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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若说是昨夜…… “二郎昨夜睡得可好?”孙粲里头穿的还是寝衣,不过是在外身罩了件石榴红攒金丝花鸟褂,那颜色更衬得她肌莹肤润,华容婀娜。 “好。”应冀吐出一字,怔怔地看着她,心里取盘算着要怎样将这尊贵的妻子利用一番。 “你瞧瞧,方才又在外头玩泥了吧?”孙粲牵起他的衣袖,这般亲昵的样子却吓到了应冀,他一贯不喜别人碰触,欲要挣脱,这孙氏女却猛地将他的手扔进了银盆,水温尚且有些滚热,可应冀却未皱一丝眉头,待他手上的泥渍去干净了,孙粲才扔了一帕子要他擦拭,又取了一块白布摊在桌上,轻言细语道:“二郎已成家,须知那些痴事是万万不可再做的,从前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懒得瞧你,可现在……” 应冀忽然觉得手心一冷,原是那孙粲握住了他的手,“昨日你我大婚,若是旁人问起周公之礼……”孙粲突然顿住,思索片刻后便胡乱与应冀说些,大多是出嫁前,小萧氏告诉她的。 这两人都是个没经验的,又没真成周公礼,故而便是应冀也不大懂那方面的事情,见孙粲好像一副很了解的模样,不由诧异看她,暗道这孙氏可真是厉害。 待后来他起了要与孙粲圆房的念头,去翻了些书才知道,这话里头好些都是孙粲自个儿连蒙带猜,胡乱瞎编的。 “你阿耶若是问起昨夜的事,你可万万不能细说。这可是你我的私事,若说多了——别人该会笑你!你只需略略说些,譬如……譬如什么呢,哦哦,对了!昨夜……咱们闹了好久,可疼了,你疼我也疼。还有……还有好多,你说你记不清了……听见了没?就按我说的,不然——不然——” 她不然了半天也不知道应冀怕什么,只得道:“左右你按我说的做,明白吗?”那冰凉的指尖在他的手心打转,细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指腹,孙粲慢慢靠近他,对着他微笑,似诱哄,“你阿耶一定告诉过你,如今我嫁给你了便是你的妻子,从此以后我们便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不等他说话,孙粲便抬起他的手,轻轻抚摸,她也不指望这痴子能明白她的话,左右他的意见不重要,“你乖乖听话,以后你要吃什么,玩什么,我都让人给你拿来。别人若是欺负你,你也和我说,我断不让你吃亏。” 这话里的真真假假只有这两人心里清楚。这夫妇各怀鬼胎,想得都是如何算计对方。 应冀高她许多,低头便瞧见她那一对睫毛似羽扇般覆住眼睑,两人靠的极近,甚至乍一看孙粲像是依偎在他的怀里。 不过—— 一想到昨夜孙粲差点拿匕首捅他,且发脾性赶他下床……要知道应冀从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主,对这跋扈嚣张的孙氏女他迟早—— 他正想着以后要怎样处理孙粲时,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血从他的指尖流出,孙粲拿了那白帕子随意沾了上去,便唤了李嬷嬷进来,与她轻声说了什么,转头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悦,良久道:“你在一旁等我片刻,我与你去请安。” 婢子一个接一个地从外面涌了进来,有的捧着孙粲的衣裙熏染香料,有的为她施妆,有的为她绾发…… 他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个,全当解闷儿似的看。 那李嬷嬷拿着白帕子不知在弄什么,等外头有人来要时,她才递了去。 暂时更这么多啦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大家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多更一些 请安 <奸佞(阿濑)|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请安 真要说起来,这门亲事实在是应家高攀了。 孙粲出生富春孙氏,其母又是兰陵萧氏之女,身份贵不可言,家中来往皆是清贵士族,而应家不过是靠着应桓赶上了好的机缘才显赫。 前朝破灭后,太祖杀尽所有顽固老臣,手段凌厉狠辣,被绝大士族所排斥,但因孙氏一族早与其来往 ? 甚至太祖起家时的不少兵马钱大多都由孙家出面提供,是以大殷建立,孙氏一族备受皇恩,肆意而狂妄。 但帝王之心不可揣测,从光帝开始,改革朝政,不顾一干士族的反对,坚持行使科举制,寒门就此掘起,与士族对立抵抗。 但两党派中,以应桓为首的兵家保持中立,自成一派,看似不掺与任何矛盾,实际却又与士族一派的人来往交好。 其中便有孙樊贞,王安。 三人常常结伴游乐打猎,焚香烹茶。 事实上应家也算士族,不过是祖上因为一些旧事而惹祸上身,就此落败。 上品无寒门 ? 下品无士族。 士族向来不与寒门子弟交往,也不屑与其交往,但随着寒门壮大,一些士族逐渐败落,孙樊贞思索再三决定接受应家的求娶出嫁个孙氏女与其联盟。 但明明说好是庶女,可到圣旨下达,出嫁的人选竟是孙樊贞的嫡女孙粲。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孙樊贞怒摔昔日应桓送的岁寒三友图,阴着脸上门讨说话,哪知应家早有准备,二人谈妥不成,摔门而去。 后来王安登门拜访,拉了孙樊贞进书斋不知说了什么,只是最后……孙粲知晓自己真的要出嫁了,她想了好几年,最终只是嫁个破落士族,一个痴子。 在外求学的孙祁急急归家,跪在孙樊贞的书斋前求他再想想别的法子。 那日风雨交加,跪直着脊背的小郎君瞧见她出来赶紧命人拉她进屋,白着脸宽慰道:“阿姊勿怕,你且进去休息会,阿耶这若是行不通我便进宫一趟,到时再写信给萧家,老太太与宫里有些交情……我不会让你嫁给那痴子的。” 真狼狈,连夜奔波归家,再加上久跪不起,孙祁早已是强弩之弓,却依旧强笑着要她进屋,勿要淋坏了感染风寒。 “起来,起来别跪了,圣旨已下达,勿要白费力气了……”她环住孙祁的脖颈,将下巴抵在小郎君的肩头,整个孙家也只有孙祁是真正为她好的,脸上留下的水渍微咸,混着雨水滴落在他的衣袍,打湿的头发粘腻的沾在脸上,这事已经是板上钉了,谁也改不了。 她突然恨自己,恨自己出生富春孙氏,恨自己是家主的嫡女,恨应桓狡诈,恨那帝王玩弄权术,放任士族寒门撕咬,她更恨孙樊贞为了家族的繁盛,终究是弃了自己…… 抹上最后的口脂,孙粲敛了神色不再回忆。 去主院的路上,孙粲交代应冀一会该说的话,吩咐的差不多了,便问他:“二郎可识字?” 应冀思索若是完全不识未免夸张,即便知道他是痴子,应桓还是请了夫子教他识字读文,“些许识得。” 孙粲微微颔首,又问:“可会骑马?” 见应冀点头,她顿时来了兴趣,“马术如何?可会打马球?” 别是堪堪坐在马背上不摔下来。 “比大兄差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