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追兵
王千战呆呆的看着宁凡，吞了一口唾沫。 张翀也是同样的表情，用呆滞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过来。 这一剑，必然不是宁凡能斩出来的，这小子就是再妖孽，再天才，也不可能…… 倘若他真有这个实力，一个人徒手就将何家军灭了，何必动员北孤城百姓，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让大家冲锋陷阵？ 他刚刚，必然是借势，问题是他借的什么势，又怎么将势借到这个程度？ 这不怪王千战这么想，毕竟，世俗之中从未有过“以阵驭势”的概念，每一个人借到的势都是有限的。 何龙鲲身为将军，身为族长，身为藩王，他在何家军内的威信至高无上，甚至到了能够驾驭势的地步，但他驾驭的势仍旧十分有限。 可宁凡驾驭了所有的势。 “神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也许是一个寻常武者，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孩童。 随即，更多的人开始呼喊起来。 “神将！” “神将！” “神将……” 人群嘶吼着，无论老幼妇孺，高矮胖瘦，皆发出一道道嘶声竭力的吼声。 张翀的队伍，王千战的队伍受到这股情绪的感染同样跟着嘶吼起来。 一声声神将，震天动地。 宁凡转过头来，朝着上空望了一眼。 刚刚那一剑消耗太多，北孤城百姓头上的哀势已经被消耗一空。 势，是有限的，即使是士兵的兵势同样也会被消耗。 何况北孤城百姓们原本就不是士兵，他们是一群百姓，一群武者，此刻他们最大的危机被解除后，心中顿时松懈下来，缭绕于心头的哀势自然消失了。 不过，从北孤城武者头顶上涌出一股淡淡的势，虽说很稀薄，但在这势之中蕴藏着一种武勇，和兵势的感觉很像，这说明这些武者们出于对宁凡的信任，正在慢慢向士兵转变。 阵！ 当真奥妙无穷！ 在北孤城百姓开始咆哮神将时，在场的何家军兵势开始暴跌，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于零。 这一剑，灭杀何家族长，又直接斩去七八千何家士兵…… 将兵势用到这等地步，不是神将是什么？ 世俗之中，神将所指，不是用兵如神，不是克敌先机，而是两个字“无敌”。 试问这些士兵们就是再不怕死，又怎敢与神将对碰？ 吓破胆的不仅仅是士兵，就是何家军内诸多将领，此时也吓破了胆，开始后退，逃跑…… 连将领都开始奔逃，其他士兵自然也迅速跟上，一个，两个，三个，随即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奔逃，整个何家军直接溃散了！ “哥，凡哥，再给我演示一遍？”王千战迅速赶过来，脸色激动的快要哭出来。 他从小在军营中历练，见识可不少，真没见过有人能将势发挥到这种地步。 “你不会以为我还能斩出第二剑？”宁凡看他一眼。. 张翀也凑了上来，硬生生掩饰着自己的激动说道：“刚刚的势，是北孤城百姓的势，这股势凝聚的几天几夜，才会如此恐怖，现在宁凡想借恐怕都借不到了！” 宁凡点头。 压抑在北孤城百姓头顶的势，是连日来对死亡的恐惧，对屠城的惧怕压抑出来的，这股势随着宁凡这一剑爆发出来就直接消失了。 除非有其他原因，再度凝聚出这样的势，否则他不可能再斩出这样一剑。 但现在好歹解了燃眉之急，何家军彻底溃散，北孤城百姓有了一条活路，算是幸不辱命。 想到大燕军还在赶来的途中，宁凡眉毛一蹙，随即说道：“此战已捷，我们需速速南下……” 现在张翀，王千战心中已默认宁凡就是他们的主将，当即将他的话传达出去。 南下！ 逃！ …… 北部平原上，五万大军正在疾行。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五万大军衣服，袖口上都沾染着血。 他们所过之处，都会拖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这五万大军头顶上的兵势，带着浓郁的杀伐之意。 大燕军！ 这是一支极为彪悍的军队，曾经有五万大燕军力敌十五万大云军的记录。 从他们整齐如一的步履，没有一丝其他杂音就能看出，这是一支纪律森严的队伍。 “还有三十里！” “北孤城要塞尽在眼前！” “攻下北孤城，城内一切任由我们索取，黄金，钱财，女人，奴隶……”大燕军一名副将吆喝道。 听到这话，行军的大燕士兵们眼中都流露出贪婪之色。 只有战争，才能给他们带来大量的财富，当年他们被赶出落雁关后，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 就在他们行军之际，前方零零散散出现一些士兵，有些士兵身上还背负着何家的战旗。 那名大燕副将眉头一皱，策马上前，问道：“何家军，为何叛逃？” “将，神将，有神将……”那士兵指着北孤城的方向说道。 “放屁，这天底下哪有什么神将！”副将冷笑一声，手中刀刃挥舞而出，直接斩断这士兵的脖子。 一些叛逃的士兵总会为自己找叛逃找借口，显然这位副将是将这士兵当成胆小的逃兵，而做逃兵在大燕国内是最为耻辱的一件事，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不过这副将灭杀了小股逃兵后，很快看到大量的何家军逃兵，数量成千上万！ 这就不是逃兵这么简单了，这是一支军队溃败了。 很快这名副将就将此事禀告给主将萧谕龙。 “北孤城出了神将？”萧谕龙脸上露出一抹蔑笑。 “一连抓了上百何家军，皆是这个答案，”那副将说道。 “哼，那何家军不过是何龙鲲的私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大燕军想要击溃何家军，三千兵马足以，神将，不过是给自己的失败找台阶，”萧谕龙冷笑道。 “可如今北孤城已是一座空城，那……”那副将面露迟疑之色。 大燕军无论到哪，第一目标都是抢，抢财物，抢奴隶，抢女人，这是最重要的财富，一座空城扔在那里，对于大燕军而言没有意义。 “平民百姓，能跑多远？何况他们现在出了城，追就是了，还省去我们攻城之苦，”萧谕龙淡声说道。恩赐解脱的百炼剑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