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如愿
郑贵妃头七之日,也就是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礼部为郑贵妃奉上了恭恪惠荣和靖皇贵妃的谥号,同日,崇祯帝以郑贵妃昔年侍奉神宗之功并福王府首倡国本的功劳,破格允许郑贵妃陪葬定陵,就此了断了福王父子的纠缠。 三月二十二日,福王父子扶灵前往定陵。 三月二十四日,抵达定陵福王父子,并同负责典礼的礼部官员、内廷太监在定陵祭殿内举行了规模浩大隆重的告罪仪式,以祈求神宗及陪葬的两位皇后地下有知,能赦免自己惊扰他们死后安宁的罪过。 第二天,定陵封闭多年的墓室被重新打开,郑贵妃的灵柩被安放了进去,虽然只是被安排在了角落里,无法与孝端贞恪庄惠仁明媲天毓圣显皇后(王喜姐)、孝靖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光宗生母)一样与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神宗)并列排放,但这已经足以让福王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 拓殖小琉球也好、布局后金敌后也罢,朱由崧是决策者,但却不是亲历者,但郑贵妃陪葬定陵却不一样,这是他亲眼目睹的,自己对另一时空历史的改变,所以也有些感慨万千。 然而,当墓道再次封闭后,还在唏嘘不已的福王父子便接到了陪同行礼的内廷太监的通知:“福王爷,福王世子爷,皇爷的意思,既然老贵妃的事情已经成了,就不必陛见了,早一点回洛阳吧。” 福王父子当然知道,经过这件事,福王府和崇祯皇帝之间的温情已经荡然无存了,所以,也不想在北京逗留,便回应道:“且回禀皇帝,说我们父子领旨了,回去收拾一下,三五日内,就会离开北京,返回洛阳的。” 内廷太监讪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回到北京后,福王京邸上下开始整理行装,此时,福王把陈金唤了过去:“陈金,你跟贵妃多少年了?” 陈金答道:“奴婢十三岁就在贵妃娘娘跟前伺候了,二十三岁才跟的王爷,眼下一晃也有三十多年了,但奴婢一直记得贵妃的恩典,可以说没有贵妃,就没有奴婢的今天,所以,请王爷开恩,让奴婢和仁寿宫的那几位內侍一起为贵妃守陵吧。” 福王叹息道:“你记母妃的旧恩,是忠心的表现,孤很感动,但孤也不愿意放你走啊!” 陈金跪倒叩首道:“王爷放心,奴婢一定把在福王府看到的,知道的事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向第二人透露的。” “也是孤福薄啊,前脚失去了母妃,后脚你也要走了。”福王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但你要去为母妃祈福,孤也是不能不答应的,也罢,你去吧,孤会安排好的,还是按奉承司奉正的月例给你,你记住,每日替孤为母妃敬一炷香就好。” 陈金毫不犹豫的向福王大礼参拜,等两跪六叩结束,留下一句“王爷和世子爷多保重”的陈金便就此飘然离去了。 看着陈金的背影,朱由崧用探问的眼光看向福王,福王摇头道:“让他去吧,毕竟,他知道的不多,未必会给王府和京邸带来什么危害。” 朱由崧应道:“父王说笑了,孩儿怎么会起杀心呢,孩儿只是想派人照顾陈金罢了,毕竟,他也是本藩的首领太监,多少要有些体面的。” 福王摇头道:“你啊,坏事做多了,疑心病太重!” 朱由崧却道:“父王说的是,但不是那么一句话嘛,疑人要用,用人要疑。” 福王表情一厉:“早知道张桂沁教你帝王术,孤是绝不会同意让他当年老师的。” 但福王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毕竟木已成舟,无法改悔了,所以,福王话锋一转,问道:“陈金走了,王府奉承司少了一名奉正,你说,谁填上来比较好呢?” 朱由崧不知道福王是不是在试探,便不准备上套:“一切由父王安排,孩儿绝无异议!” 福王也没多说什么,便指定道:“让赵鲁当奉正吧,至于赵鲁的左奉承,由李谙接任,赵鲁原来负责的王府财政,也由李谙接手!” 朱由崧心里虽然高兴,但还是谨慎的回应道:“让赵鲁当奉正,李谙升王府左奉承,孩儿没有意见,但王府钱财方面的事务,还是让赵鲁继续管着吧,李谙还要兼任世子府奉正,无法面面俱到的。” 福王想了想,拿了一个折中的主意:“这样吧,赵鲁当奉正,继续管理王府财政,段炜升左奉承,接掌京邸事务,李谙升右奉承,负责王府人事,世子府奉正,李谙不要兼了,让金泰升上来吧。” 见福王似乎主意已定,朱由崧只好应道:“是,孩儿这就安排下,另外,父王,是不是从王府里调一名內侍来世子府当奉副呢!” 福王伸手在朱由崧头上打了一下:“混账小子,你以为你父王我在跟你算计什么吗?” 朱由崧连忙道:“孩儿不敢,但世子府里缺人缺的厉害,还请父王能割爱才好。” 福王轻哼了一声:“你呀,算计太多,不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整个福藩迟早都是你的,王府的內侍也是你的內侍,你想用谁,尽管去用吧。” 朱由崧微微松了口气:“多谢父王,那孩儿回去后,就找好的挑了。” 王府和世子府的人事问题告一段落后,朱由崧探问道:“父王,孩儿瞅见邹夫人这边最近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福王冷笑道:“在跟孤置气呢,这不,有消息说皇帝之前说要给由桦提前册封郡王的,现在因为我坚持母妃陪葬定陵一事,而告吹了,所以,她里痛快,再闹腾!” 朱由崧笑道:“要不要孩儿去劝一劝邹夫人,毕竟,由桦的郡王无非是迟几年再封罢了,断不会不封的。” 福王摆摆手:“你不要去。” 福王当然不是担心长子跟自己的侍妾之间有什么丑闻,而是因为:“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无非是觉得母妃陪葬定陵的好处是你我父子的,与她母子无关,她心里不舒服罢了,所以说,妇道人家,鼠目寸光。” 朱由崧心中一动,这里面似乎有点什么意思啊······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