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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要研究铳刺术

    在符筠生等人辛辛苦苦的在图们江等地建设临时商馆的时候,北京出发的缇骑抵达了南直隶。

    三月十六日,高攀龙在无锡家中得到了自己即将被捕的消息,便“作字二张”,一为遗表,一为别友人书,然后赴水自杀,其遗表中言道“臣虽削夺,旧系大臣,大臣受辱则辱国,故北向叩头,从屈平之遗则,君恩未报,愿结来生”。

    高攀龙的自杀当然是一幕悲剧,但他当年志得意满追杀政治反对派时又何尝心软过,而且他留下的遗表虽然口口声声说来生要报君恩,但又自比屈原,暗讽天启皇帝昏聩,实在有怨归于上,而自求留名千古的做派,所以,他自杀的消息传回北京后,看到遗表的天启帝很是愤怒,便勒令“追比如故”,继续向高家追索传闻中高攀龙贪污受贿的数千两白银。

    而在高攀龙自杀的同时,逮捕周顺昌、黄尊素、李应昇等人的锦衣卫也陆续到位,并随即引发了一连串的“民变”!

    譬如,苏州城内,得知逮捕周顺昌的旗尉抵达后,士民“咸愤怒,号冤者塞道”;等到旗尉正式对公众宣读逮捕周顺昌的圣旨时,士民“不期而集者数万人,咸执香为周吏部乞命”,诸生(秀才)文震亨等人还请苏松巡抚毛一鹭“以民情上闻”,公然逼迫毛一鹭对抗北京、对抗天启帝的圣旨,毛一鹭当然不敢答应,此时北京来的旗尉便斥责道“今日事与秀才何与”,围观“百姓”愈发愤怒,便有“市人”颜佩韦、马杰、沈扬、杨念如及轿夫周文元等五人带头殴打旗尉,最终“势如山崩”,一旗尉毙命,“余负重伤”!

    又譬如,在苏州城内发生冲击宣旨官员的当天,苏州城外也出现了“百姓”拦住锦衣卫并抢夺驾贴(逮捕某人的公文)的情况,最终迫使缇骑不敢再前往黄尊素家宣旨、捕人。

    再譬如,常州也发生了数千人冲击府衙,欲攻击“官旗”的事件,只是因为当时的常州知府曾樱再三出面劝解,才让民众散去。

    这些“民变”高度显示了东林党在南直隶地区的影响力,以及南直隶士绅对抗阉党“敛收”商税的决心,对此,只是阉党外围成员的毛一鹭十分惊恐,决定调用江南明军实施镇压。

    得到了毛一鹭可能调用卫所兵的消息,知道大势已去的周顺昌、黄尊素等人只能自行投案,但毛一鹭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必要苏州当地抓拿杀害缇骑的主谋,苏州士绅见祸事“绵延”便“说服”了颜佩韦等人自行投案。

    为了避免官府“穷究”,颜佩韦等五人自行投案后还欲盖弥彰的说道:“渠魁、胁从,皆我也,无波及”。

    面对地方士绅的压力,苏州府内也有相当官吏表示对五人的“敬意”,在这种情况下,苏州府便顶着毛一鹭的压力匆匆结案,最终,无可奈何的北京只能以“大辟”之罪处置了颜佩韦等人,而放弃了继续追究真正的幕后黑手。

    正是因为东林党在南直隶伙同当地士绅操纵对抗,北京方面愈发觉得东林党人面目可憎了,于是对被捕的剩余六人毫不留情,尤其是最先被抓到北京的缪昌期受的拷问最严厉,号称是“五毒备至”。

    缪昌期这个人有蒙古血统,本身就很犟,所以在受刑时“词气不挠”,很有些硬骨头,但当时已经进入内阁的冯铨对缪昌期恨之入骨----传闻,两人在担任翰林院同事的时候,颇好男风的缪昌期公然在衙署里弓虽暴鸡女干过冯铨----就“诬陷(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杨涟当初指控魏忠贤犯下24项罪名的奏疏是缪昌期代笔的。

    所以,为了攀附魏忠贤,执掌北镇抚司的许显纯便直接将缪昌期毙于狱中······

    “世子爷,俞义那边的消息,李应昇被坐脏三千两,周顺昌也被坐赃三千两,周宗建被坐赃一万三千两,而且周宗建还因为早年多次谩骂魏公公一丁不识,根本没资格入司礼监而受到了特别严惩,每天睡觉时都被狱卒以砂囊压背,几不能呼吸。”

    朱由崧放下手中的刺刀,看向汇报的裴渡,冷然道:“是你,还是俞义对此不忍了?”

    裴渡立刻跪了下来:“奴婢,奴婢只是觉得北京这么做有些过了?”

    朱由崧传唤道:“来人,把金泰叫来!”

    很快金泰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朱由崧便命令道:“其他人都退下!”

    除了跪在地上的裴渡,其余的内侍、女侍都纷纷退远了,这时朱由崧指着裴渡对金泰说道:“这小子,觉得宫里对东林党大臣处置的太过严厉了,你且找个地方跟他说说过去的事情,让他明白什么是你死我活。”

    金泰应道:“是,奴婢一定好好教导裴渡。”

    朱由崧摆摆手,金泰便提溜着裴渡离开了,朱由崧则拿着刺刀耍了个刀花,这才命令道:“去把严德桓叫过来!”

    正在守世子府大门的严德桓过了一会才出现在了朱由崧的面前,此时就见朱由崧把刺刀扣在燧发火铳的刺刀座上,连带着火铳一起递给严德桓:“严百户,你试试,能不能按照一般短枪的样子进行操使。”

    严德桓接过火铳,眉头便是一皱:“世子爷,首先份量就不对,这怕是有十来斤了吧,普通短枪可没这么重;再有就是,这带刺火铳前窄后宽,握法也不一样啊!”

    朱由崧不动声色的言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且先试试看。”

    严德桓无奈,操起火铳演示了一番,等他放下火铳后,摇头道:“总归不是那么顺畅的,而且这刀刃也太长太细了,万一折断了,战场上可无法补救啊!”

    朱由崧笑道:“这刺刀的事,你不用管,就说罢,如果以这种形制,你能不能改出一套合适的刺杀术来。”

    严德桓考虑了一会,回复道:“能是能,但真要对敌了,未必有用。”

    朱由崧一呲牙:“没事,你先弄出来,我们慢慢再讨论这种刺杀术的实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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