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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多,伙计一

    时难记清,一提煮茶,立时确认韦典军下榻何家客店。

    但韦典军数日前住进客店,鲜少出门,也不曾见与谁往来,线索似乎断了。

    东阳擎海略凝思,道:“没有断,他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对花儿家里光景知根知底,神不知鬼不觉与裴家老妇接头,这是内

    神通外鬼。”

    “你猜度的主谋和我想到的一样吧?”

    “苏宁。”东阳擎海答道。

    苏宁曾在镇星寨任上等文书,其独子犯事按律处斩,刑前苏宁离寨,不知所踪。

    东阳老夫人道:“苏宁熟谙寨内运作,包括护卫事体,虽然咱们重新规划过,你还是让相干人等再紧一紧弦,好生提防。”

    东阳擎海应是,随后道:“祖母,我要回本寨。”

    东阳老夫人颌首,“你回去吧,不亲眼瞧过裴家娘子,你不会安心。”

    东阳擎海起身要走,东阳老夫人又问:“你待如何处置裴家祖母?她仗着孙女在外揽事,这可不行。”

    “软禁她,”东阳擎海道:“那老妇最好面子,我便臊她一顿。”

    东阳老夫人等了几天,东阳擎海并未处置唐老夫人。

    那日,她站在分寨七丈望楼,迎着山岚,越过森郁山林眺向镇星寨方向。天地无垠,由她此处翻山越岭,渡河过江,直至看不

    清的大地彼端,这袤广地面已俱在她孙子东阳擎海掌握。

    包含她在内三代经营,镇星寨传到东阳擎海手上,家业翻了几倍。

    她清楚他能把现今基业再翻上许多倍。

    东阳老夫人的贴身仆妇在旁,报上从戴妪那儿打探的消息,道:“……其实同上回差不离,大体说裴娘子侍奉寨主勤谨本份,

    从不卖弄逞能、作怪兴妖,是个安份人。”

    “更是个聪明人。”东阳老夫人道,话属奖语,口气却少了上回评价裴花朝裁足衣那般温和。“她做海子身边人,照料起居周

    到便足够,太伶俐未必是好事。”

    ————作者的话————

    1因为码字小精灵造访加持,今天双更,待会儿上第二更,花花和寨主全程对手

    2希望小天使留评投小珠珠 (〃ω〃)

    以前没开过这个口,不是不在乎珠珠,而是觉得读者愿意投的自然会投,反之,意愿也不会因此一问改变

    (如果用“多少珠就加更一次”,我生肖属码字小乌龟,码稿想东想西,考虑这个那个细节拖慢速度,没办法保证做得到;做

    不到,那就是骗人了(???))

    最近改了主意,想至少试一试,珠珠越多,情花册能见度越大,是种保障

    五九:你就得睡老子床上

    裴花朝又回到幼时那一年,小小身子攀在棺材边缘,含泪对着棺材里头父亲尸首。

    父亲死了,再活不转。她终于明白过来,心中凄凉无比。

    她由棺材边缘直起身,要找祖母,举目四望,四下灰暗,偌大堂上不见人影。

    祖母不在。

    她迈出脚步寻人,眨眼已来到街上,身后砰的一声,裴家的朱漆大门永远紧紧闭上。她心头掠过一种奇异的理解:自己无家可

    归了,再回不去自幼生长的宅院。

    那么祖母呢?其它事犹可,祖母最最要紧。

    裴花朝不管轻声细语的闺阁规矩,在街上逢人便问:“有没有瞧见我祖母?有没有瞧见我祖母?”

    无人搭理她,她问到夜色深沉,街上两边民宅家家闭上门户,路上剩她一个孩子。

    她立在昏黑街心,喉干肚饥,夜风凛冽,小小身躯佝偻着,攥紧衣襟抵御寒冷。

    民宅里,金黄色灯火和饭菜香气从窗户暖暖送将出来,屋里老小欢声笑语、碗箸叮当。相形之下,裴花朝自觉成了孤魂野鬼,

    教世界抛弃了。

    转瞬她摇头,凭是如何,祖母不会丢下她,绝不会,虽然不知道老人家现在何处。

    漆黑前路逐渐亮了起来,精确地说,是地上现出数十来点绿光,她定睛凝注,一群野狗狺狺低吼。

    野狗,会咬人吃人……她记起乳母教诲,低呼一声,后退几步,转身拔腿快跑。

    她娇生惯养,跑了一段路便上气不接下气,可后头狗吠越离越近,彷佛转瞬便能扑上她后背咬下皮肉。

    忽然前方来了一群士兵,手持火炬,全副武装。

    裴花朝便要呼救,领头的士兵先自拔刀指向她,“抓住罪臣之女!”

    她赶紧抄岔路奔逃,跑得一头汗,两眼泪,仓促中双腿相绊,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黑暗中一双手拉起她,她小手乱划,满口尖叫“祖母”和“救命”。

    “六娘,”头顶传来熟悉的老年妇女嗓音,“怎地如此失态?”

    裴花朝张大眼睛昂首看了看,扑入唐老夫人怀中。

    “祖母!”她哇哇大哭,紧贴老人家的柔软身体、光滑丝衣,“你上哪儿了?我好怕!我好怕!”

    “六娘不怕,祖母在这儿呢。”祖母怀抱有怡人的温暖和薰香气味,与裴家平静安稳的生活一般,从她记事起便扎根在记忆深

    处,互为表里。躲在祖母怀中,从前高枕无忧的氛围似乎回来了,所有阴郁不幸都教屏障在外。

    “祖母……”她笑中带泪抬首望向祖母,一抹人影由祖母身后冉冉飘至上方。那是韦典军,面孔惨白扭曲,一眼成了血洞,暗

    红色浓稠液体源源往外淌,沿面颊流下颈子。

    他咧嘴一笑,嘴角直裂到耳根,枯枝似的大手把毒药塞进祖母口中。

    “祖母!”她伸手要阻拦已经迟了,只能痛呼。

    “花儿!花儿!”东阳擎海摇晃裴花朝,直到她睁开双眼。

    “……”裴花朝说不出话,心脏砰砰跳得凶,直要蹦出腔子。

    东阳擎海将她由床上捞起,把她抱个满怀,“你发恶梦了。”

    不同于祖母,东阳擎海身上不带任何薰香气味,只有沐浴后的爽气;他胸膛宽广,肌肉坚实,稳如泰山牢牢箍住她,抱得人喘

    不过气。

    她心头一松,回抱东阳擎海,哭声迸出牙关,泪珠不住滚落。

    东阳擎海见裴花朝睡梦不安,醒后额生冷汗,小脸惊悸,心内已似一锅沸油;再听她哭泣,那声声抽噎直似一蓬水滴,纷纷落

    进油中,霎时滚油炸开,油花劈啪四溅。

    “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