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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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陆垚在这汴梁城中的好友,现在数得上的,也就是潘文、陈晨还有折克行三人,曹诱当下还没有成为陆垚的好友。也就是说,除了陆家自己人之外,也就只有这三位,对陆垚是真正的关心。 今天晚上的相聚,本来在这三人看来,应该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毕竟已经多日未见,他们三个其实都有很多话想要对陆垚说。而且,他们也想着要好好跟陆垚喝上一晚。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今天遇到的陆垚,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状态,魂不守舍,失魂落魄,最关键的是,他们三个这是第一次见到陆垚这副样子。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再让陆垚难受,所以在聚会的时候,三人谁都没有主动去提起关于陆垚到韩家的事情,当然也没有问陆垚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之后,虽说四个人也是在一起聊了一会,但是因为陆垚的情绪不高,再加上他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下去,很快就已经醉了,所以三人离开陆府的时候,时辰还早,这场宴席,应该说是不欢而散才对。 三人离开陆府,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各回各家,但是他们三个现在谁都不想回去,原因自然是因为在担心陆垚,于是,折克行提议一同在这城中走走,就当醒醒酒,潘文和陈晨都没有拒绝。 三人走在路上,要说这三个人当中最在意陆垚情况的,却是陈晨,毕竟,陆垚对他是有恩的。 陈晨说道:“你们看小陆大人刚才那个状态,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折克行想了想,说道:“咱们之前不是听棠溪说,陆垚去到那韩家之后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么,看来,陆垚失魂落魄应该是跟韩家有关系。” 陈晨想了想,说道:“可是,如果说跟韩家有矛盾的话,也就是之前文远队换人的事情了,不过那件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 折克行倒是不这么想,“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陆垚今天去到韩家,应该就是想当面问一问韩大人关于之前换人的事情,然后两个人话不投机,发生了争吵,最后陆垚出现了这样的神情,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陈晨心中虽然觉得,韩家应该不至于让陆垚变成这样,因为之前换人的事情,其实陆垚已经给出了自己的态度,还给皇上送去了密信,那之后赵祯也是下了旨意,那旨意中的意思,多半也都是陆垚的意思。按理来说这件事情肯定是已经翻篇了。不过,陆垚今天的这种状态,又确实是在去了韩家之后才出现的,现在想来,也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我们是不是该帮他一把?”折克行继续说道。 而就在此时,一路跟着二人走着的潘文,之前一言不发,现在却是突然开口了,说道:“我知道了,其实,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折克行和陈晨一听,立刻看向潘文,说道:“何人?” “韩韫玉,也就是陆垚将来要过门的妻子,你们有没有想过,陆垚可能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听到潘文这么说,陈晨和折克行都没有想到,作为典型的古代男子,而且一直单身到现在,自身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都不够,要说青楼,这两个人都从来没有去过,更不用说让他们来理解儿女情长的这种事情了。 但是潘文却是不同了,虽然他也没有谈过恋爱,不过在陆垚穿越过来之前,他们二人可是那青楼的常客,再到后来,在陆垚的手机上看了大话西游之后,更是开阔了自己的眼界和想法,所以现在的潘文在这方面给陈晨和折克行上上课还是可以的。wap. “按你的意思,是韩家小姐跟陆垚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折克行跟陈晨听了潘文一番天马行空的讲解过后,将话题拉到了正题上面,潘文之所以跟他们说这么多爱情的事情,就是无非想证明,这陆垚现在的状态,跟韩家小姐有关。 潘文点点头,说道:“你们没有发现,刚才在陆府的时候,棠溪跟我们说他去到韩府出来就变成这样的时候,其实他本来还有话想说,不过又给憋了回去。” 二人一想,的确,刚才棠溪确实是这种状态。其实并不是棠溪真的想让他们看出来,而是他刚刚担任管家的职位没有多久,之前自己是个性格豪放的镖师,什么事情都是要当面说明白,而且永远是喜怒形于色的状态,所以现在你想让他隐藏一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些时间锻炼的,再加上在这三位面钱,棠溪就更难忍住了。 “听你这么一说,他刚才好像是有话想说。” 潘文继续说道:“要我估计,他想说的,就是陆垚去韩家见了韩韫玉,回来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这么一想,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陈晨和折克行这么一听,觉得潘文说的有道理,确实,若是说是因为之前换人的事情陆垚心生怨气去找韩家人理论回来之后变成这个样子,多少还是有些牵强了,而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原因,而且这个原因听上去还十分的合理,二人自然是很认同。 “可是,这陆垚跟韩韫玉没有见过几次面吧,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出现什么问题?”对于韩韫玉的事情,后加入到团体当中的陈晨确实是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在科举考试后,陆垚就要成婚,而那韩家大小姐韩韫玉就是陆垚的未婚妻。而对此,折克行显然更有发言权一些,之前他跟陆垚喝酒的时候,就听陆垚说起过陆垚他跟韩韫玉之间的事情,不过在折克行的印象当中,陆垚跟韩韫玉见面的次数,应该是用一个手就能数得出来。 就见了几次面,连熟悉都谈不上,又何来会发生矛盾呢? 