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不许退货(真容)
夜色愈深。 萧信然离开约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封止终于不再呆坐。 他从稻草堆里站起身体,到外面取了一点干净的新雪,捧着草草洗了个脸,又敷了敷哭肿的眼睛。 做完这些,他的手冻得没了知觉,搓着手指在火堆不远处反复踱步。 等到身上暖和,封止在萧信然刚才待过的地方复又躺了下来。 入眼是青灰色的岩壁。 封止看着头顶的石头,听火焰把木柴烧出脆响。半梦半醒之间,他猛地睁眼,屏息听了听外头,四周无人,只有风声呼啸。 还没回来。 百无聊赖。 剑客摸了摸身下的稻草,鬼使神差地脱光了下身的衣物,光溜溜躺在上头。他晾着下身一动不动好一会儿,觉得又冷又嗝人,屁股下头扎了好几根刺,终于不再发疯,老老实实穿戴整齐。 夜,从未如此漫长。 即将天明之际,封止检查束发的冠,将衣服上的稻草薅尽,仔仔细细抻平了褶皱。 黑夜在日光面前节节败退,天空泛起鱼肚白,站在山崖边上极目远眺,不多时,远方山路上多了个漆黑如墨的影子。 胸腔里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剑客忙不迭飞掠而下,沐着晨光,前所未有地欢快急迫。 二人在陡峭的山路上相遇,封止在上,莫真在下,只余两个台阶的距离。 “不是说了在山洞里等?”魔教教主眸中有笑,眼尾推出几条细细的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与封止午夜梦到的一般。 剑客的心脏砰砰直跳,于吵闹中忽得漏了一拍。他眼睛发红,站在铺了薄雪的台阶上,重心前移,紧张得身体僵硬,犹如一根即将离弦的箭。 “我的傻阿止,快上去吧,瞧你冻得嘴都白了。” 不同于昨日上山的时候,两人在狭窄山路上并肩而行,没有拥抱,没有十指相扣,只是时不时撞到胳膊。 山风吹来莫真身上熏香的味道,沉郁浓厚,仿佛要将人深深包裹起来,闻着让人呼吸急促。 封止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不敢看他,只用余光窥他漆黑如墨的烫金纹的厚重袍角。 “莫公子,你的伤……” 莫真轻笑起来,停下脚步,转身回看。 居高临下,视野之中,群山叠叠。 日头已经升起一半,与山平齐,照在积雪之上,光影柔和洁净,带着种包容万物般的广阔温暖。 “阿止,你看。” 封止看着沐浴在曦光里的莫真,一如他记忆里的那般沉稳强大,给人以十足的安全感。 信然。 魔教教主瞧着山峦,微微侧首,对上封止不加掩饰的倾慕眼神。“做爱么?” 封止愣了愣,脸色涨红,整个人被一句话带到云端。他下意识想要点头,忽得想起莫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 “可是我……” “傻凝之。”莫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垂眼睫,视线落在他略微干裂的嘴唇上,又问了句。“做爱么?” 封止眼眶里的泪终于落到了实处,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瘪着嘴,从鼻腔里发出动静。 “嗯!” 魔教教主将他揽入怀中,抱着轻轻地摇。 “哭什么。” “你还累么?” 莫真亲吻他的耳朵。“不累了。” “你还走么?” “不走了。” “那……” 莫真一口咬上他冰冷的耳垂,含在嘴里吮了吮,舔了舔。“这么多问题,是要急死我?!” 他伸手去揽封止的腰,将剑客往自己身上猛地一带。 封止感觉下头有个热热的铁棍狠戳着他,被莫真口腔裹挟着的耳垂红得像是充了血,他三魂七魄乱七八糟地在天上飞,快要散没了。 “我……我帮你舔,这次我保证,一定不会弄疼你了!” “哦?是吗?”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 封止说着,便要在冰冷的台阶上跪下,魔教教主见状赶忙去揽他的胳膊。 “膝盖不要了?山洞就在前头,站在山路上脱裤子,难不成阿止想被那些外门弟子亲眼看我怎么操你么?” 魔教教主用腿分开剑客双膝,伸手去托他的屁股。封止没有准备,被他抱得悬空,下意识攀紧了莫真的脖子,用腿紧扣他的腰。 熟悉的质地厚重的黑色衣料,像是锦缎,却没有锦缎那般柔顺轻薄。 