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怼死首辅
刚刚送走了勋贵代表宗正刘孔昭，结果还没等朱由检，和小扇子许杰分析一下这件事呢，门房又神情古怪的进来通报：“王爷，内阁首辅施风来求见。” 往日门可罗雀，今日访客盈门，这让门房有些不适应。 一听说施风来这个阉党骨干来了，朱由检就冷笑一声：“你让他先等一会儿。” 然后吩咐太监：“把火盆撤了，把门窗打开，把热气散一散。哼哼，我不能我挨冻，让他借光温暖。” 许杰笑了：“这多少有点小孩子意气用事的意思了。” “既然他派来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来探听我的消息意思，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我要变相的告诉魏忠贤，我都混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顾忌？我要破罐子破摔，我要为生存而战。如果你再刻薄我，我就要向皇上告他的状，向宗人府告他的状，告他一个虐待亲王。” “很好，很强大，要想和解，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许杰很赞同这个办法：“是不是王爷再灌一阵凉水？” 上去一脚：“你这是弑主你知道不，可以作妖，但不可以作死，这是本质上的，原则上的问题。” 躲开朱由检的大脚：“施风来这个首辅亲临，一个是为阉狗奔走，但何尝不是用大帽子压你，到时候，他提出请你，不，是让你和解，你是接受不接受？” “和解？”朱由检冷笑：“如果我这次和他和解了，那就会让那阉狗认为我还是怕他，那我更高树立起来的恶人形象，就彻底的崩塌。作恶人，很爽的，我为什么要自毁形象？” 许杰很赞同，做个好人不容易，做个恶人也不容易，不管好友坏的形象，都要维护坚持啊。 “在魏忠贤和客氏面前做个恶人，但岂不是，在绝大多数的人的面前，在天下百姓面前，您虽然不一定是好人，但绝对是大英雄，抗暴大英雄。坚持，一定要坚持做个恶人，属下在精神上，全力支持您。” “拿出点实际的来。” “不行。”许杰坚决摇头：“如果我拿出实际的来，施风来立刻就会同知吏部党羽，砸了我的饭碗。因为我的这个长史官的任命，不归王爷管，我不想丢饭碗。” 一看朱由检黑了的脸，马上装忠诚：“我不想离开王爷啊——” “滚出。” 笑闹够了，调子也定下来了，屋子也再一次成为了冰窖，朱由检瑟瑟发抖牙齿打颤的吩咐：“请大人进来。” 施风来位高权重，在这个朝廷里，除了给予皇上虚假的尊重，对魏忠贤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之外，他就是这大明真正的第人。 皇帝的话，不如他的话管用，因为皇上的话，要是没有内阁这位首辅签字梳理，就等于废话。 所以，他还真不把谁放在眼里，包括这个小小的亲王。 若不是这次魏忠贤需要他这个位高权重的人，过来探听风声，希望能和解。他才懒得理这个没用的废物呢。 一进门，也不用参见亲王的礼仪，就是拱拱手，呵呵笑着：“臣见过亲王殿下。” 朱由检就如同寒号鸟一样，上牙打着下牙：“施大大大，啊嘁，免免免礼。” 施风来先被朱由检喷了一脸的鼻涕，但也不能失礼擦拭，再在朱由检上牙下牙的颤抖里，不由得也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故作关怀：“难道王爷已经沦落到没有生地龙，加两个火盆的地步了吗？” 一提这事，不必去装，想一想三个小媳妇在自己的房间里，现在还围着大被取暖讲故事呢，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这个亲王算什么东西，魏忠贤那个老狗想给一点骨头就给一点骨头，想给一点汤就给一点汤。这不是上个月，国朝规定的三千石的每月亲王俸禄。那个狗东西就真给我抬来了三千石的粮食。结果全是发霉变质，里面还有老鼠屎。不要说吃了，我让王承恩卖到外面去，外面的流民百姓都不买，现在还堆在库房里呢。 规定三千宝钞，就是废纸不说，即便是废纸你也给我弄点儿全的。缺边少角，连糊糊窗户都不可以。 规定的布帛丝绸，不是花了色，就是有虫洞，根本就不能用。剩下的盐茶马料，连个影子都没有。你说你一个堂堂的首辅，就那么任由那个老阉狗这样虐待亲王吗？你是干什么吃的？” 现在，施风来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的心都有了，你说这闲着没事，提这事干什么。 尤其让人家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主子，一口一个老狗的痛骂，这比骂自己的祖宗还要难受啊。 