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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会留在他的脑子里,被他一个人怀念。 赵慈特别难受,他想,没被歹徒打砸之前,这里至少还有属于他的角落。 在书架上,有送她的各种手工品,给她做的幸运章,参赛奖状和大大小小的相框摆了一溜。 赵慈最喜欢那张旧照。 尚云梳两只小髻,穿一条碎花裙,初夏时节,他背着琴,拿塑胶勺子喂她冰砖。 她比现在更瘦,晒得黑黑的,蹬一双浅色帆布鞋,鞋带的颜色左右不一,和他脚上的是同一个款。 曾经的她可好哄了。 他捧着叉烧,冰砖,或是草莓大福往她面前一搁,说啥就是啥,可以亲完左边,再亲右边。 周末下午,他们骑车绕着潭城的中心公园来一圈,说绕完再回家,然后他就能把女朋友堵在郁郁葱葱的林道里吻。 她踮着脚,他低着头,他抱住她摇啊摇,踩着树丛后面的广场舞拍子踏来踏去。 就像两个傻瓜。 赵慈撑着床沿坐下,来回抚摸被单,摸着摸着他就躺下来,一遍一遍轻抚枕头的形状。 又柔又软的布料蹭着掌纹,一如他正梳进她的指缝里那样。 赵慈阖上眼。 不知不觉中,屋里的灯光就彻底熄灭了。 第108章 远方 <水深火热(草莓炒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108章 远方 他想到那一晚,空气也是这么潮,这么热的。 他们进屋后没多久,雨点就密麻麻砸到玻璃上。 他跟她道了三遍晚安和明天见,仍坚持留在她眼前不肯走。 赵慈握着门把手不放,他看过表,一说想喝茶,二说想坐下来看球赛。 车轱辘话道了一茬又一茬,啰啰嗦嗦,宗旨只有一个,尽管夜很深,尽管他的屋就在隔壁。 可他就是不想走。 赵慈绞尽脑汁地想话题,他觉得哪怕再多坚持几分钟,也叫胜利。 于是两人手牵着牵着,他就和她贴在了一起。 赵慈把尚云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非常非常喜欢她。 他说傻话,说这辈子就认她一个。 他发誓要娶她为妻,跟她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养狗养猫,也养爱打拳和弹琵琶的小孩子。 他会对她好,让她拥有很多爱。 然而赵慈回想着,认为这些话都太孩子气了,让尚云误会他是在兴头上,趁机对她大开空头支票。 因为她表情迷茫,看起来似乎是不信的。 ◆◆◆ 当时他还戴着她送的旧卡通手表。 是生日礼物,有刻字,大写的Y和C挤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可能分家。 赵慈捧住尚云的脸,她垂下来的长发就覆在表盘上,它们触到他的皮肤,痒痒的,泛着暖。 赵慈猛地低头吻下去,吻得昏天黑地,把呼吸都抽透了。 他已吻过她许多次。 放课的自习室里,走廊拐角,花前树下,也在这间屋里,但是哪一次都不及这次放肆。 赵慈说他想留下来,不走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得怕人,且他其实也无需多说,亢奋的身体相当诚实,就那么戳着她,藏也藏不住。 可他仍希望听到她主动说一回阿慈,你留下来,别走了。 …… 云云。 嗳。 我们不勉强,你要是不同意,就推开我。 因为害怕,赵慈的鼻尖沁出汗来,手心也是,狼狈地不像样子。 他那样静静候了几秒。 就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她倚过来,把头靠在他胸口上。 ◆◆◆ 他们倒在床里,他第一次解开她的裙子。 平日他眼神好使,到了这节骨眼上,搭扣和拉链,竟都不晓得该往哪里扯才对。 除掉她的内衣后,他揪住自己的T恤衣领子褪下来,傻乎乎地抓着它发愣。 男孩劲瘦结实的肌肉在夜色里起伏,蒙了一层冷光,他的目光从她的小腹开始移动,最终停留在那张脸上。 她没有用双手遮挡,坦荡和他对视,但赵慈明白她和他一样紧张。 她的轮廓又细又弱,和他完全相反。 赵慈撑在尚云上方,头低着,姿势仿佛是一头豹。 他亲吻她的眼睛和嘴唇,她的呼吸特别热,与他擦出火光来。 …… 别怕,我们慢慢试。 我不怕。 她这样对他说。 于是他和她赤裸裸贴在一起。 尽管他硬到发抖,仍不敢用力,怕她不舒服,要半途喊停。 ◆◆◆ 而当该来的终于来临,赵慈握着自己,试图一点点朝里推进去。 在那艰难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脸上,说云云,云云...... 这么做疼吗? 她和他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脸涨得通红。 尚云绷直身体,她紧张,皱着眉说是有点疼。 他屏住呼吸,推得更慢了,随即他们都意识到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得快一些才好。 赵慈毫无经验,手里没有半点活,可他记得书上说过,第一次都疼,只要熬过去,下一回就好了。 他想他们还有下一回。 很多很多回。 所以他更加用力吻她,腾出左手摩挲她的侧脸。 他没再给她打预防针,只狠下心向前一挺,然后他听到呜咽声。 她掐紧他的手臂,张大眼睛,不断向里抽气。 他的汗水沿着下巴落在她身上,湿湿滑滑的,他彻底胀满她,再停下来就是要命的事,但他又唯恐她要流眼泪,只晓得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 云云。 嗯。 现在好一点了没有。 …… 我不知道。 现在呢? 嗯。好...... 好多了。 赵慈本来不信她的承诺,可尚云对他点头,轻按他拧紧的眉,说是真的,她不疼,能忍。 他往后抽出一半,再向前挤进去。 他反复这个动作,一直做到呼吸困难,腰摆得越来越快。 赵慈觉得尚云确实好受些了,她已经有力气出声,她正抱紧他的背,抓着,又麻又刺激。 …… 别这样,云云。 疼吗? 赵慈咬牙说不是,假如再抓下去,他就要出来了。 他兴奋到疯了,她断续渐强的呻吟擦过去,耳朵贴着耳朵,汗碾在一起,淌得到处都是。 他的喘息比她重百倍,野蛮沉闷,全都热热地埋在她颈窝里。 他在床上,却以为自己在海上。 浪头剧烈翻起,高得快要把他颠昏过去。 他伸出手握牢前头的床柱,腰部发力往她身体里碾,撞得整个世界都地动天摇,落下倾盆大雨来。 ◆◆◆ 赵慈记得这一夜所有的细节。 她肯要他,他就没遗憾了。 每当他又难受,又开始自怨自怜,他就把它挖出来想,一想便好受许多。 尽管床铺另一侧总是空的,但她的影仍与他拥抱。 在最后定音时,他能被她紧紧环在怀里,一次又一次变成她的男人。 然而这一回不同,落幕散场后,他还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阿慈,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