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你很怕他(惊变)
萧信然闻言眼眸更加深邃地看他。 “是吗?” 封止没有看出他眼中不同寻常的,绝非表白被拒绝的情绪,斟酌着用词,极其艰难地描述着。 “我中了毒,那个人,那个人本可以不管的,却亲自救了我,给我找最好的大夫。他尽心尽力,不辞辛苦,简直妥帖到了让我心慌的程度。” “信然……我……” 封止的语言组织得非常破碎,还好萧信然一向聪明,根本不需要他说完。 “你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萧信然一直看着剑客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情绪。 封止不知道自己和莫真究竟算是什么关系,是拯救者与施与者?是因无可解而生出的缘起?还是其他的,让他无法说清楚的关系? 在山上时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走,从此天南地北再不相见。到了山下,莫真除了操他还是操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是喜欢么?想要在一起一辈子么? 他说不上来,喜欢这个词太风花雪月,一辈子又太正式严肃了。 他很想点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我不知道。”半晌,他终是垂下眼睛。 “不知道……么。” 萧信然看着封止,半晌动了动喉咙。 “凝之,今天早上,我听见你在做梦,是个噩梦。” 萧信然的手指还插在他的指缝里,说得话让封止又是一凛。 “凝之,你在梦里叫那个人的名字,我全都听见了。他在你的梦里杀人。” 害怕到做那样奇怪的梦,一边被操着夹紧了腿,一边张着嘴急迫惶恐地劝男人不要再杀人。 凝之的梦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血流漂橹?尸骨遍地?究竟有多无助,何故将这样缠绵缱倦的事和杀戮扯上关系? 封止觉得萧信然是真的醉了,不是醉了绝不会说那样出格的话。 “凝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很害怕他。” “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如果看到更多鲜血淋漓的东西,你会不会更害怕,那颗心会交给别人么?” 萧信然说完那些话,小店就打烊了。 友人喝得摇摇晃晃,依然时不时将视线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很是沉默,却像是勾子一样勾住了他的心。 封止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一份过了界的,急需板正的感情。 萧信然很好,非常好,好到他很多次觉得,萧信然这样俊美无俦,言谈风趣,活该全天下女子都爱他。 可是他终归不是女子,他不知如何回应那些叫人听了就感动心酸的话。 太荒缪了。 先是莫真,后是萧信然,封止三个月前没有中无可解的毒时,甚至没有想过,男人还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萧信然是如何对他产生了特别的心思的? 总不能是一见钟情。 兴许是他和莫真在客栈做的那次,他吃了太多的平生欢,呻吟声实在太大了。声音大,墙壁又薄,萧信然被迫听了一晚上活春宫,男人嘛,总是下半身动物,听得多了难免要联想,联想得多了,也就想歪了。 说清楚就好了,他们还会是朋友的。 还会是朋友么? 封止心里叫不准,因为萧信然问他,如果莫真做了不好的事,他会喜欢别人么? 萧信然不是会平白挑拨人关系的人,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是莫真绝非良配?还是不管何时,他回头,他就在等着。 封止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就要表现在实际处,那样他和萧信然的关系才真的回不去了。 他此刻只乞求一件事。 萧信然是真的醉了,醒了就会忘了自己说的什么。 那天晚上封止几乎一晚都没有睡,醉了的萧信然执意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友人的手臂抱着他的腰,他们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封止好几次把萧信然从自己身边推远,他又无知无觉地靠过来。 原本没有什么,前几晚也是这样睡的。可是一旦有了萧信然醉酒时说的那些话,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被友人肆虐过的胸乳被仔仔细细上了药,依然隐隐作痛,那张强吻过他的嘴唇离得那样近,毫无施暴者的自觉。 自己以后要如何对他? 封止看着萧信然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睡颜,觉得真的犯难啊。 第二天,萧信然还没有醒,封止起身去了周家主宅。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一颗心被萧信然牵着,先是少女向他求欢被萧信然撞破,后是被萧信然强吻施暴,到了后来,竟收获了一番略显酸涩的告白。 折腾了那么久,他竟忘了芍药昨日是要自杀的,萧信然那般语气不善地斥责她,小姑娘脸皮薄,万一又想不开呢。 封止吸取了昨日的教训,不再亲自登门,而是托晴姑娘去看,得到了芍药尚且安康的消息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去找周九行。 尽管时机并不那么好,但萧信然说得对,他需要斩钉截铁地拒绝一次。 “周大侠,我必须要说明一件事。你之前给的聘礼我实在不好收下,非是周姑娘不够好,只是我早有意中人了。” 他说了,周九行便听了,长叹一口气,半点儿不强求。 “罢了罢了,封公子青年才俊,是小女没有福气啊。” 两个人谈了好一会儿,封止说起想知道许槐洲的隐居处,周九行苦笑了一下。 “是萧公子让你来问我的吧?” 即便没有送芍药回家的事,封止也称得上是他们周家的大恩人。 “不是信然,是我自己。他实在帮了我很多,如果周大侠方便,我想……” 周九行扯了一个苦笑出来。“非我故意不说,这消息实在牵扯太多。封公子,请你给我时间,三日之后,说或者不说,我都会给你答复的。” 如此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封止不擅长与人交流太多,达到了目的便欲离开。 他刚抬起屁股,便见一柄飞刀从暗处射来,只钉上了房中的木柱。 他与周九行俱是一脸惊诧。 封止伸手去取飞刀上插着的宣纸,周九行见状也拔出佩剑,警戒地靠过来。 纸张从封止手里传到了周九行处,上好的宣纸被一折一折展开,是一副丹青画。 画中的女子赤身裸体,趴在地上狗一样挨操,嘴里、穴里、屁股里,三个洞塞满了男人的鸡巴。她并未发育完全的胸乳被操她的男人又掐又打,红痕遍布,虐得肿大。 封止被周九行更早反应过来画中人是谁。 他难以置信,看着丹青画最下面写着几行小字。 “你的女儿中了至贱淫毒,想要解药,拿离恨天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