但是你可以轻视一个亲王，但你绝对不能够顶撞一个亲王。 轻视无形，顶撞犯罪。东林御史现在拿魏忠贤没辙，但拿你施风来可有办法，当时就能喷死你。御史在大明，就是大号喷子，转眼让你成马蜂窝。 于是就拿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内帑艰难，九千岁也是手头紧张，而这件事微臣也是无能为力。” 王爷的俸禄有一半是由你的哥哥给的，他不给你干我何事？ 朱由检就嘿嘿冷笑：“内帑艰难，那按照规定，我的一半俸禄是由国库拨给的，难道这也和你无关吗？” “国用艰难啊。” 朱由检就再次嘿嘿冷笑：“我的俸禄是俸禄，难道你的俸禄就不是俸禄吗？那好，咱们俩现在就手拉手，去到户部查查账，看一看你上个月的俸禄发了没有，都发的是什么。” 说完，真就直接伸手去抓施凤来的手，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回我跟你杠上了。 原先大家还不把这个小王爷当回事，结果就在昨天，就在集英殿上，大家是真正领教了这个小王爷杠精的本领。那怼上你，那是真的一下子就能将你怼到南墙上，连口气儿都不给你喘的机会。 这要是和自己杠上，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虽然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弄一个灰头土脸是必然的了。 至于上户部查账，那就更不能让他去了。 现在的大明户部的账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只要三岁孩子上个心，一查就一个准。 这个瘟神绝对不能去，这个马蜂窝绝对不能捅。 于是赶紧转变话题：“王爷的难处，臣会转告九千岁妥善解决的，这次臣来，是受九千岁所托，来和王爷说上次的事的，您不该打九千岁的。”zWWx.org 朱由检冷笑一声：“那还是我的错喽？你一口一个九千岁，那么我问你，在这个大明，是亲王大还是九千岁大。” 这个问题一出，当时把施风来整不会了。 是啊，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啊，那么到底是九千九百岁大呢，还是亲王大呢？ 按照级别，九千九百岁，当然论岁数只比万岁小那么一丢丢。但亲王是皇上的骨血兄弟啊，那不用怀疑，就比九千九百岁这个外人大啊。 还没等施风来捋清楚呢，朱由检眯起眼睛：“那本王再问你，魏忠贤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我们皇家的奴仆？” 这下又打到了施风来的盲区了。阉人宦官，你怎么辩解都不能绕开，魏忠贤是皇室的奴仆的这道坎。 “说啊。” 我说什么说啊，这是坑啊。 魏忠贤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奴仆，他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如果不承认，皇上还要他这条狗干什么，一道旨意，两个太监，当时就能要了他小命。 如果他不承认，天下一个屠夫就都能毫无顾忌的，一把杀猪刀就宰了魏忠贤。 大家都知道，虽然各地人人都对魏忠贤歌功颂德，都争着抢着给魏忠贤修生祠。但那都是自己这一小撮人溜须拍马。天下恨魏忠贤多了，要不是大家照顾着皇帝的面子，他谁啊，连条狗都不算。 朱由检穷追猛打：“如果他承认是我皇室一个奴仆，那我打他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合法？” “这个——” “如果他不承认是我皇室的奴仆，我现在就上顺天府报官，告他假借皇室之名，招摇撞骗，我现在就告他谋反。” “啊？——” “如果他承认是我皇室奴仆，本王就去宗人府，状告他刻薄虐待亲王，以家法杖毙了他。” 得，怎么回答都是坑，是大坑。 施风来只能再转话题：“冤家宜解不宜结，您还是原谅九千岁吧。” 朱由检就哈了一声，一指现在的状况：“他逼迫我到这种状况，还要我原谅他，和他和解？做梦，我还就和他杠上了。我到底要看看这个大明，到底是我老朱家的，还是他一个死太监阉狗的。” 这话聊死了。 施风来默默拱手，灰溜溜的回去复命去了。 他走了大越两个时辰，一队队抬着金银布帛物资的太监，就来到了朱由检的王府，补齐了两年王爷俸禄，还要多多。 天黑了，朱由检和许杰吃着火锅唱着歌，在温暖如春的书房里畅所欲言。 他们两个人在等，等最后一波势力的代表到来。肥猪吃奶虎的大明：哥哥，我真的不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