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进驻延平府，挥师北上

    宣武元年第一个新年，朱连壁是在延平府度过的。

    延平府是个典型的山城，境内多崇山，属于三江汇集，四通八通之地。

    延平府本是郑家势力所在，如今郑芝龙兄弟，被清军暗算，家小被挟持去了燕京。

    这种过河拆桥的举动，对郑家的将领和士卒，造成极大的逆反和不满心理。

    延平府总兵施天福，就是郑芝龙多年的老部下，他有个族侄名叫施琅，现如今在朱成功帐下效力。

    隆武帝时期，施天福获封武毅伯，担任仙霞关总兵。

    跟随郑芝龙投降后，他的爵位被夺，改任延平府总兵，帐下八千人马，也被收编为三千士卒。

    为此，施天福对于清廷，心中极度不满。

    当朱连壁率领大军刚到延平府，施天福便杀了叶臣委任的延平知府，打开城门迎接朱连壁的明军进入了城池。

    在施天福的号召下，建宁府、邵武府的守军，几乎没做抵抗，皆向明军投降。

    拿下延平府，南下两日可达福州府，北上两日可达仙霞关和分水关。

    针对南下还是北上的问题，朱连壁帐下的姚启圣、顾炎武，以及李之芳、薛奇、李际遇、夏五岳、侯承祖一众文武大将，意见不一。

    “微臣以为，仙霞关、分水关易守难攻，适合长久围攻，急切之下，难以攻破。”

    姚启圣率先开口说道：“相反福州府，虽有城池卫屏，然李成栋所部，已经抵达福州外围，我军当里应外合。

    “攻下福州府，擒杀叶臣为首的建奴，则福建布政司行省，一朝可以光复。”

    姚启圣的意见，得到大多数将领的拥护。

    从福建的战局来看，南下福州府，攻取福州府，擒杀叶臣，确实是结束战事的最佳策略。

    但朱连壁心中有两个顾虑，一是仙霞关和分水关的清军，足有两万人马，守将马得功、焦赞皆是悍将。

    以目前的态势来看，李本深、项鸣斯、马儒齐所部血牙军，以及衢金严三府督师张国维的人马，三万大军大军围攻半个月。

    皆未能攻克关卡，反而兵马折损不小，这是其一，

    朱连壁的第二个顾虑是，清军湖广的大军，还有九江府的兵马，随时都可能进攻洪都。

    亦或者攻打池州、微州、对长江防线，形成侧击。

    “陛下，臣以为福州府的清军不足为惧，现在郭虎、林佳深、还有布政使冯登世大人，率领的忠贞军已经抵达泉州。”

    “与朱成功、张肯堂的水陆兵马汇合，不日定可攻取兴化府。”

    顾炎武就是反对南下，主张北上之人。

    “为防止叶臣出逃，现在只要让李成栋、海军陆炜总兵所部，郭虎、朱成功各部，封锁海上出路。”

    “叶臣就是瓮中之鳖，只能坐以待毙。”

    “反之，仙霞关、分水关一日不克，我军北上道路被堵。”

    “一旦洪都、池州、长江防线发生战事，我主力大军就会被堵在福建境内，一时之间，难以北上支援。”

    “这样的后果是十分可怕，洪都若是陷落，江西的大好局面就会丧失。”

    “同样，池州、徽州江防沦陷，太平府将会压力倍增，京师就会受到威胁，不可不慎。”

    顾炎武虽然没有安邦定边的策略，带兵打仗，他肯定不如各军主将，处理朝政抚境安民，他也不如姚启圣。

    但他一个长处，那就是善于观察全局战略局势。

    而顾炎武的这一番话，显然是说到朱连壁的心坎里了。

    之所以犹豫不决，究竟是南下还是北上，朱连壁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

    “顾爱卿之言甚善，叶臣迟早难逃朕的手心，然九江终究是心腹之患。”

    朱连壁在顾炎武的分析之下，终于下决心道：“三军准备，明日兵发仙霞关，务必拿下双关，打通北上通道。”

    “这样朕就可以抽调血牙军，布防池州、牵制湖广、九江之敌，这就叫无后顾之忧。”

    “陛下英明。”姚启圣和李之芳众将，见朱连壁旨意下达，随即纷纷表示附和。

    “施天福，朕封你为福建都司兼福建总兵，暂时驻扎延平府，希望你勿负朕恩。”

    朱连壁既然决定率军北上，自然需要安排人留守。

    “末将叩谢陛下，定当为陛下守好延平，守好福建。”施天福激动的叩首拜道，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执掌行省兵权之日。

    “陛下，末将有个建议，此去北上，先打仙霞关，末将曾在仙霞关驻扎，知道从浦城出发，往南有一座峡谷，可直通仙霞关山头。”

    “我儿施雄曾在山中打猎，从老药农口中获悉这条捷径，可以让他为陛下带路。”

    施天福得知朱连壁要攻打仙霞关，连忙开口献策说道。

    “此战若胜，你父子当居首功。”朱连壁欣然道：“请施雄觐见，朕封其为锦衣卫千户，为此次攻打仙霞关的向导官。”

    宣武二年，正月初七，朱连壁率领各军人马，直扑建宁府治下的浦城。

    春寒料峭，年前一场大雪后，福建迎来明媚的阳光。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人身上，让人倍感暖和。

    朱连壁坐在龙辇之内，头枕着寇湄的大腿，享受寇湄灵巧的双手，为他按摩头部，缓解着身体的疲劳。

    坐在下首的孟古青，举着小拳头，捶打着朱连壁的小腿，双目半眯的朱连壁，满脸都是享受之色。

    龙辇外的马蹄声，以及士气高昂的士卒，正扯着嗓子，唱着‘精忠报国’的战歌，延绵数里的长长队伍，充满轻松欢快的步伐。

    两日之后，浦城在望，一骑飞马而来，打破了朱连壁的惬意生活。

    “洪都六百里加急军报……”

    飞马而来的信使，连滚带爬来到朱连壁的马车前。

    “快快呈上来。”赵彪上前，连忙接过军报，送到朱连壁手中。

    这封从洪都传来的六百里加急战报，是天佑军主将郭天佑，和新任江西巡抚杨廷麟，江西都司总兵余应桂，联名签署呈送的。

    孟古青探头接过赵彪手中的军报，递给起身的朱连壁手中。

    “臣郭天佑、杨廷麟、余应桂急报：清军十万大军，由逆贼建奴智顺王尚可喜、续顺公沈志祥率领，从武昌抵达九江。”

    “如今敌军兵锋不明，洪都、饶州、池州皆有可能，遭到清军攻击，臣等六百里加急请示陛下，还望陛下明示，御敌之策。”

    朱连壁展开书信，眉头微皱之余，心中却有些坦然，他率军进入江西两个月，清军若再没有动作，显然是不正常。

    “赵彪，传令各军，加速前进，午后必须赶到浦城。”

    稍作思考，朱连壁扬声吩咐一句：“让姚启圣、顾炎武来见朕。”明末逐鹿的大明奉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