潘文摆摆手,一副很明白的样子,说道:“哎,陆垚这个人,他的思维跟咱们完全不同,特别是在男欢女爱这方面,他的思想更是十分厉害。” 陈晨和折克行问起原因,潘文只是表示自己跟陆垚曾经聊过这方面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把陆垚用手机给他播放电影的事情告诉这二位。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安慰他?”折克行问道。 潘文正色道:“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个,第一,就是装着不知道这件事情。刚才棠溪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跟我们说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想保密的,虽然我们现在猜到了,但是还是不能把话说透,不然很可能陆垚会再一次失控。” 其他二人都是点点头。 “这第二,这种事情,其实我们做再多也没有办法将陆垚变成原来的样子,我们能做的,就是用其他的事情分散陆垚的思想,让他去想其他的事情,渐渐的他就会忘了之前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了。” 听潘文这么一说,陈晨说道:“可是,就不能想出个办法,从根本上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么?” 潘文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说再多做再多也没用,只能让陆垚自己想明白才好。” 那二人一听,只能作罢,三人继续在城中转了一会,最后便各回各家了。 其实潘文说的不错,对于爱情这种东西,除了自己想明白看开了,其他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过好在陆垚并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也不是那种只会惋惜怨天尤人的人,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所以,不管是对于事业还是爱情,陆垚都是行动派,他会通过自己的行动去争取,去改变。 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是陆垚穿越过来之后遭受到的第一次巨大打击。 曹府。 曹诱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教练员的相关文稿,明天上午,就是雄狮队最后一次的训练了,那之后再过两天就到了跟韩家文远队比赛的日子,所以,对于蹴鞠队伍这边,曹诱自然是要做足了准备,毕竟,跟韩家队伍的比赛,意义对于两边来说都是非同小可。 可是,自己的父亲曹佾,在自己观战结束回到府中的时候,曹诱倒是感觉父亲有些变化,从神情看上去,十分忧愁,曹诱询问原因,曹佾没有告诉他。后来曹诱打听得知,父亲今天下午的时候进了一趟宫,回来之后就默默寡言,成了这样。 看来,应该是朝中出了事情。不过,曹诱是了解父亲的,现在什么事情,其实都没有马上要到来的热身赛重要,到时候只要雄狮队发挥好了,父亲一定能够开心起来。 要说起雄狮队,现在他们的队员,状态可以说是相当好。而那一胖一痩两个活宝,现在因为整日高强度的锻炼,痩的那个体质已经明显得到了提高,而胖的那个效果更加明显,已经瘦了许多,身材也已经恢复了匀称。而他身边的朋友们看到他通过蹴鞠收获的这种效果,也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打听起关于新蹴鞠的事情了。 这,应该就是陆垚最想看到的效果吧。 “哥,你还没睡啊。” 曹诱正这么想着,房门却是被人推开了。 能够不敲门就进入到曹诱房间的只有三个人,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就是妹妹曹菡了,就连曹评,每次紧来之前,曹诱都会叮嘱他敲门。 看到曹菡紧来,曹诱的面色瞬间温和了下来,问道:“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找我有事?” 灯光昏暗,曹菡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我来是想问你,今天陆垚到府上来的时候,可有话,让你转达给我?” 曹菡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曹诱的眼睛,想要从自己的哥哥这里获得到一些心里的慰藉。 只不过,这一次,曹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曹诱摇摇头,说道:“对你,他确实是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你最近的情况而已。” 的确,陆垚今天来,就是问了一下曹菡最近的近况,那之后,曹诱就把话直接跟陆垚说开了,然后,曹诱直接回到了府中,留下陆垚一个人在雪中驻足。 得到曹诱这种回答的曹菡,显然很失望,本来她觉得,之前的时候,是因为自己也在场,所以曹诱才没当着曹佾的面说出陆垚麻烦曹诱对自己说的话,所以才想着晚上的时候找曹诱问问,不过这一问,倒是得知,陆垚的确没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你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曹菡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要离开了。 曹诱这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妹妹这样,于是说道:“他今天本来就是突然来的,而不是计划好的,所以肯定没准备跟你说些什么,若是他日再到访,我想应该是会找你的吧。” 曹菡果然是个直女,一听到曹诱这么安慰自己,立刻恢复了开心的神情,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忘了我的。” 说完,曹菡离开了曹诱的房间。 曹诱看着门外,一缕月光洒了进来,曹诱起身走到门口,说道:“曹诱啊曹诱,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垚只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一样,这就是喝酒后遗症。其实,说起来这是陆垚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喝大酒。他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了,自己这一觉睡得时间真长。 刚起来的陆垚只觉得自己有点口渴,推开房门,就看到棠溪正坐在地上,样子也是睡着了。 看来,这家伙一直守在自己的门外啊。 陆垚叫醒了棠溪,二人一同洗漱,不过陆垚倒是没有什么胃口吃早饭,只是喝了一碗粥。 