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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撮合墨白和甘雨

    新月轩。

    包间内只有墨白与钟离。

    二人默默喝着茶。

    许久,钟离开口:“甘雨那孩子一直喜欢着你。”

    “我发现了。”

    “哦?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隐隐有所感觉。”

    “为何从前没有察觉?”

    “从前在璃月,和她相处太久了,自然感受不到日渐的变化。”墨白叹口气,“这次分别多年,再相见时,以时光为镜,才得以看出不同。”

    “我倒挺支持你和甘雨的。”钟离抿了口茶。

    “好在我头上加辈是吧?”墨白说。

    “她现在不也叫你哥哥么?我们向来是各论各的辈分。”钟离说,“你如何打算?真已经死了,那孩子又等了你那么久。”

    墨白沉默片刻,说:“我能复活真。”

    钟离端茶的手一颤。

    “复活?”他语气平静,可声音却不可止地带上一丝颤抖,“什么时候拥有的能力?”

    “魔神战争开始之前不久。”墨白说,“但需要保持灵魂完整,这是复活的前提。”

    钟离默然许久。

    “呵呵,是呀,复活哪有那么简单。”他将茶一饮而尽。

    明明是在喝茶,却像是在饮酒。

    “抱歉。”墨白说。

    “你何必道歉?魔神战争本就惨厉,何况是在璃月,大战到最后,死去的魔神往往只能留下怨念与残渣。”钟离低头,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苍白。

    二人默然不语。

    气氛再度变得安静。

    “我想。”墨白开口,“或许等我复活真后,甘雨便能放下了吧?”

    “放下?谈何容易。”钟离叹息,“要是真回来了,甘雨那孩子还是放不下你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墨白饮茶。

    “不能和真通融一番么?”钟离问。

    “你知道吗?真看见你、我还有温迪三个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说我们是狐朋狗友不务正业。所以这话就别再说了,真若是知晓,我们以后连友谊的小茶都没得喝了。”墨白说。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当初喜欢你的不也那么多吗?可最后你还是只选择了……”

    话至此,墨白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他轻声叹息:“我们都一样,或许会爱上许多人,也会被许多人爱,但最终只愿将一切都交予一个人分享。我等了真那么多年,思念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心的空间被铁与血的时光磨损殆尽,只剩下对真的情感如钻石永恒坚守。这份情感支撑着我从一介凡人走到现在……”

    “后面的话,你还是留着对真说吧。”钟离提起茶壶,将茶杯倒满。

    他怀疑墨白再说下去的话,他的磨损就要加剧了。

    “是啊,对你这个老男人说这些干啥?”墨白挠挠头,“我的也喝完了,帮我满上。”

    咕噜咕噜……

    澄黄清透的茶水打着旋爬升,小小的茶叶如一点扁舟,在茶面漂浮。

    “喂,钟离。”墨白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和甘雨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你舍得让她离开璃月?”

    钟离盖上茶盖,将茶香锁住:“连我也选择了从台前退下,那孩子整日被工作繁累,未曾知晓世间其他乐趣,也该休息了。”

    墨白皱眉:“甘雨可是你亲自安置于璃月统治阶层,千百年来以秘书之位监视七星的,如今你却愿意让她离职……甚至你自己也策划了假死,你到底在想什么?打算放弃璃月了?”

    钟离低头望着茶杯上古意的花纹,悠悠叹息:

    “微雨的黄昏,我曾漫步在港口,听见有商人对他的下属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职责,可以去休息了。’听闻此言,我在雨中驻足良久,工人船员们从我身边冒雨跑过,天边飞鸟归家。我扪心自问,建立璃月已有三千七百余年,我的使命完成了吗?我看着四周匆匆赶回家的人群,岸边是高大的船只,明天,那些人又会前来,继续建设璃月的繁华。夜幕渐深,待我回首望去,已是万家灯火通明。我想,璃月已经引导上了和平富饶的前路,我的职责已经完成,或许,可以休息了。”

    墨白沉默。

    许久,他说:“你累了。”

    “嗯,我累了。”

    “若你不在,璃月又由谁来统治?”

    “交给璃月的子民,我相信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勤劳智慧,建立人治的繁荣国度。”

    人治的国度?

    若失去了岩王帝君每年对璃月发展的把控,逐利的资本必将如脱笼的恶兽,浑身流淌着血和腥臭的东西,择人而噬。

    未来的璃月,恐怕会是人吃人的国度吧?

    墨白没有说出这些话,毕竟钟离的确很累了,六千多年的时光已将他的灵魂磨损得黯淡。

    如果璃月真成为了资本至上的国家,到时,墨白会亲自将其扳回正轨。

    “也罢。”墨白笑笑,“这么多年,你也该退休了。”

    说着,他眼眸一转:“对了,有兴趣去稻妻吗?或许可以发挥发挥余热。”

    钟离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人推开。

    橙黄头发的英气青年走了进来,面带笑容:

    “钟离先生是考虑好了吗?”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