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吴氏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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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莲华把硬话说出之后,小酒馆儿里所有人都把眼睛瞪得比泡儿还大,就为看白莲华能亮出什么名堂来。 再看白莲华,伸手进兜。 手掌一松,两个小玩意儿出现在桌子上。 “呀!这是嘛呀?” “白事儿用得小馒头!” 有人看出了名堂。 说得没错,就是两个比山核桃大不了多少的小馒头。风干开裂,几近黑褐色,硬得赛石头。 陈老义伸手拿起一个小馒头看了看,又贴近鼻孔闻了闻。 将小馒头放回去后,陈老义才说:“有股子血腥气,是拿血浸过的。” “拿血浸过?”有人问,“那不就是血馒头么?” 又有人问:“不会真是拿人血浸过吧?” 陈老义说:“是什么血,我说不好,也仅能闻出有股子血腥气罢了。都已经风干了,还有血腥气,看来浸泡得时间不短呀。” “列位,还看不看?不看了,我可要收起来了。”白莲华扫了一眼众位穷哥们儿,见没人吱声,便伸手将两个如石子儿一样的小馒头抓起来,放回到兜里。 “小白,这东西晦气,你不赶紧丢了,留着下小崽儿呀?” “是呀小白,快扔了吧,留着没好处。” 一时间,又是鸡一嘴,鸭一嘴,纷纷劝白莲华把这两个从死鬼手里讨来的血馒头扔掉。 “陈掌柜,”白莲华不理会旁人,只对陈老义说:“您过去久在江湖飘,见多识广,我想请教请教您,我这两个小馒头该不该扔了?” 陈老义呵呵一笑,说:“我一个开狗食馆儿的老光棍子,哪来什么见多识广。不过么,我倒是听老一辈说过,这东西虽然晦气,但如果阳气盛,能压制得住,反倒能避鬼驱邪。小白既然舍不得扔,八成是他火力壮,不怕晦气缠身。大伙儿可别当真,我只是胡诌,尤其是小白,你可千万别听我的话,你的事,我管不着,你自己想咋样你就咋样,我不掺和你的事,也不想落你的埋怨。”m.zwWX.ORg 白莲华呲牙一笑:“不愧是陈掌柜,说话两头堵,倒叫我没话说了。得嘞,天不早了,酒喝好了,哥儿几个,咱也该撤了。” “嘿嘿。小白,酒喝完了,下一步,你是回自个儿的家睡呀,还是回别人的家睡呀?” 一番话说出口,惹来阵阵淫笑声。 白莲华把两角钱用力拍在桌子上,这是他今晚的酒钱。一壶酒的钱。 “我睡谁家,你们管得着么。怎么着?你们也想睡呀?嘿嘿,做梦吧。得嘞,不跟你们贫了,桂桂子小姐讲话——撒由那拉了您呐。” 哈哈笑着迈开了步子,撩开厚厚的棉门帘子,一步跨到了外面。 小风一吹,嘿呦喂,真他妈冷。 白莲华赶紧将领口紧了紧,缩着脖子,抄着手,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小跑了起来。 上了浮桥,过了河,来到砂锅胡同,在第二家的院门前停下脚,朝两边看了看,接着用三根手指捏着脖子,喵喵喵……学起了猫叫。 叫得真难听,跟闹猫似的。 不大会儿工夫,院里有了动静。只听门板后面,一个娇滴滴地女子声音抱怨道:“这该死的野猫,准是在外面吃饱了野食儿了,要不怎么叫得这么难听。” “喵喵……”白莲华继续学着猫叫,“媚娘,快开门让我进去暖和暖和……” “你谁呀?”门板后面,那娇滴滴的声音问他。 “嘿呦喂,我的好媚娘,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咱就别逗了……” “呦……这位爷,真不好意思,我男人命短,留下我一个妇人独自在家,我要放你进来了,这要让人瞧见了,好说不好听,我还要脸呢。”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今晚上要没了你,我就得死。” “那你就死吧。” “呸!呸!呸!”白莲华往地上啐了几口唾沫,“我要死了,你还能活么。” “你死不死,管我嘛事儿。” “嘿呦喂,我的好姑奶奶呀,咱俩都山盟海誓了,有我就有你,有你就有我,我是你的猫儿狗儿,还是你的驴。要没了我,你往哪儿找像我这么大的家巴什儿的驴子去。” 门板后面传出了咯咯的笑声:“那你今晚上也要当猫当狗当驴才行。” “瞧你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不当来着。快开门吧!” “吱呦”一声,院门打开了一条缝。 白莲华好像一条滑溜溜的大泥鳅,一下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我先进屋,你关门。” 说着,一溜小跑进了屋。 “揍性。”女人娇滴滴骂了一声,把院门关上,再将门闩插好,扭着花花跨,风摆杨柳似的进了屋。 等到进了屋一看,白莲华已经进了被窝,只露着一颗脑袋在外面,棉袄棉裤丢在一边儿,甭问也知道,脑袋以下已经变成大白条了。 “别愣着呀,快进来让我取取暖儿。”白莲华呲着一口小白牙,急不可待地催促着。 “揍性。”吴媚娘将柳眉一挑,叉着腰,问他今晚上到哪儿鬼混去了,怎么到这会儿才来? “我去陈老义的狗食馆儿喝酒去了。