陆盱和陆浩这边已经去上早朝,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陆垚吃过饭后,就到了正厅当中,想要休息一会儿,而此时,大嫂许氏倒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陆垚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确实现在他还没有缓过劲来,说道:“大嫂,有什么事?” 许氏说道:“父亲将昨天做菜的那个樊楼厨师,今天又请了过来,说是今天中午,你跟苏轼苏辙两个就在家里聚一聚。” “嗯,父亲安排的周到。”陆盱此举,完全不出陆垚的预料,毕竟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想要亲自下厨做一道东坡肉给苏轼,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厨师今天来的时候,找到了父亲,说今天的钱不用咱们出,而是由潘老板包办。” 大嫂口中的潘老板,自然就是潘文的父亲,潘元武了。 “而且,他还表示,他今天下午的时候,也会到访咱们府上,说是找你有事情商量,我看你起来了,这就来告诉你一声。”大嫂许氏继续说道。 陆垚想了想,应该是要找自己商量昨日跟潘文说的关于新生意的事情吧,这潘元武办事效率果然极高,潘文昨天晚上才把这生意的事情告诉给他,今天他就要登门拜访,果然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谢谢你帮我操心了,大嫂。”陆垚看着许氏,挤出一个笑容。 许氏连忙摆手,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这么多。” “你放心,我这几天状态不好,等我调整一下,会教你一些关于钱庄方面的事情的。”陆垚说到这里,看向一旁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棠溪,说道:“等热身赛结束,记得提醒我,咱们两个去钱庄看看,应该已经建造完了吧。” 棠溪点头说道:“嗯,张牟那边这几天正在盯着收尾的工作,等到热身赛结束,应该就可以过去了。” 许氏见事情都说完了,就离开了正厅。 陆垚这边看向棠溪,想到昨天晚上这家伙肯定是一宿没睡,才会现在是这个样子,于是说道:“你先下去吧,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一下,今天下午的时候,你还要陪我进宫呢,现在这种状态可不行,去睡一觉再出来。” 棠溪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而且陆垚身边不能没人,于是,陆垚喊来了福伯,表示自己今天大半天的时间都会在家里,有什么事情他会吩咐福伯去做,棠溪见到陆垚如此强硬的态度,只能答应下来,离开了正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陆垚这边喝了口茶,闭目养神,等待着自己约的那几个人到来。 没过多久,最先回来的,是父亲陆盱和大哥陆浩。 陆盱见到陆垚,还是松了口气,本来,他以为陆垚会因为昨日醉酒,耽误了今天的正事,现在看来,陆垚的状态应该是一点点在恢复。 和昨天不同的是,昨日晚上宴席,陆盱和陆浩等家里人都是一同出席的,不过今天这顿饭的意义不同,是要商量正经事的,所以陆盱、言氏、许氏还有陆浩,他们四人决定今天中午的时候去到餐厅吃饭,而将正厅收拾出来,留给陆垚和即将到来的客人。 父亲将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周到,陆垚也很放心,正要闭目再休息一会的时候,陆盱却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是有另一件事,想要跟陆垚说。 陆垚从父亲的表情上判断,这应该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然父亲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范大人前几日回京了,听说昨天去见了皇上,不过早朝之上却是没有出现。”陆盱看着陆垚,说道。 陆垚一阵疑惑,说道:“范大人?是谁,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可能是因为陆垚昨日喝酒确实是有些喝大了,一时间,他竟然没有想起那个风云人物的名字。 “哦?这倒是奇怪,今天下了早朝之后,皇上特意将我留了下来,说是范大人对你倒是十分欣赏,一直说想要见你一面呢。”陆盱想了想,说道。 陆垚一听,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宋仁宗时代啊,要说这个时候,范大人,该不会是…… “你说的范大人,该不会是,范仲淹吧。”陆垚问了一句。 陆盱立刻点头说道:“你这不是听过他的名字么。只是我有些奇怪,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要说范大人之前一直不在汴梁,你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那您是怎么回复皇上的?”陆垚想起了之前赵祯对韩琦那种猜忌的眼神,于是问道。 陆盱说道:“我自然是实话实说,我说范大人之前一直在其他城市,应该是此番回到汴梁,听到了你近日以来的成就,所以欣赏你的才华,才想要见上你一面吧。” 陆垚松了口气,说道:“这么回答没问题,事实也就是如此。” 就算日后自己跟范仲淹想法一致,但是也不要让赵祯现在就觉得自己和范仲淹是一伙的人。 “那范大人,现在在何处?” “应该是在皇上给他安排的住处,本来他是住在韩琦那里的,不过后来皇上为了显示器重范大人此次回京要委以重任,直接是征用了城中心的一处房屋来给范大人居住。”陆盱说道。 真的是器重么,陆垚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大宋跟西夏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啊。”陆垚自己心中对自己说了一句。 陆盱这边看着若有所思的陆垚,继续说道:“看来,你跟范大人的确不算很熟,不过,皇上已经表示,说是热身赛的时候,范大人也会到场,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了。” 陆垚一听,内心不由得倒是有些期待,自己即将见到那个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句的范仲淹,终究还是有些激动的。 “看来你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未见其人,先问其名,此番范大人回京,肯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你一定要把握好。”陆盱在一旁继续嘱咐道。 陆垚虽然明面上点头答应,内心却有着其他的想法。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