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乌木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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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殷百里,并向殷百里斟茶认岳父的白莲华,这当儿的心情更好了。 老岳父一口一个姑爷,叫得何其热情,竟因动情,而落下几滴老泪来。 绿琴小姐,不,不能再称呼为小姐了,这已经是他白莲华的女人了,应该以一声夫人相称。只不过,这当儿叫夫人尚且早了那么一点儿。等到洞房花烛夜之后,再叫一声夫人不迟。这当儿,仍以妹子称呼的好。 绿琴一声一个哥哥,酥心麻肺,叫人打心眼儿里舒坦。都说绿琴是傻子,可绿琴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跟常人不是一模一样么…… 与岳父老泰山饮过茶后,绿琴唤未婚夫到她的闺房一游。 白莲华想不到,自己这个德性,居然能进富家小姐的闺房。 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富家小姐的闺房究竟是个什么样儿,是否真如小酒馆儿里的穷哥们儿臆想的那样,满屋都是香味儿。 果不其然,绿琴的闺房,满溢着香气。 有书卷,有笔砚;有香炉,有棋盘;有古琴,有琵琶;有竹笛,有洞箫。 绿琴告诉白莲华,她最会吹箫。 白莲华心中不住叫好,待洞房之夜,叫你吹个够。 “哥哥,”绿琴冷不丁地问他,“你可愿意跟我白头偕老?” 梨涡浅笑,眉目传情,叫人怎不心动。 白莲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女子向他示爱。虽然他跟吴媚娘勾搭足有大半年,早在吴媚娘之前,他也并非什么矜持男儿,早就在土窑子失了童子身。可似这般温情软语的示爱,他还是初次体会。怎不心潮澎湃,暗起波澜。 “我——”身为男儿的他,这当儿竟不好意思了,吭哧了半天,才终于对绿琴吐露真言,“我愿意。” “你——真好。”绿琴用银牙咬着下唇,羞羞答答地忸怩着。 闺房一游,实在美妙。白莲华依依不舍,恨不能住下不走。奈何他这殷家姑爷的身份还不确定,只能悻悻离开。 绿琴本意送他到院门外,却被老姜给拦住了。 老姜说:“小姐,您身子弱,今儿又冷,您还是回屋去吧,让老奴送姑爷出去就是了。” 绿琴把脸儿一沉,分明很不高兴,却又似乎不敢违逆老姜的话,只好对白莲华说了一声:“哥哥慢走。”便扭转回身,快步走开了。 白莲华看着绿琴的背影发呆,老姜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对他说:“往后想咋看就咋看,没必要今天非看够了不可。” 白莲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着老姜出了殷家的大门。 没走出几步,便撞见了仇家。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胆量,居然敢当街拦住对方的去路,非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可。 俩人分别睁大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儿去!”扁担常恶声恶气,丝毫不给殷家未来的姑爷面子。 白莲华以前忌惮扁担常,眼下他身份不比以前了,他可是殷家的姑爷,就连扛着枪的副爷都敬他三分,一个挑扁担的穷汉子敢对他大嗓门儿,这还得了。姑爷也是爷,也是有脾气的。 “扁担常,把你那张臭嘴放干净点儿,今儿赶上我心情不错,不然……” “不然咋着?!” 扁担常不等他把话说完,先吼了一嗓子,吓得他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不敢装腔作势了。 “揍性!”扁担常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他妈什么象。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躲我远点儿!”话音未落,猛将砂锅大的拳头举了起来。 白莲华怕挨打,一缩脖子,闪在一旁。急赤白脸,想叫板,却又不敢。 “哼!”扁担常冷笑一声,“真他妈孙子!” 骂完了,迈开大步,刚朝前走了一步,便又停住了脚,扭脸对白莲华说:“好歹认识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小子印堂又黑了。不信,你就问问别人。死不死,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也懒得管。”说罢,重又迈开了步子。 白莲华愣在原地,下意识的用手指摸了摸额头,心头不由得慌张了起来。他担心晦气鬼重又找上了他,恼恨丢了量天尺。 怎么办?怎么办? 心急如焚,抓耳挠腮。 对了!去找高人!找到高人,我就能化险为夷了! 高人不是卖白菜的,到哪都能找得到。 要不,再去一趟娘娘庙? 可万一碰到隋老道该咋办?丢了量天尺,没法跟隋老道交代。 找谁好呢?…… 有了!去找麻婆,那老娘们儿有道行,找她准没错。 麻婆麻伯,亲两口子,俩大神儿,开着狗食馆儿,卖着麻婆豆腐,顺带干着顶仙的营生,专治撞克。 