嘿嘿,就给了一壶酒钱,喝了他三壶酒。” “你少糊弄我,我才不信你喝酒去了。你呀,狼心狗肺,一准儿又有了小相好的,把我给忘了。”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你靠近点儿闻闻,我身上还带着小相好的香气儿呢。嘿!别傻站着呀,你倒是快闻闻呀。法国香水,扑鼻儿香。” “哼!闻就闻。” 吴媚娘刚把身子探过去,白莲华以出其不意的速度,用两只大手抓住了武媚娘的两个肩头,说声:“进来吧你!” 一下将吴媚娘从地上拽到了炕上,三两下就把吴媚娘扒了个大白条,一把拽进了被窝里。 “你先别闹,还没吹灯呢……” “吹他妈什么灯,谁没见过谁呀,害他妈什么臊呀!来吧您呐……” …… 一个钟头后,屋里消停了。 吴媚娘点了一颗烟,自己先抽了两口,而后塞到一旁躺着的白莲华的嘴里。 白莲华吧嗒了两口之后,美滋滋地说:“人都说饭后一袋烟,气死活神仙。而我,是先当神仙,后抽烟。媚娘,多亏有你,我才知道当神仙是啥滋味儿。”说罢,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嘿嘿坏笑。 “臭德性。”吴媚娘在他肩膀上用力掐了一下,疼得他一咧嘴,接着坏笑。 吴媚娘,不是武媚娘,二十三四岁的好岁数,却偏偏死了爷们儿。 她吴媚娘是寡妇,人家武媚娘也是寡妇,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行市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家武媚娘身边有薛怀义、沈南璆、张昌宗、张易之,等等等等,而她则只有一个白莲华,还不怎么着调。 人家武媚娘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而她只想要二十个大洋的彩礼钱,都是奢望。 白莲华口口声声说马上就快凑够二十个大洋,可这些话说了都快一年了,却仍只是一嘴空话。一个卖药糖的小贩儿,想要凑够二十个大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吴媚娘知道他的辛苦,所以不去逼他。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自己的脊梁骨儿都快被人戳烂了,而这个整天油嘴滑舌的男人却还是没能把她从这个冷清清的小院儿里带出去。 想到这些,她不禁伤心落泪。 油嘴滑舌的男人怎能不知道她为何落泪,却也仅仅是再把重复了无数遍的空话又重新重复了一遍而已。 没等天亮,白莲华便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一个人走了。 他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走,虽然他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顾忌吴媚娘的脸皮。要知道,流言蜚语是能杀人的,他还舍不得吴媚娘这么快死掉。 回到家的时候,天正好也亮了。他不爱睡回笼觉,打了盆清水,洗干净脸皮,又拿大扫帚扫了院子,而后着手收拾他赖以生存的两个桶柜。 桶柜是找人专门打造的,一个个透明的小抽屉,放不同口味的药糖。药糖都是提前制作好的,冬天不用担心化了,所以不必天天忙活。用擦干净的小铜铲,将五颜六色、赏心悦目的药糖,小心翼翼地放进透明小抽屉里。一个抽屉,一种口味,没有重样,这就是手艺。勤劳者的手艺。 拾掇利索了之后,他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将桶柜仔仔细细地又擦了一遍,直到自己认为满意了之后,才把担子扛在肩头,神采奕奕地出了家门。 …… 随着日头的升高,街面上逐渐热闹了起来。 白莲华挑着担子在街边走着,清了清嗓子,刚想吆喝几声,突然看见一个背着木箱的黑脸汉子从对面走了过来。 他赶紧打招呼:“老皮,今儿够早呀。吃了没?” 他管黑脸汉子叫老皮。那么这人一定姓皮,并且岁数也不小了? 不对。老皮不老,也不姓皮。他姓季,只是他干得是皮匠手艺,所以都管他叫季皮匠。 而又因为他自十五岁就敢皮匠行,一干就是十五个年头,在皮匠行可算老手,故而得名季老皮。 “吃过了。”季老皮也跟白莲华打起了招呼,“你吃过了?” “刚在老曹头的摊上喝了碗老豆腐。” “唷!”季老皮不眨眼地盯着白莲华的一张脸,“你今儿气色可不太好呀,身上没觉着哪儿不得劲儿吧?” 这番话纯属出于关切,可见季老皮是个善心人。 “哎呦……”白莲华微微打了个寒颤,“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着身上不大得劲儿,而且还觉着冷。八成是昨晚从陈老义的狗食馆儿出来的时候,让风给吹着了。没嘛大碍,回头我喝碗姜糖水,睡一觉就好。” “好,好。”季老皮和善地笑了一笑,眼神中带着异样,似乎还有话想说。而想要说的话,又似乎是不好出口的。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