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崔老虎夜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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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见了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的出手触摸。 好一会回过神来,才慌张道: “奴……奴……还要去做饭,老爷还没吃饭呢。”。 “饿着他!别理他这个老糊涂。”崔渔嗤笑一声。 二人在屋子里睡去,虞回到自家床榻,崔渔一个人看着头顶帐篷,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响才坚定的咬牙切齿道:“我没错!再来一次,我也要将那些贱民都杀光。那些人顶着项家压力,依旧敢出面求情,交情肯定是不错。万一日后脑袋抽筋,想要为王涛报仇,我如何防备?我防备的了,虞防备不了!父母也防备不了!” “我可没有重新来过的本钱,有的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既然如此索性不如斩草除根。” 一双眼睛看向窗外,崔渔心中暗自喃昵:“本来你们与我是没有仇的,咱们之间是没有因果的。但是当你们站在王家那边,替王涛求情,咱们就有阵营、有因果了。若你们能变成鬼,只管找我复仇。” 此时院子外一道声响,小妹与小弟,以及母亲自项家做工回来,小妹与小弟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怎么了?摆着一张臭脸?崔渔回来了没有?”崔母自门外走来。 “别提那个畜生,快去给我做饭,老子都要饿死了!”崔老虎没好气的骂了句:“你今个这么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这么大火气,那个招你惹你了?”崔母不满的抱怨了句。 “你还敢问,还不是你生的那个孽障。”一边说着崔老虎起身就朝着身旁崔母打去。 “你打我做甚?你疯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崔母惊叫,来回乱窜。 “叫你生下那孽障,老子捶死你。”崔老虎破口大骂,满院追逐。 “大伯,您快住手,怎么拿伯母撒气。”杨二郎的声音响起。 “你别拦我,得罪了陈家,早晚都要死,还不如叫我将她们打死,死了痛快。”一边说着,对旁边的崔鲤与崔闾也开始动手,一时间满院哭声。 崔渔自床上坐起,踌躇了片刻后,终究是没有走出去,只是安静的躺了下来。 很快院子里哭声与喝骂停止,只剩下崔老虎骂骂咧咧的声音。 院子里很快陷入了宁静,崔渔坐在屋子里,透过窗纸能看到,院子里的崔老虎一个人站在明月下,呆呆的站在月光下不语。 月光下人影拉的老长老长。 半响后才见崔老虎走到窗下,将挂在架子上的杀猪刀拿下来,然后喝了一口酒水,然后喷了一口酒水,低头开始磨刀。 越想我越生气! 我崔老虎什么时候给人磕头过了? 他崔老虎纵横天下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 除了师傅外,他给谁磕过头? 崔渔呆呆的坐在窗前,一双眼睛看向院子里磨刀的崔老虎,忽然间心有触动,所有的怨气都消失无踪。 他确实是小民见识,没有多大的胆识,他这一辈子所求不过是安稳罢了。可这不怪他,生在这个时代,他又没读过书,能有几分见识? “今天陈家找上他,他一个毫无见识的小民,已经被吓破胆子了吧?所以才会如此暴躁。” “当初第一次逃跑,他就没有责怪过我。现在见我闯出的祸越来越大,心中越来越没底。”崔渔也不睡觉,干脆坐在窗子前,透过窗纸看着院子里的崔老虎。 此时崔渔有些后悔,先前不该将话说的那么狠。 崔老虎在磨刀,磨的很认真,一下一下似乎磨在了崔渔的心头。 那磨刀声似乎蕴含着一股独特的韵律,崔渔听着那磨刀声,不知为何竟然大脑发沉,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老虎拿着月光下的刀,人真的打量了一会:“真的是又锋利又明亮。十八年了,磨刀的技术依旧没有退步!” “我的刀不能杀人?呵呵!” 话语落下,提着刀向崔渔屋子走来,推开屋门来到了崔渔床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崔渔脖子。