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灯下观美人
回家途中,阿越几人在路上遇到一个举止奇怪的家伙,那人走得极慢,身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长条包袱。 这条路是唯一一条从县城去龙栖湾的路,几人因此不免开始好奇,眼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大半夜的,不会闹鬼吧,我可听村里老人说了,荒郊野外最爱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小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凑一块,你怕个球?” 另外一人不屑一顾,说着便快步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几名同伴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也紧跟而上。 “这位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走在前头的同伴来到长衫男子的身旁,开口询问道。 男子闻声转过身,拱拱手道: “在下要去龙栖湾探望亲戚。” 小西是个热心肠,听对方谈吐儒雅,想来也不是什么鬼怪,连忙凑上来问道: “赶巧,我们就是龙栖湾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家亲戚啊?” “龙栖湾村长是在下姑父。” 长衫男子面带笑意,如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跟着我们走吧,这荒郊野外大半夜地不安生,搞不好就被黄皮子给迷了去。” 一名同伴爽快开口,说话间还不忘看一眼小西,后者知道对方在拿自己说笑,故意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村头,心肠热络的小西带着那名长衫男子去找村长,其余几人则是各回各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越总感觉那男子时不时会瞥自己一眼,就连临走前还不忘特意跟自己道句别。 …… 回到家中,阿青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见阿越大包小包地进来,不免有些惊奇。平日一年到头连件新衣都不舍得置办,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待阿青询问,阿越率先开口道。 “阿青,快来看看,这衣服怎么样。” 说着就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一件青色纱裙。 阿青眼睛立时直了,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拒绝新衣,她怔怔问道: “干嘛突然买这个?” “咱俩不是快成亲了吗,总不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吧?今天路过衣裳店,觉得便宜就买了下来,你赶紧试试吧。” 阿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男子和煦的目光中接过纱裙,转身回到了里屋。 不一会,房门重新打开,一身崭新衣衫的阿青从屋内走了出来,这次轮到阿越发愣了,眼前的女子即便不施粉黛,依旧如此清丽脱俗。 粉黛?阿越马上想起了什么,连忙又翻起了包袱,不大会就递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说道: “阿青,把这个也涂上。” 阿青疑惑接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竟是胭脂,她迟疑道: “阿越,你哪来的银子?” “你先别管这些了,赶紧试试好不好用。” 阿青轻轻抚摸着盒子上的“彩蝶轩”三字,身为女子,她怎会不知这是城中最好的胭脂铺。 轻“嗯”一声后,阿青再次转身回到房中。 这次时间比上次还长,许久过后,房门再次打开。 阿越闻声转过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原本就眉目清秀的阿青在胭脂加持下,愈发美艳动人了。 女子被盯得脸颊发烫,在屋内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说不尽的风情,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胭脂还是害羞了。 “真好看!” 阿越喃喃说着,说完就发现对面女子脸更红了,他连忙扯开那匹红缎,转移话题道: “阿青你看,这匹布红吗?” …… 京城,安康王府,小春子端着饭菜敲了好一会门,里面一直无人应答。 严荣荣途经此地,刚好看到这一幕,随口问道: “怎么,她还不肯吃吗?” 小春子闻言略显尴尬道: “她说,要饿死自己。” “这傻丫头。” 严荣荣叹息一声,随即来到门旁,轻声道: “巧巧,吃饭了。”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苏巧巧肿着两个眼睛从里面走出来,小春子见状暗叹一声,整个王府恐怕也只有王妃能将这位公主请出山了。 “嫂子,对不起!” 苏巧巧一开门就是这一句,这段时间她已经道了不下几百次歉了。 严荣荣挤出一丝笑容,“你若真觉着对不住我,就好好吃饭,别让你哥担心。” 一提起王柄权,苏巧巧的眼泪再次下来了,她没想到当初天牢一别,竟永远也见不到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若没有炸军械厂,他必定可以大胜而归。 严荣荣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抹去对方脸颊泪水,柔声道: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听聂映雪说,周九二已经外出寻找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带回消息,我可不想让他回来看见你这幅样子。” 苏巧巧闻言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位嫂子,她也不想让对方再为自己操心,点点头道: “知道了,我哥回来前,我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一旁小春子见状连忙将饭菜端进屋内,生怕慢了一步对方再反悔,严荣荣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时,身后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何必呢,其实你比她还要难受。” 严荣荣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这位东罕公主,平静道: “那又如何,难道像她一样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我不想他回来后看到一个乱七八糟的家,女人的责任便是在男人外出时,帮他处理好家中的事。” 严荣荣说完,便扭头离开了。 楚里夏说得不错,她才是这里最该痛哭的人,大哥严撼山坠崖而亡,夫君下落不明,曾经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与逆臣为伍…… 可她能怎么办?大哭一场?拿着兵器杀进宫去?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子了,她还有一个家要打理,还有母亲要抚慰,还有夫君要去寻找。 …… 楚里夏看着严荣荣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打心底佩服起这个女子。 她以前一直觉着对方和自己是一类人,快意恩仇,敢爱敢恨,遇不平铲不平,能在这世道保持住这份性子,属实不易。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渐渐改变了想法,若能为了身边人放下这些,才更为不易,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换成自己,恐怕永远也做不到。 回头看了眼房中还在腻歪的小春子和苏巧巧,楚里夏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喃喃道: “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嫁人了吧。” ……实验室的仓鼠的本王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