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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纵马而来的一群人。 领头的羽林军抬头冲着声响处看去,骑马赶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拉着缰绳,火光下的面容冷冽,正是那个难缠的御前侍卫。 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还有,那后面是—— 领头之人面露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远在漠北的云家军的铁骑军,怎么会冲进皇宫里来。 “快撤!”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手里的人马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铁骑军对抗。 而这个时候,压在柳明月身上的男人也听见了动静,但是等他爬起来,四处都已经被云家军包围。 他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却舍不得就这么将柳明月给白白放走。便举起剑,准备一剑了结了柳明月,结果还没有砍下去,忽然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吐血重重地砸在了柳明月身上。 柳明月被那人身上喷出来的血迷了眼睛,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从先前他们开始扯她的衣服时便开始抖,此刻抖得更加厉害,只觉得有什么人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这样的姿势…… 柳明月努力睁开眼睛,视线清明了几分。 “裴……慎?” 她的嗓音沙哑,先前骤然喊出声,险些喊破了嗓子。 “是我,没事了,不要怕。” 柳明月含糊地应了一声,她感觉还有鲜血在往她的脸上滴,她伸出一直抓着自己胸前衣襟的手,抹了一把眼睛,发现那血是从裴慎脸上滴下来的。 他的眉骨处,如前世一般,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可他却没有顾得上擦一下,而是垂着眸,在用这辈子最温和的声音试图安抚她,不要怕。 第40章 上药 柳明 月只抬头看了这么一眼,便看…… 裴慎救下柳明月后, 伸手指了指平日里五皇子最爱藏身的那一座假山,让人去将五皇子和珏哥儿从山洞里抱了出来。 他自己则寻了一处石凳,将手里的柳明月慢慢放下。 现在长丽宫被烧, 其他地方的乱军还没有清理干净, 这里反倒还安全一些。 因柳明月衣服还湿着,四下里又无处更换, 裴慎将她放下后便生了一处火堆。如今宫里乱做一团, 也没人管这里能不能生火了。 “这件衣服有些脏, 我去重新寻一件给你披上。”裴慎先前脱给柳明月的是自己的外衣,只是他杀了不少乱军,那衣服上难免沾了血腥气。 柳明月手指紧紧攥着现在裹在身上的衣服, 因为又冷又怕,思维都慢了半拍, 半响才点了点头。 可裴慎刚转身, 柳明月忽然又张了口。 “你……能不能让别人去拿。” 柳明月说完便咬紧了唇,她觉得这话说出来很不合适,可她经历先前一场, 实在是太后怕了,只有裴慎在身边站着时, 她才能克制住自己身体不去颤抖。 裴慎脚步停了下来,黑眸低垂,“好。” 然后便转回身改为吩咐身边的人去找。 与此同时, 珏哥儿与五皇子被人从山洞里面抱出来,珏哥儿一落地,立刻就朝着柳明月的方向飞奔而来。 “大姐姐!” 先前在山洞里,他拼命忍住才没有冲出来,生怕大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意外。 此刻看到柳明月头发湿透, 脸色苍白,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声音瞬间带了哭腔。 而五皇子也跟在珏哥儿的后面过来了,他看着柳明月,虽然没有珏哥儿反应大,但总是板着的一张小脸上也多了几分担忧。毕竟柳明月是为了护住他和珏哥儿,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裴侍卫,这会儿能找到太医吗?”五皇子抿了抿唇,伸手指了指柳明月的手腕,又指了一下裴慎眉骨上的伤口,“你们两个都受伤了。” 受伤了,要及时医治才行。 裴慎低眸摇头,这种时候,宫里乱作一团,太医恐怕有些难寻。 不过他身上带着一瓶金疮药,倒是能用上。 “拿去给你姐姐上药吧。”裴慎伸手将一个绿色的小药瓶子递到珏哥儿跟前,珏哥儿抹抹眼泪,想要接过来替柳明月手腕上上药,可是却被柳明月伸手按了下来。 “给裴侍卫,我只是擦伤,没有他伤得严重,不必先顾着我。” 柳明月的另外一只手仍然紧紧抓着自己 的衣领,没有抬头。她知道今日自己已经欠下裴慎一次救命之恩,不想再多欠下些什么。 珏哥儿一下子茫然了,到底给谁? 这个时候裴慎派去给柳明月找外衣的人,带着一个戴云纹面具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女人手里抱着干净的披风,见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这是,一瓶伤药而已,竟然还要推让来推让去的?都别争了,我这里有的是。” 她说着将怀里的披风扔给了裴慎,又掏出来几瓶药和绷带。然后拍了拍挡在柳明月身前的珏哥儿和五皇子的脑袋,手稍稍在后者的后脑勺上多停留了一瞬。 “两个小孩,让开一点,我要给这位姑娘上药。” 珏哥儿听话地让开,五皇子本来不喜陌生人碰他,可听到这人的声音,不禁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但面具挡住了那人的面容,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凭声音听出来是个女人。 云家军里竟然有女人? 五皇子很是意外。 柳明月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见她戴着云纹面具,便猜也是云家的人。 加上裴慎又从她手里接过了披风,拿来给自己换上,便没有抵触她替自己清理伤口。 柳明月手腕上的伤,是先前逃跑时蹭在地上擦伤的,看着可怖,但伤口不是很深。 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握着她的手腕仔细瞧了瞧,将一些嵌着的细沙挑开,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水袋,倒出水来将她手腕上冲洗干净,这才拧开药瓶,给她撒上药粉。 “嘶—” 药粉沾到皮肤上,有些刺痛,柳明月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样也疼啊?我还没用药酒冲呢。”云霏撒药的手顿了顿,有些无奈,她觉得她下手已经很轻了,不过京城里的姑娘娇贵,禁不住疼也是正常。 “我来吧。” 裴慎淡淡开口,半蹲下来,准备从云霏手里接过药粉和绷带。 “不用!” 柳明月猛地出声,然后便见着裴慎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的意思是,这疼我能忍,让她继续帮我包扎就好了。”柳明月睫毛垂下来,从裴慎手上移开视线,努力找了一句解释:“你还是把你自己的伤清理一下吧。” 云霏瞥了一眼裴慎,从药瓶中抽出最好的那瓶拍在他的掌心,“听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