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掰断了人鱼的鱼尾，没关系，我可以还他

    只听重重的“咯吱”一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白凌徒手掰下了自己的一条胳膊，断裂的左胳膊耷拉在肩膀上，他流着泪看向惊讶的拉克莱斯，“如果你不解气，我可以让人把我的右胳膊也掰下来，你别伤害他，他是我们的宝宝，为了生下他，你差点就死了。拉克莱斯，有什么恨可以冲我发泄，求你了，别伤害他。”

    鲜血顺着断裂的伤口流下来，白凌忍着剧痛跪直身体，用磨破的膝盖一寸寸往拉克莱斯身边挪，蜿蜒出一条血痕。

    拉克莱斯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动容，他苦笑了一声，问白凌早知道如此，当初何必要那样对他。羞辱他侵犯他，不顾他的意愿给他注射药剂改造身体，也不顾他的意愿让他怀上孩子，差点就丢了命。

    “白凌，我们不可能了。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愧疚，现在就放我走。”拉克莱斯看着白凌伤心欲绝的模样，松开掐着小白狐的手，白狐崽崽差点因为缺氧而晕厥，终于能够呼吸，连忙涨红了脸大口吸气。

    艾斯连忙上前，把白狐崽崽接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好……我放你们走。”白凌神色恍惚地答道，朝拉克莱斯伸出右胳膊，“把宝宝给我。”

    “孩子是我生的。”拉克莱斯看了一眼艾斯怀里咳嗦的小白狐，“要是交给你，等他长大之后，肯定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要么死，要么呆在我身边。”

    “拉克莱斯……你非要这样吗？”白凌仰起头，绝望地看向小白狐的方向，“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吗？”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拉克莱斯带着一人一鱼离开了军事基地，因为有白凌的命令，其他人不敢拦他。

    脚步声渐渐远去，白凌感觉胸腔胀痛地很，一口鲜血呕在地上，旁边的士兵尖叫着来拉他，被白凌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拉克莱斯单薄瘦弱的背影。

    他伸出指尖，轻轻地描摹了一下。

    ……

    艾斯抱着白狐崽崽走在路上，确定没有追兵后才舒了一口气。小白狐还在不停地咳嗽，柔嫩的脖颈上覆着鲜红的指痕，扑在艾斯怀里一下一下地抽噎打嗝，小脸涨地通红。

    “要不要找医生看看，小脸红成这样？”艾斯心疼地摸了摸小白狐破了皮的皮肤，看向拉克莱斯，院长大人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无视自家儿子痛苦的咳嗦声。

    艾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洛迪丝把水缸里的人鱼崽崽抱出来，想逗小白狐玩。毛绒绒的白狐崽崽果真被漂亮娇俏的透明小人鱼吸引去了目光，黑眼珠子好奇地看着。

    绿茶小人鱼得意地翘起尾巴，透明的淡蓝色尾尖轻轻扫了一下小白狐脖子上的伤口，歪头“咕”了一声。

    白狐崽崽开心地“咯咯”笑起来，洛迪丝索性把小人鱼贴在小白狐的身上，鱼尾自然而然地勾住小白狐的胳膊，整条透明漂亮的小人鱼黏在白狐崽崽身上，伸出嘴巴，“啵”地一下亲在小白狐的胳膊上。

    “他们好像很喜欢彼此呢！”艾斯开心地叫拉克莱斯，“院长快看，我家小人鱼除了这么粘我，还没有这么亲近过别人呢！等他们长大，就让他们交配好了。我们还能亲上加亲！”

    拉克莱斯仍旧没有说话，可眼神在看到滚做一团的宝宝们，明显温柔了许多。

    两人一条鱼还带着两个崽崽，最后决定还是去艾斯弟弟家躲一段时间的风头，毕竟不清楚白凌会不会出尔反尔，回到研究院连累其他研究员们就不好了，也容易被白凌再次找到。

    艾斯一家是农场主出生，本该由艾斯继承农场主的位置，但他志不在此，努力学习顺利考上了研究院。这些年也为家族带来了不少荣光。可他没想到，这分荣光，最后差点要了他和洛迪丝的命。

    为军方，为帝国工作，就要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

    这个时候，艾斯才理解当初父亲为何执意阻拦他离开农场，为此他还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把农场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弟弟艾伦。

    艾伦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可从小脑袋瓜子就不太聪明，整天一副嘿嘿傻笑的憨厚模样，同龄的小孩都爱欺负他，朝他扔石头骂他傻子。每当这个时候，艾斯就过来把他护到怀里，冲过去和欺负弟弟的小子打一架，带着鼻青脸肿回来，又免不了被严厉的父亲一顿打。

    艾斯和父母闹掰的那段时间，他独自收拾行李准备深夜离开家。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有几天叛逆的时候，觉得父母的决定都是错的，执拗地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不考虑前途未来。

    只有他那个傻弟弟艾伦拖着一大堆吃的来送他，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艾斯心疼地把弟弟脸上的泪水擦干，倔强地道，“别再被别人欺负了，他们骂你傻子，你就骂回去，我艾斯的弟弟才不傻。最聪明了！”

    艾伦呜呜地点头，吸溜了一下流出来的鼻涕。

    时隔多年再次回家，艾斯的心情五味杂成，不知道怎样面对父母，如今的他已为人父。自然能体会理解当初父亲的良苦用心，当他带着洛迪丝和他们的宝宝，还有拉克莱斯和小白狐，踌躇着敲开农场的大门时。母亲和父亲热烈欢迎了他们。

    母亲激动地一直流泪，握着艾斯的手问他这几年过地怎么样，一封信也不给家里，是打算不要她这个老母亲了吗？她告诉艾斯他走的那天，父亲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过严厉，把艾斯逼地离家出走。

    艾斯也哭个不停，一直道歉说是自己的错，跪下来乞求父母的原谅，还把洛迪丝拽过来一起跪，人鱼崽崽还扒在小白狐的身上，见状疑惑地歪头，学着爸爸们的模样弯起鱼尾，“啪嗒”将头磕在地上。

    拉克莱斯浅笑着站在一边同尚觉得有必要维持一家之主的脸面，没有哭的稀里哗啦的艾斯父亲解释来龙去脉。艾斯父亲点点头，像是早就预料道，长叹一声，“我当初就是从军方退役下来的，自然知道帝国手段的残酷，所以一直不同意艾斯去，唉！事已至此，你们就好好呆在这里，他们军方的人还不敢在我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