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月家先祖
月长空一边儿拖延着眼前的黑龙，一边儿道：“你说的很对！我月家的确不高招惹如此一个疯子……此子不仅天资纵横，更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日我若不将他彻底抹杀，来日等他更强的一天，那才是我月家的灭门之日！所以，今日哪怕是豁出去老夫这条命，他也必须死！” 登仙城中。 月家固然火光冲天，一片血腥。 而月家之外，却是一片祥和，灯火通明，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忽然间，空中一道白光落入了整个登仙城中最高的建筑——心剑阁！ 下一瞬。 “嗡！” 一道剑鸣响彻的天际。 一个华服女子就此出现在了心剑阁上，远眺了一眼不远处的月家，旋即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月家。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风无尘已然满身鲜血。 然而因为杀的人够多，其中更是数个不朽境。 此刻，他不仅没有力竭之象，修为甚至还在突飞猛进，至如今，已是不朽境二重天。 不过或是因为没有炼化龙渊第四柄剑。 他的修为固然不断突破，但三柄剑的品阶依旧只是圣器而已。 正当他不断挥舞着长剑，忽然间，一道寒意自身后而来。 来人的速度很快，出剑亦极为狠辣。 凭他的修为，纵然是驱动剑域，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危雁！” 仅是轻声一喝，下一瞬，危雁的身子已然出现在了身后，手持焚月剑，迎上了来人。 那器灵化作的女子本来气势汹汹，然而见了危雁，手中的剑竟莫名的一顿，神情也迅速变化。 而危雁则抓住了这一破绽，一脸刺出数剑，打得女子不断后退。 “住手……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霜儿啊……” “霜儿？”危雁瞳孔一颤，神情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你……你认识我？” 得了这一句发问，自称霜儿的女子神情一滞，一双美目之中闪烁着几分失望：“这么多年过去……你连我都忘记了吗？你说过不会忘了我的……你说过等你的事情办完你就会回来找我的，你为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 女子的话语带了哭腔，吼得声嘶力竭，却让危雁有些不知所措了。 随着女子的潸然泪下，场上那肃杀的气氛也尽数被驱散，就连是满腔怒火的风无尘，也暂时收起了杀意，将注意力从四处逃窜的月家人身上转移到了霜儿身上。 毕竟危雁被关入龙渊之后，失去了一切过往的记忆。 危雁虽然平日里并不提及此事，但是与之长期相处，风无尘却是心知肚明。 这个男人，其实十分在乎他的过往。 若能以此为契机，找到危雁的过去，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看着女子认真的双瞳，却也不知为何，危雁的内心竟在隐隐作痛。 紧接着，一股心酸从内心不断涌了起来。 那是一种失信于人之后，发自内心的悔恨与内疚。 因为他忘记了与某人的承诺，而让某人枯等了千百年。 危雁迅速调整了情绪，神情认真，一字一句道：“霜儿姑娘！我曾经或许的确是认识你，但是我现在，却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你若是知道有关于我的一切，劳烦你告诉我！” 闻言，霜儿再一次愣住了，旋即咬了咬红唇，道：“失去记忆？你是不是觉得失信于人，不敢面对我，才想出如此撇脚的理由？” 危雁哭笑不得，连忙解释：“绝对不是这样的！我离开这些时间里，经历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丢失了一切过往，你若曾经与我相识，还请你将一切告知于我，感激不尽，至少……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见危雁不似玩笑，女子脸上的失望更浓：“连你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将我留在登仙城时，我才刚化形不久，你只是让我镇守此城，并守护月家，我不愿与你分别，你便说你只是暂且离开，有朝一日，你还会回来！我便牢记此话，一直等到今日……只可惜，你已经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听女子说罢，风无尘嘴角一抽，看向危雁的眼神也有些鄙夷。 他曾经对剑灵所说的那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哄小孩儿的吧？ 也是这剑灵单纯，才会信他这一番鬼话。 危雁瞥了他一眼，道：“万一我是真打算回来呢？只是莫名其妙便被洗去记忆，关进龙渊了，才会失约……不过，我当初为何会命你镇守登仙城？登仙城不是月家先祖建造的吗？莫非……” 这一刻，风无尘与危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二字。 坏了！ 难不成危雁便是月家先祖？ 不会吧！ 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风无尘方才屠杀的，岂不都是危雁的子孙后代？ 正当二人不知所措之际。 虚空之中，敖戍与月长空已然打了下来。 见状，月长空怒喝一记：“凝霜前辈！你为何不诛杀此贼子？” 霜儿看了顶上的月长空一眼，神情又恢复了冷漠：“他是……” 却还没等霜儿说完。 “轰隆！” 便见月家某处，一道金光冲天而上，直接冲破了虚空，接连了穹顶之上。 “嗯？” 见此一幕，纵然是月长空亦吓了一大跳：“那是祖祠的方向，嗯……他们已经发动先祖留下的阵法，请先祖下界了？也好！有先祖下界，你们所有人都要留在这里！” “先祖？” 风无尘与危雁再次对视了一眼，眼中有着古怪，也有期待。 那祖祠中的光柱，蕴含着某种独特的力量。 那种力量乃是武者达到劫灭之境，渡过九九重劫，破空飞升时所留下的。 而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其子孙后代通过阵法，将这股力量驱动，便能请下这强者的一缕真灵，从而对抗强敌。 只是，这等手段请下天界强者的真灵，得建立在那位强者还活着，且力量充沛的前提下。 而若是对方死去，或者是力量不足，那阵法也就是个摆设。 然而要是真如风无尘想象的那般，危雁便是这月家先祖，那他这请神大阵，却是请了个寂寞啊…… 正当风无尘如此想道，却见那光柱之上，金光闪闪，仙音缭绕，一个宽袍大袖的身影若隐若现，竟直接跨域了苍穹与虚空，降临月家之上。 见此一幕，月家众人不由喜极而泣，争相跪拜磕头。 “恭迎先祖！” “先祖降临，月家有救了！” “……” 眼见对方真的请来了强者真灵，风无尘与危雁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危雁不是月家先祖便好！ 又见在他们身侧，月长空凭空下跪，一叩到底，声泪俱下：“先祖在上，此二人屠杀月家子孙无数，还请先祖出手，诛杀这两个魔头！” “何人胆敢杀我月家子孙！” 随着一阵回音，那宽袍大袖的身影已至众人跟前，化作一个长衫中年人，一指点出，便要对二人发难。 风无尘拼了命的想要逃离。 怎奈何，天界强者在凡尘生灵面前，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虽然只是一缕真灵下界，却也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莫说是他，纵然是敖戍，也分毫动弹不得。 眼看中年人那一指便要落下。 却在最后一瞬，他骤然收手，指尖的指芒也迅速散去。 众人昂首，才见他双目正直勾勾的盯着危雁，呆滞的神情之中含着些许的激动，身子亦在微微发颤。 沉默了良久，竟听“噗通”一声。 这月家先祖竟当着众人的面儿，对危雁双膝下跪。 “师尊……”夜辰寒的龙渊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