莫真动了动抬着他屁股的手臂,封止被往上带了几寸,瞧见通往山下的曲折台阶,脚下是云,深不见底。 剑客将魔教教主缠得更紧。 “阿止。”男人笑,声音低沉,只需一个音节就让封止心跳加速。 他将自己整个埋进莫真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那阔别已久的沉郁熏香味道。 “我的阿止硬了。” 莫真把山洞里不知谁的衣服垫在稻草上头,铺了一层又一层,直至一点儿坚硬扎人都摸不出。他将封止放在上面,轻而易举地拨下了他的裤子。 “莫公子!唔!嗯……你……”封止的下身被温暖的口腔裹住。他惊骇地想要坐起身阻止,魔教教主轻轻一吮,他便软着身体又躺回了原处。 “嗯……哈啊……不对,是我要……莫公子……嗯……我们说好……嗯!” 莫真伸手擦了擦唇角的污渍。“怎么?绑都绑了,还不准我抱一舔之仇?” 封止红着耳朵不说话,光着屁股膝行过去,刚俯下身就被莫真制止了。 “急什么?阿止,你以前拆过礼物么?” “什么?” 莫真笑着,牵引封止的手来到自己的脖颈处。“就像街头巷尾买的桂花糕,拆掉外头那层油纸包,我就是你的了。” 封止睁大了眼睛。 “怎么?阿止,之前那么想看,现在后悔了?不想要了?”莫真用揶揄催促着。 封止连忙摇头,手指颤抖地触上莫真脖颈处的肌肤。 “拆了礼物就不许退货了。” 他忙不迭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颈边是那条隐晦却泾渭分明的线,封止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制作精良的面具翘了一点儿边。封止屏住呼吸,下意识看了一眼莫真,便见魔教教主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继续。” 他开始用指甲掩着那条缝隙往上挑,等到面具边缘足够大,又用指腹将它捻起来,慢慢往上揭。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露出那张在他身边日夜相伴之人的绝美容颜。 那样俊美到惊艳的脸孔在笑。 封止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偎在萧信然怀里颤抖着,小声的呜咽。 “我的傻阿止,哭什么,还没拆完呢。” 萧信然抱着心上人,轻拍他的背,把他那只因为紧张满是汗渍的手往自己下身带。 “快拆啊,凝之,再不拆,礼物可要等急了。” 封止这才哽咽着慢慢直起身,一层一层去脱萧信然的衣服。先是外面那件厚重威严的黑色绣金纹的外袍,然后是锦缎质地的滑不溜手的里衣。 衣衫被一点点褪去,露出里头宛如被众多巨蛇同时盘桓的,狰狞蜿蜒的巨大伤疤。 一条叠着一条,一道接着一道。 原本细腻健壮的皮肉被那些疤痕同时盖满了,宛如蜈蚣的巢穴一般,远观下去,竟无一处可供歇脚。 封止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一边摇头一边用指甲死死扣着手背,力气之大,只将那块白皙的皮肤刺破,扣的皮肉深陷,鲜血淋漓! “这是怎么弄的!是谁弄的!”仅仅看上一眼,他就难受的快要死了。 “阿止,哭什么,早就不疼了。”萧信然制止了心上人悲痛之中的自残行为,拉过他流血的手背,在上头轻轻吻了一下。 萧信然抱着封止,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好了,乖阿止,别哭了,都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刚刚盖章了。” 封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 “盖章了,礼物拆完,以后再也不准退了。” 封止抽噎着,还不忘伸手去摸萧信然的下身,他隔着衣料娴熟的帮他抚弄,一边摸着爱人的欲望,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不退,我一辈子跟着你,保护你,以后有人杀你,我挡在你前头,信然,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萧信然闻言吻住封止颤抖的嘴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