就在此时叫人忍不住怀疑,崔老虎会不会砍下去的时候,忍不住悠然一叹:“教导了这小子十五年,还是长歪了!出去短短几个月,哪里学的歪理邪说?还埋怨你老子没本事!” “在此地隐姓埋名十八年,现在好像终于藏不住了。可是我还要两年的时间啊!还差两年!” “在外面学了三脚猫的本事,就以为能和陈家做对,你小子想的未免太轻松了。不过不愧是我的种,即便出身平凡,却依旧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崔老虎看着熟睡的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屋子里的冰块:“我等了十八年的机缘啊!你为什么不能在忍几年呢?” “今日爹冲你发火,还狠狠的抽了你一顿,就是希望你长点记性,做事不要仅凭一腔孤勇。你还有弟弟、妹妹,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不自量力的蠢货,到时候你小弟、你妹妹、你母亲、二郎怎么办?难道都要跟着你去陪葬?真以为在外面学了三角猫的功夫,就可以嚣张了?无视这个世界的规矩了?” “装了十八年孙子,可真是累啊!” 崔老虎嘀咕着,为崔渔盖好被子。 “不过既然不可调和,那就不调和了。索性还差两年,叫这小子去吸引注意力也还可以。”崔老虎砍下一块冰块,含在嘴里远去: “爹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了。” 崔老虎提着刀远去,一路径直来到村头石桥下,目光扫过干枯的河床,落在了悬挂在桥下的镜子上。 石桥下悬挂着一面镜子,用来镇压风水的镜子。 “谁能想到啊!”崔老虎看着那面镜子,面色唏嘘:“据说镜子内,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当年姜太公就是从镜子中获得了封神榜。按照太公推算,再有两年就是下一次这面镜子开启的最后期限。” 一路出了两界山,几个闪烁就已经到了大梁城外的某座山谷内:“我记得陈家似乎还有几个老家伙呢!现将这些老家伙都宰了,陈家必定可以消停几年。剩下的那些小菜鸡,留给你练练手。你要是连陈家那些剩下的小菜鸡都对付不了……也就对付不了吧,以后慢慢练就是了。” 下一刻杀猪刀争鸣,刹那间化作成千上万的钢丝丝,向着山谷内悄无声息间钻了去。 “啊!!!” 山谷内一声惨叫传开,就见一道苍老身影冲霄而起:“不知何方高士降下雷霆怒火,还请高士手下留情。我陈家已经投靠太平道……啊……。” 不等声音说完,已经被一根钢丝洞穿了心脏。 “忒啰嗦。”崔老虎摇了摇头,然后漫天剑丝收敛,化作钢光回归手中:“收工,回家睡觉!” “大梁城那些小杂鱼,就留给你小子了。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不经历磨难怎么行。”崔老虎一步一步往李家村走去:“李家村据说埋葬着造化,可是我已经找了十八年,那造化究竟在哪里?难道当年姜太公的手书是假的?可是昆仑镜的力量明明笼罩了小山村啊。” 崔老虎走回村子,然后熟练的将杀猪刀在角落里,眼神看向屋子,露出一抹得意:“我崔老虎就是天生的演戏小能手。不过为了即将到来的机缘,老子我忍了!” 走回屋子,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妻子,崔老虎眼睛里露出一抹温柔,然后伸出手将睡的昏沉的崔母抱在怀中:“还是老婆好啊,老婆温柔贤惠,从来都没有那么多事情。” “只是可惜,老婆是个凡人,不能陪我漫长人生,真是寂寞啊!你放心,就算你是个凡人,我也爱你!陪你走完这一辈子,陪你慢慢变老。” 说完话崔老虎倒头就睡,呼噜声满满响起。 在其怀中的崔母背对着崔老虎,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第二日 且说陈家 大山密地内 陈家家主陈长发面色苍白的站在主楼前,看着地上那一句句尸体,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的身躯都在不断的哆嗦。 陈家之人有本命焰火,日夜点燃照亮,从无熄灭之日。除非有朝一日,本命之人身死道消,那一盏灯火才会熄灭。 而且即便是灯火熄灭,灯芯中也会残留一点本命魂魄,用来查验对方生前遭受的危机,也好叫家族中人报仇血恨,亦或者不知凶手是谁。 昨夜家中祖祠内本命灯火大片熄灭,惊的陈家几位掌权老爷一夜未睡,第二日天刚亮便潜形匿迹,悄悄的来到了陈家布局之地。 “别担心,这里咱们陈家经营百年,就算是消了生死籍册的大能降临,也绝无可能一夜之间将咱们所有族人屠戮赶紧。