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人与咕的信任呢?
书迷正在阅读:龙印战神、新婚夜,植物人老公跟我闹离婚、报告妈咪,爹地又在罚跪了、闪婚蜜爱这个老公有点坏、重生西游、王妃翻墙又跑啦、野蛮王座、独步天下、团宠大佬一勾手,傅爷沦陷了、要命!高冷沈总车祸后摁着我亲
湛明轩站在离贡院最近的那棵老树之上,静默地垂头凝望着其下刚入内的书生。 他不似燕川那般,刻意修习过隐匿追踪之术,京郊有两段路颇为开阔,于他而言无处藏身,是以便不曾追着那卢子修跑出城去。 在书生离城的那段时间,他照例在城门边的小摊上点了壶粗茶,一面喝着水,一面等着卢子修重新进城。 今日已是二月初四,贡院敞了门,且这时候天色尚早,卢子修大半是要取来书箱,去贡院报到的。 于是他镇定自若地喝了半个来时辰的茶,那书生果真不出所料的赶了回来,唯一稍有差别是卢子修的面色看起来颇为难看,难看得险些令湛明轩以为他要弃考。 远不似他出城时的神采奕奕。 这书生出城一趟……中了邪不成? 湛明轩挑眉,起身结了茶钱便跟上了入城的卢子修。 临走前他回头望了眼京郊官道,那大路空空,全然寻不到燕川身形,也不知他是另有要事缠身,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小姐让他跟着卢子修直到后者入了贡院,那他便只管跟着这书生就是。 入城后的书生直奔这京中贡院而来,他亦跟着上了这树。 眼下,卢子修安然入了贡院,他也该回去给小姐复命了。 少年收回了目光,仰头看了眼天色,心中大概估算了下时辰,麻利地蹿下树去。 贡院报到的手续稍显繁杂,待这一整套的程序走下来,卢子修得以回到落榻之处时已然临近傍晚。 早便劳累不堪的青年书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形象了,书箱一撂,当即死狗一般瘫上了榻。 他抻了抻腰节,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常日挂在腰间的那枚岫玉玉佩,这一摸却捉了个空。 卢子修猛然起身,原本镇定多时的神情,这时间控制不住地又慌乱了起来,他确信自己赶到老庙的时候,那玉还好好的挂在自己腰间的,这会怎么突的不见了? 难道是他从老庙里跑出来的时候,不慎跌落了? 书生蹙眉,捏着宫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玉佩本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是他父亲在他加冠之时送他的成人礼,意义非凡。 自然,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那东西究竟掉到了哪里,是京城之内,还是从老庙来京的途中?抑或……掉在了庙中? 若是掉在了庙中…… 卢子修咬唇,若那玉佩掉在庙中,又恰巧为尚书大人所得,那他岂不是要彻底完蛋了? 不,不,不能想得太过糟糕,一来那玉未必就掉在庙中;二来,即便掉在了庙中,也未必能被晁大人拾得。 三来,他这一身打扮普通至极,那玉也很是常见,晁大人未必能仅凭这点东西,便断出他的身份。 四来……就算他真被人认了出来,这阵子他也逃脱不得。 会试结束之前,贡院于中举子而言便是只进不出,他如今既已进了贡院,想要出去,便只得等到会试结束,呈递过考卷。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至少要等到会试结束—— 罢了,大不了交了答卷他收拾好东西便跑,不管那会试成绩上不上榜,一刻也不多留,赶在晁大人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路跑回南城去。 对,就这样办。 卢子修攥拳,对着窗外无声给自己鼓了好一阵的劲儿,这才勉强定下心神,去到伙房用了顿饭,简单洗漱一番便就了寝。 * “主子,属下按您的吩咐,在礼部尚书府蹲守了两天,他们今年果然仍旧准备插手春试——” 七皇子府书房,自京外赶回来的燕川垂首汇报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声色平缓,不见起伏。 “安平侯府的管事与晁陵私下在京郊老庙里会了面,且此次多了位目击之人。”燕川话至此处,稍作停顿,“就是您要我注意的那位南城考生。” “晁陵看中了他的文采,预备在会试时调换他的答卷……现下那书生又撞破了他与侯府之人私相授受。” “想来,依那伙人的性子,多半已对那书生动了杀心,主子,您看……”燕川抿唇,他觉得他们很有必要救一救卢子修,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有力人证。 “燕川,你的废话几时变得这样多?”一直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矜贵少年应声抬眸,眼中的嫌弃之色几乎溢了出来,“这种事,还需要过问我吗?” 这还用问? 肯定是救啊,凡是能扳倒墨书远那狗玩意的事,他几时落下过? “这不是想着向您请示一番……”燕川压着嗓子小声嘟囔,“那主子,属下这就下去安排了?” “嗯。”墨君漓颔首,一面吹响银哨,“顺便让他们明晚晚一些时候,在水榭准备桌全鸽宴。” “全鸽宴?”燕川嘴皮一抖,刚飞进书房的信鸽闻此,立时“啪叽”一声摔上了桌子,起身时它那两条小肥腿都在不住的抖,黑豆眼里也满是迷茫惊恐。 ——它不过是兢兢业业地送了几天的信,这帮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吃它? 咕好累,咕不想再挣扎了,不就是馋它的身子吗?拿去,都拿去—— 就算它被人做成了烧鸽子烤鸽子鸽子汤,它自由的羽毛也会自由地在天上飘。 这是一直咕咕最后的信仰! “咕!!”雪团扎着翅膀咕了声嘶力竭,墨君漓斜眼扫着这只戏多的鸽子,眉骨禁不住跳了又跳:“你叫唤什么,又不是吃你。” 他堂堂乾平七皇子,还没穷到买不起鸽子、要炖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信鸽的地步。 虽然雪团的确是很肥,看起来很好吃。 “咕?”雪团眨眼,似是没想到这个结果,它站在桌子上思考了半天,到底将信将疑地、试探性地伸出了一条小短腿——喊它来不是为了吃,那就又是送信呗? “啧。”这人与咕脆弱的信任。 少年摇头叹气,仔细系好桌上的寸长信筒,摆手示意雪团赶快滚蛋,那鸽子见他当真不是要吃它的意思,连忙翅膀一扇便麻溜跑了。.ZWwx.ORG 它怕再多待会,这没人性的主子会突然变卦,要了它一条咕命。 这鸽子飞得跟逃荒似的。 墨君漓望着窗口抖抖眉梢,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若等到春试结束就得到四月份了,他怕那小国师馋鸽子馋得太久,会馋出问题。 索性早点全了小姑娘肚子里那点馋虫。长夜惊梦的玄门小国师又在卜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