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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惜不能背着二胡和琵琶来走这个道儿。 否则他们也可以搞场演奏会,给世界人民宣传一下传统民乐。 她崇拜地抬头望他,语气非常温柔。 但他却在低头对视的那一刻,听到了蛋被狠狠捏碎的声音。 注:o de Santiago,圣雅各之路,为一条著名徒步路线,终点为西班牙北部城市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poste)。 第92章 白沙 <水深火热(草莓炒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92章 白沙 那天小雨凉快,赵二哥带程策跑了一趟鸡头山。 说是视察工作,看一看“贤者之途”挖得怎么样了。 为避免再出岔子,程策背了一袋子习题册过去。 他想得很清楚。 但凡他们再来事,要他耍拳,攀爬,踢树桩子。 他就坐在椅子上写作业,用知识武装自己,用文艺而柔软的方式击退敌人。 不过,他纯粹是多虑了。 这份下基层视察的任务,一做就是大半天,压根没时间搞别的。 跟着赵二哥的步伐,程策戴着安全帽,背手站在地道入口,他那副冷飕飕的神经样子,让一些老人想起了赵慈他爷爷清叔。 “娃儿长大了,你瞧眼神都不对劲,狠啊。” “可不是?” 赵二哥很得意,他抄起两把铲子,对四弟说来,咱们合个影。 程策站在黑黢黢的洞口,一手撑着铲,一手叉着腰,和二哥靠在一起,完成了天作之合的虎狼兄弟情。 闪光灯照得他眼晕,周围鼓掌叫好的声音更加不真实。 他按照鸡头山摄影协会会长的要求,挥舞着铲子,象征性地来了两下,在长枪短炮里留下了高伟的倩影。 那时,监工麻子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长辈们哈哈笑着说,你看咱老四这腰瘦的,这腚翘的,真的好生养。 ◆◆◆ 回家以后,貌美宛如男模的程策把头型梳好,去探望了尚老爷。 经过鸡头山的洗礼,他认为与其成日担惊受怕,不如借着这个身体做点儿实事。 比如说,陪老丈人吃一顿晚饭。 他本身刀工不赖,再加上躲在厨房里练了几宿,现在已经能把卤牛肉切出花来。 当晚,程策捧着两饭盒的下酒菜,叩开了尚家的大门。 他陪尚老爷在后院同坐,小木桌子铺着盘和杯,树影静悄悄的,月亮升起时就点在枝梢上。 它早已不圆,正在渐渐变瘦,和他干瘪的心情一模一样。 “孩子,你最近瞧着忧郁得很,都不爱笑了。如果有啥事想不开,你说给我听,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憋着好。” “我很好,没事...... 就是不知道她在西班牙玩得怎么样了。” “咋能不知道呢?是不是她又不接你电话了阿慈。” 安宁的夜,他丈人一脸深沉,浓浓的关怀之意荡在眼里。 程策从那目光里琢磨出亲情来,真心实意,不掺水,他忽然觉得对方挺看重赵慈的。 至少比他想象中重视。 ◆◆◆ 出发去终点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当天,赵慈与尚云起得很早。 外头还非常暗,他们已背起行囊离开了宿店。 绕出住宅区不久,就是一片黝黑的森林,并肩前行时,尚云去碰赵慈的手背,他低头看了一眼,抓住她摩挲。 “这么凉,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我不冷。” 她专注地望他,眼神热得确实能冒出小火苗来。 于是他捏紧她的手指,将它们拉到嘴边亲吻。 这条漫长的林道异常忙碌,不断有人越到他们前头去,尚云窸窸窣窣剥了一颗薄荷糖塞给他,赵慈张嘴含住了。 那一刻,他的舌尖蹭到她的指腹,他怀疑姑娘是故意往里捅的。 她笑笑地告诉他,今晚的庆功宴由她请客,餐厅早订好了。 赵慈问到底吃什么菜,尚云便朝他靠过来,说是惊喜,正宗本地馆子,就连菜单都拿字典对照着一一确认过。 反正,一切的一切,她来拿主意。 他看着她那喜形于色的傻样,眼睛被风迷了,有一点潮。 旅程刚开始时,赵慈没功夫想别的,只盼着睡一夜,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一门心思,抱着那样坚定的决心,与她同吃同住,跨过日出和日落,走过了一镇又一村。 然而路短情长,好容易走到今天,他却生出了许多的舍不得。 ◆◆◆ 伴着午日的骄阳,他们跟随徒步大军入了城。 中心街区热闹非凡,游客擦肩接踵,赵慈拉着尚云在巷道里穿梭,不经意地一抬头,就望见了大教堂的尖顶。 那就是终点了,它看起来十分平凡。 他之前曾设想过很多种激烈的情形,可惜当一切正式告结时,他也只是混在人群里,安静地站着,一时间什么感触都没有。 人山人海的广场上,有乐队在唱老歌。 男主唱至多二十出头,留卷卷的褐色长发,一边摇一边笑着唱。 飞出来的歌词里说我只在乎你,只在乎你,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有别人。 赵慈看着前排听众摇摆的样子,想起再过几小时,自己就会收获一张写有程策名字的朝圣证书,并与尚云拍一张纪念合影。 他会被她轻轻吻在嘴角,听她对他说那些从来没敢奢想过的话。 这样美好的情与景,犹如回旋曲,一遍又一遍地绕着他转。 直到夜幕重又降临,白沙一样的星星洒满了整座城。 ◆◆◆ 吃过晚饭,他们搂在一起,开始绕着城区散步。 逛到观景台看夜景时,赵慈从身后抱住尚云,下巴搁在她肩上,说他特别喜欢那碗炖牛颊肉。 她倚着他,突然扭头寻到了他的嘴唇,一股带有果汁香味的呼吸喷到他脸上。 赵慈沉在幸福里,听见她唤他程策。 他闭起眼睛回应她。 她的吻很甜,比从前的味道更好,于是他扣住她的后脑深吻,不停地叫她云云。 难舍难分之际,他鼓起勇气问她是否爱他。 她说爱。 …… 真的? 真的。 她边说,边将手指梳进了他的鬓发。 他被她吻着,被她深深爱着。 他也在这个属于加利西亚的夏天里,在她怀里,又一次失恋了。 ◆◆◆ 回酒店后,尚云累得猛打哈欠,她趴在床尾看电视,没多久就睡熟了。 赵慈抱起她,把她塞回被子里,再一个人悄悄去了酒店外头散步。 他边走边跟程策讲话,问是不是打得太早,对方迷糊地揉着眼睛,说没事。 这里的夜要黑透了,另一边正在奔向黎明。 赵慈走在石板路上,自称已经会讲一些简单的西语,字正腔圆,纯正潭城口音。 等明年毕业了,他可以当领队,大家结伴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