轮班了,那就不存在多上少上的问题了,余磊这一组今晚值夜,明天就休息。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发现这里变成了牛蛙养殖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让我好一阵无语。 熬了一天的朱杰和郭震生都和我是一个寝室,陈科今晚也早早睡下了,我蹑手蹑脚的洗漱完上床,给程清越发了消息,就沉沉的睡死过去。 我竟然忘记了定闹钟! 第二天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还好我手里有你们的资料,不然我上哪里找你去?你这是什么毛病,才上班就不守时?”听着电话里真的在发怒的杨光涛,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麻溜的爬起来,脸都不敢洗就往外跑,杨光涛已经守在车旁边等着我了。 我笑的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定一个闹钟了。” 杨光涛都懒得理我,一路板着脸到了医院。 雨城市警官医院,一所在雨城市里比较特别的医院,也做普通群众的接诊工作,但更重要的是对口雨城市的监狱、戒毒所、看守所、公安等部门的特殊医院。 其实要说特殊之处,也只是在楼层、病房的设计方面,更利于针对特殊人群的管理,而且凡是对口单位送过来的病人,都是一路绿灯,优先就诊的。 几天前,强戒五所发生投毒事件后,中毒的戒毒人员和少部分症状较轻的民警,就住在这个医院里。 为了方便管理,黄小平被安排进和中毒戒员同一间病房,病房很宽敞,四张床,间距很大,黄小平就在第一个铺位,用帘子和其他铺位做了隔断。 黄科长和王睿都在病床旁守着,病房里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大家都很疲惫,没什么精神,简单打过招呼之后便也不再多说话。 此时的黄小平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应该是睡着了,一只手拷在病床的床架上,另一只手正在输液,胸口敞开插着各种仪器的线子,两条腿从大腿根部开始往下,全部做了包扎,悬空吊在绑带上。 杨光涛把黄科长拉到一边开始问情况。黄科长一脸疲态,眼睛浮肿,嘴皮发干,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烟味,不知道昨天晚上抽了多少烟。 “黄科长这是一晚没睡?”杨光涛也不好一来就问黄小平的情况,还是得先关心一下黄科长。 黄科长用下巴指了一圈病房,除了病床就只有折叠椅,“怎么睡?”黄科长反问。 “有劳您老了,今天换我们来守吧,他情况怎么样?”杨光涛也不继续客套,直接问道。 “严重的双下肢闭塞性血栓,微静脉末端供血不足,开放式创口闭合障碍,现在血压异常波动,肝功能待诊。”黄科长掏出烟和打火机,想了想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只是拿着烟在鼻子下用力的嗅着。 杨光涛皱了皱眉头,直勾勾盯着黄科长:“黄科长,咱好好说话。” 黄科长没好气的瞪了杨光涛一眼,重新说道:“注射海洛因造成脉管炎,血栓堵塞,血流不畅,足部长时间缺血,组织都坏死了,再加上他大腿上有大量溃烂的创口,他的情况很难愈合,需要按时清创才行,而且他还有其他的基础疾病,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怕他出现血压异常或是肝功能衰竭,如果创口大面积发炎,也会有生命危险。” “那要怎么治疗?”杨光涛看着黄科长,希望能得到一些好消息。 “乐观点的情况就是一边住院清创,一边配合软化血栓的药物,祈祷不出现生命危险;要不然就麻烦了” 黄科长叹出一口气,“有可能要高位截肢,但是他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手术,他是常年的静脉注射吸食海洛因,体内血管壁大多出现了病变,肝功肾功也不能正常运转......哎,换句话说,做不做手术都有生命危险。” 杨光涛听完眉头锁得更深了,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有些烦躁的甩甩头。“黄科长,这边先交给我们吧,你休息一下,还得劳烦您把这边的情况跟所里面汇报一下,让领导们拿个主意。” “也只能这样了”黄科长又找医生交流了几句,才离开了医院。 王睿留下了,从我们来他一直就靠在一旁的折叠椅上打盹,昨晚应该是也被折腾的够呛。所以我们也没有去打扰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守在这里罢了。 杨光涛把我叫到一旁,小声的跟我说了一下黄小平目前的情况和可能面临的危险,并且嘱咐我不要随意向黄小平本人透露,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的医护人员,也都知道这个规矩,凡是特殊场所的病人,任何情况,都只与警官沟通,不会直接透露给病人本人的。 我一一记下,认真的点点头。 “哎,毒品害人呐,好好的一个运动员,成了这副模样。”杨光涛看着紧闭双眼的黄小平,重重叹了一声。戒毒老杨的戒毒所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