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是谁伤的(疮疤)
“那个人已经走了。” 萧信然拍了拍封止的后背,他明显感觉到心上人在抖。 “冷了么?我们回去?”萧信然声音和缓地询问着,封止继续紧抱萧信然的背,他沉默着不回答,只是将穴夹紧了。 封止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很病态,但凡对方在性事上展现一点温柔亲密,他就下意识想要依赖。 依赖,依附,顺从,打开双腿,展现脆弱,在对方的操弄下一边呻吟一边流泪,如同在泣冥山时那样。 可这里不是泣冥山。 萧信然也不是莫真。 “信然,信然,萧信然。”他又一次在波涛中盛放,萧信然满满射进来,他依然觉得不满足。 被操得高潮不止不满足,被操射操尿也不满足,他的心像是凭空缺了一块,再繁盛的欲望也只能暂时慰藉,更多时候皆是寂寞,如同月亮常有缺憾一样寂寞。 封止想,他兴许是中毒太久,心里生病了。 回到客栈已近天明。 比起做爱,他更想拥抱。 两人上床就寝,封止又一次抱紧了萧信然的腰。“信然,今天可以对着我睡么。” 他问,萧信然没有马上说好。 萧信然闻言看向自己胸口,伤口已经结了痂,即便里头没有好全,外面也有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只要妥善对待,就不会流血疼痛了。 萧信然想着,转身把剑客拥在怀里,将头侧过去,用鼻尖轻点封止的鼻尖。 他将额头与心上人的贴近了。“嗯,睡吧,凝之,抱了就要负责,记得梦到我。” 第二天清晨,封止自萧信然的怀抱中醒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的是一副睡熟了的俊美容颜。 封止呆愣愣看了好久,旋即想起昨晚的事,又觉得自己丢人,丢人也丢得不确切,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奇怪了。 情绪来得好没道理。 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是因为快到云起山了么。 萧信然睡的远比封止料想得更沉更久,他们抱得太紧,封止害怕惊扰了他,也不下床,只静静端详他的脸。 萧信然容颜如玉,睡着时少了几分倜傥,更加安稳惊艳。封止盯着看了好久,回忆起昨夜二人的温存,越看越是心动。 唯一让他不安的是,萧信然和他做爱时没有脱衣服。莫真是不曾脱下上衣,萧信然一件衣物都没有除。 封止难以避免地介意,思来想去,他伸出手去解萧信然的衣襟。 看一眼,只一眼。 他想着,拉开萧信然的衣领,一点点往下拽,露出友人宽阔的肩膀,封止咽了咽唾沫,手指牵动下,露出萧信然肌肉明显的半个胳膊,露出他一点点右胸。 封止一下屏住了呼吸。 萧信然搭在他腰上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 封止抬头去看他,看见萧信然依旧闭着眼,他的眉头紧紧蹙着,呼吸急促且轻,表情悲切而狰狞。 他在做噩梦。 其他人被梦魇住时会剧烈喘息,会痛呼会惊叫,萧信然却像是躺在一片沙地里,毫无反抗地静静陷了下去,如果不是封止正在看他,哪怕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亦不能觉察。 封止也像被一下夺走了呼吸。 他看着萧信然的眉头越簇越紧,脸色渐渐发青,在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某一刻,萧信然俊脸一沉,骤然苏醒! 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写满了绝望与愤恨,旋即又迅速化清。 萧信然睁开眼就瞧见自己的心上人,觉出右边膀子有些冷,愣了愣,凑近身体给了封止一个惩罚式的吻。“醒了不叫我,就是为了趁我睡觉,偷偷看我裸体的么?” 封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嘴唇被萧信然咬得绮艳,心中只有一个画面一个场景。 萧信然落出的半个胸膛上满满都是伤痕,一道叠着一道,一条盖着一条,疤痕如同蜈蚣般爬满了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他像喉咙里被哽住了什么,不敢深想那些伤痕的来历,想一下心便抽痛一样疼。 萧信然见封止脸色发白,还以为他看到了自己左胸处的伤,瞥了一眼,又见左边衣服将伤口遮的严严实实,心下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遗憾,再看封止痛惜忧虑的表情,他便全明白了。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疤痕很丑,吓到你了吧。” 萧信然伸手摸了摸封止冰冷的脸颊,听到他的心上人哑着嗓子问他。“信然,怎么伤的,是谁伤的?!” 萧信然眼中一片温柔。“有仇家弄得,更多的是我自己,还有当初帮我解毒的大夫。九合散的毒性融于血液,非要放血解毒才行。” 放血解毒…… 封止脑海中凭空出现一个场景,十年之前,远比现在更加风华绝代的萧信然虚弱地躺在床上,用刀一点点割开自己的血肉,眼见着漆黑的毒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毒血放尽了,他也满身是伤。 萧信然在刚才的噩梦里究竟见到了什么?是中毒那天的凄凉无助?还是归羽山庄被大火烧毁的绝望? 如此血淋淋的往事,萧信然的语气为何如此淡然,甚至带了几分宠溺式的轻佻! 封止抿紧了唇,半晌,眼中落下两行清泪。 萧信然,莫真,萧家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十年之前,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烈淋漓的事啊! 封止再次抱紧自己的友人,把头埋在萧信然的右胸处,触摸那些狰狞可怖的疮疤。 他的手指在抖,唯恐弄疼他似的。 “信然,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只要我封止还没死,磐石剑还没折断,哪管是许槐洲也好,神秘人也罢,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萧信然感觉到封止炙热的眼泪落在自己微凉的皮肤上,他轻轻摩挲着剑客白皙修长的后颈,含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