几位老祖更是超凡脱俗,乃我大梁陈氏定海基石,每个人都有保命手段,绝不可能轻易被人斩杀。”陈二爷安慰了句,然后几个人走入山谷,才入目就见八个陈家弟子倒在地上,衣裳干净整洁,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陈二爷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那弟子尸体,最后在太阳穴上看到了一根钢针粗细的伤口。 “都死了!”陈二爷叹息一声。 见到陈长发要继续往里走,连忙起身将起拉住:“我们进去,你在外面照应。若事有变故,你不必顾及我,立即逃回大梁城。” 陈长发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陈二爷拎着八位陈家弟子进入楼阁,自己闪身躲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陈二爷一路走入楼阁,推开门就见屋子内八个陈家弟子正保持着吃饭的动作,一个个身躯僵硬脸上还是说笑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陈二爷瞳孔一缩,然后来到近前仔细查看,就见一人耳朵有血渍干涸。还有一人后脑有干涸血渍。 “一个照面就被杀了!”陈二爷一颗心沉入谷底。 甚至于这些人临死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杀了。他们在谈笑中,悄无声息间就已经死了。 “快去寻找诸位老祖。” 陈二爷吩咐一声,看着众位弟子散去,然后小心谨慎的走过一个个房间,看着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是什么样的敌人? 叫陈家最精锐的弟子,连反应都做不到? 甚至于临死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希望几位老祖没有事情,否则……。”陈二爷看着一间间屋子,一具具尸体,整个人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二叔,几位老祖……几位老祖……几位老祖……”远处传来几位弟子哆哆嗦嗦,满是惊恐的声音。 “几位老祖怎么了?陈二爷连忙急匆匆的走出屋子。 “没了!都没了!全都没了!”陈家子弟身躯瘫软跪倒在地,眼睛里满是惶恐。 “不可能!大梁城根本就没有消去生死籍的强者,也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夜间将我陈家所有底蕴都屠戮殆尽。”陈二爷不敢置信,亲自上前查看尸体,然后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依旧是一击毙命! 陈家的几位老祖,面对哪位强者之时,和那些普通弟子没什么区别。 “我大梁陈家什么时候惹了这等可怕的敌人?”陈二爷瘫坐在地,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是一道黑云,铺天盖地般覆压了下来,似乎将天地都能压塌。 陈家密地都被屠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大梁城陈家的弟子了? “是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陈二爷喃喃自语。 一刻钟后,失魂落魄的陈二爷从峡谷内走出。 “怎么样?”陈长发连忙从树后跳出来。 “没有活人,全都死了!”陈二爷目光呆滞,声音含糊略有疯癫:“这山谷内七十二口人,全都是一击毙命。” “不可能!二弟是在和我开玩笑不是?”陈长发不敢置信。 陈二爷摇头晃脑,有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几位老祖呢?几位老祖何在?”陈长发惊的冷汗涔涔流下,打湿了背后衣裳。眼睛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峡谷,却只觉得往日里养心怡情的地方,道不尽的阴森可怕,鬼气森森流转不停。 “老祖也死了。”陈二爷声音都在颤抖。 那可是大梁陈家的底蕴啊! 此时有陈家子弟,不断在山谷内抬出一句句尸体,整齐的摆放好。 细看那尸体,看不到明显伤口,唯一的伤口就是一道针眼大小的殷红。第九天命的诡异世界,我能敕封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