白莲华心急火燎地找到一脸麻子的麻婆,也见到了同样是一脸麻子的麻伯,他请求俩大仙儿帮他化解身上的晦气。 麻婆问他,最近有没有遇上过什么邪乎事儿。 对呀,甭管什么病,不得对症下药才行呀。求神如看病,也得对症下药才行,麻婆只有问清楚了,才能知道如何化解。 白莲华不敢隐瞒,如实告诉麻脸神婆,他前阵子走夜路,撞见了十几年前,让马九爷砍了脑袋的黑铁脖子杨贵五。 还有,他跟魏不活在鼓楼附近斗嘴开玩笑,他说魏不活会被火车轧成两截。果然,魏不活真的就让火车给轧成了两截。 他又说,他在娘娘庙遇见了隋老道,隋老道给他一把量天尺,说是刘一手留下的法器,他自带在身上之后,晦气全无,转为好运。可没想到,那把量天尺让人给夺了去。没了量天尺,晦气又回来了。 麻婆很是耐心地听他唠叨完,问他,量天尺可曾给别人看过? 他说,给好几个人看过。 麻婆又问他,可曾用量天尺碰触过秽物? 他想了一想,猛然想起,那晚在吴媚娘的家里,吴媚娘用沾了月事血的手抓起量天尺打他的头,他夺过来之后,感觉黏黏糊糊,当时只是觉着恶心,却并没有往心里去,胡乱擦了一下,便收了起来。难道…… 麻婆告诉他,没错了,正是因为沾了月事血,所以法器不灵了。 白莲华追悔莫及,唉声叹气,求麻婆一定要想法帮一帮他,他快要成亲了,不想在成亲之前出意外,一旦出了意外,他就没法过富贵日子了。 麻婆问他,要跟谁家的千金成亲? 他如实回答,告知麻婆,是南城殷家的千金绿琴。 麻婆扭着麻子脸看着同样是麻子脸的麻伯,问爷们儿怎么看这桩婚事。 麻伯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千里姻缘一线牵,自古男女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听说,殷家的千金脑子不灵,是与不是,我也没亲眼见着过,我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情,咱们没法掺和,也掺和不进去。再说了,小白要是真娶了殷家的千金,他就是殷家的香灰继承人,殷百里又有大房又有买卖,早晚还不都是小白的。我要赶上这种好事,漫说娶傻子,就是娶兔子,我也高兴。” “呸!”麻婆朝爷们儿的麻子脸上啐了口唾沫,“你想得倒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脸,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生罗圈儿麻子,你妈一准儿瞒着你爹跟卖芝麻的好过,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麻子崽儿。” “你好行了吧。”麻伯回怼,“你那张脸好,准是你爹背着你妈偷了卖芝麻的婆子,要不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一脸碎芝麻粒子的娘们儿。” “二位。”白莲华赶紧劝架,“您二位别吵吵了,先管我吧,好不好?” 麻婆麻伯消停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心里在琢磨事儿。 过了一会儿,麻婆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世间的事儿,坏事总是连着好事,而好事又总会牵着坏事。这样吧,我给你一道护身符,你先带在身上试试,管用最好,不管用咱再想别的法。” “别介呀。”白莲华哭丧着脸,“您能不能来个一回就管用的,有些事儿不能试,一试小命儿就没了。” 麻婆说:“天底下,没有百试百灵的东西。就拿得病吃药来说,不也得吃上了,才知道管不管用。你要愿意,我就帮你;您要不愿意,那就请你另请高明。” 既然麻婆都这么说了,白莲华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得嘞,试试吧,不试哪知道好不好使。 麻婆进到里屋,在佛龛前拜了拜。佛龛中间,供着仙家,虽然是木雕,却栩栩如生,如同活物。 白莲华若是进来看一眼,非吓一大跳不可。麻婆供养的,居然是一条蛇,通体乌黑的黑蛇,口儿大张,露出毒牙,样貌异常可怖。 麻婆给仙家上了三炷香,闭目、合掌,叽里咕噜,念叨了几句。 而后,从香炉中抓了一大把香灰,放在一个粗针大线缝制的小袋子里。 接着,将自己右手食指咬破,放入黑蛇口中,似乎要让乌木雕成的黑蛇吸她手指上的血。 须臾,将手指从蛇口中拿出。朝冒着血珠的手指吹了一口气,血珠立时凝固,不再有血液渗出。由此可见,这位麻脸神婆还是有两下子的。 少顷,黑蛇的口中竟滴出几滴黑如墨汁的东西,带有浓浓血腥气。麻婆用装有香灰的袋子接住那几滴黑血,嘴唇一张一合地念叨了几句后,黑蛇口中便不再有黑血滴出。 麻婆又朝仙家拜了拜后,才转身出了小屋,将封住口的布袋递到白莲华的手中,说:“把这个带在身边,看管不管用。” “这是嘛呀?”白莲华好奇地问。 “甭管了。”麻婆说,“你只管带在身上就行。记住了,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 “不会了。”吃一堑长一智,白莲华这回再不敢瞎显摆了。 “对了。”麻婆把一张麻子脸凑到白莲华的耳根下,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白莲华光点头,末了说了一个“好”字。 有麻婆的护身宝袋在身,白莲华紧锁着的眉头,总算可以舒展开了。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