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笼(我已经麻了,还是剧情ORZ)
“咔嗒” 段缡没有说话,但他的动作已经给出了回答。 宋麓在下颌被枪口抵住的下一秒松开段缡险而又险地后退避开,却依然被能量弹的高温灼去了一绺头发。 段缡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他迅速调整射击姿势,对还未站定的男人继续开枪,两发子弹出膛,冷酷地咬向心脏和眉心两处要害。 打算亲自来捉逃跑的灰毛鸟儿回家的时候,宋麓早就做好了可能会被鸟儿啄伤的准备。 他知道他的阿缡脾气不好。阿缡受了委屈,让他发泄发泄情绪也是应该的。自己受点伤流点血算什么?只要他最后回到自己的身边,那就是圆满结局。 可是,现在鸟儿的表现过于狠辣决绝。 宋麓没想到段缡竟然真的起了杀心,这令他有些不快。 段缡已经是强弩之末。每次开枪带来的后坐力都会震动他身上的伤口,让难以凝结的血液更加快速的流失。 连续两枪都被Alpha闪身避开,最后只不过打破了宋麓的右臂衣袖,留下一道并不深的口子。 宋麓轻啧一声不退反进,在段缡瞄准开第三枪之前反手一劈,颇有分量的匕首托击中他的手腕。段缡料到宋麓的意图,立即放弃扣动扳机,屈指勾住护圈让枪在手里转了一轮,顺势抬起手肘捣向男人腹部。 可惜,Omega残存的力量在顶级Alpha面前显然不够看。宋麓轻松化解了段缡猫挠似的攻击,除去了他手中的武器,然后撩开染血的白色毛衣下摆。摸到绑缚着零碎物件的绷带时,宋麓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很快把这些“行装”拆解下来,让它们和不远处那把手枪躺在一块儿。 “唔!你——”段缡受不了自己像个玩偶一样被摆弄,忍着身体的不适伸手抢夺。 宋麓把浑身逸出香甜气息的灰发Omega搂在怀里,一掌拍在蹭了许多灰尘的圆屁股上,无奈轻斥:“好了阿缡,不许再闹了。” 檀香信息素萦上虚弱不堪的樱树繁枝,半压迫半哄诱地控制住了灰发青年体内正在攀升的假性情潮。 这一刻,段缡也已经撑到了极限。他再也抵抗不了Omega对契合Alpha的天然臣服性,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 “阿缡?”宋麓把段缡的毛衣下摆整理服帖,摸摸他汗湿的侧脸。 没有得到回应,宋麓又探了探他的侧颈,确认过人只是暂时昏迷后,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按了几下。 在不远处某条暗巷里静候命令的手下很快出现。 “让医生和研究所的人立刻到位。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去,痕迹处理干净。” “是。那这个人也要处理了吗?” 手下已经把企图逃跑的中年Beta抓了回来,押到宋麓跟前。 宋麓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半点眼神都懒得分给旁人,“留着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秦上将谈谈。” “是,先生。” …… 于锐收到来自宋麓的信息,立马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然后从议政院一路飙回去。 他回到安乐窝的时候,段缡的手术已经结束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和外科医生带着器材陆陆续续从房间里撤出来,只留下两名护士在房间里调整监测设备的数据。 “哥!小缡他……” “嘘——”倚在走廊窗台边的橘发男人慢慢转过头,抬手点了点不省心的弟弟,让他保持安静,“他还在睡。” 于锐从门缝往屋里瞅,再三确认那张熟悉的面容真的不是自己脑补出来的幻觉,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身正打算问宋麓怎么把人弄回来的,转脸一见宋麓,脸上的表情差点裂开。 “哥,你被小缡暴打了一顿?!” 把段缡带回来以后,宋麓就守着房门外,从临时手术室到主卧,寸步不离的,身上脏污染血的衣服自然也没时间换。就连手臂上的伤口也是刚才医生离开之前顺便做了清创包扎的。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狼狈的很。 宋麓掀了掀眼皮,哂笑:“是啊,差点被他打死。” 于锐皱着眉上前,抓着宋麓左看右看,发现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这才舒了口气,站在宋麓身旁,背倚着墙抬手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缡怎么会伤成这样?你们真的打起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上次小缡被带走,最初的协议被撕毁。虽说干这事儿的是秦耀,哦,那条讨厌的金毛狗也脱不了干系,但主要责任还是在他自己。 是他不好,拈酸吃醋做的太过分把小缡惹恼了。 于锐懊悔极了,想要做点什么挽回。 可是后面的事宋麓不让他插手,直接把他支去了第三星区公干。回来以后,于锐又用堆积如山的工作麻痹自己,逼着自己尽量少想和段缡有关的事。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他大概会想念那个人想到发疯。 想他的眼睛,想他的嘴唇,想他甜美的信息素,想他温暖热情的身体,想他皱眉发脾气的样子…… 于锐曾经狠狠咬过段缡的后颈,在腺体上留下标记。 他不知道标记对段缡来说有没有用,但他自己已然被樱花般的信息素气息操纵了大脑。一旦远离就会控制不住的焦虑,疯狂地想念。 那天在议政院,他嗅到秦耀身上残留的omega信息素香味,差点失控进入易感期。 直到现在,他几乎每天都需要靠吃药来抑制自己无处发泄的冲动。 很可笑啊。 习惯了声色犬马的于大少爷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改造Omega、一条人造腺体,让自己的日子变得这么难捱。 他甚至在想,喜欢就喜欢吧,小缡喜欢秦耀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回来,留在这里,就算他喜欢别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起码不要变得看不见摸不着…… 他真的会害怕。 害怕段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宋麓沉默地看着神色郁郁的弟弟,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平静地说道:“阿锐,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换身衣服。”说罢,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于锐愣愣的站在原地。 “先生。”两名护士提着箱子从房间里出来,向站在门口的议官公事公办地行礼。 于锐恍然回神,挥挥手放行。 护士走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于锐盯着门把手,缓缓伸手握住,犹豫了一会儿,又收了回来。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夜晚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 段缡是第二天下午醒的,被硬生生疼醒。 睁眼的瞬间,他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顿时一个激灵,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手臂撑在床上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右肩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 段缡不可置信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发现那里一点凹凸不平的感觉都没有,手也活动自如,仿佛记忆里的疼痛只是幻觉。 于是他又尝试着动了一下腿。 痛。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上炸起。 段缡疼得整个人又摔回床上,脸色惨白出了一身冷汗。 “小缡!没事吧?” 房门猛的被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段缡艰难地转头,和一脸惊慌的于锐四目相对。 此刻,除却腿上伤口的疼痛,段缡又感到头痛欲裂。 极致的愤怒期已经过去,爆发带来的后遗症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萎靡。 段缡闷闷的说了一个字:“……疼。” “我、我看看!” 于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段缡的表情,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腿。 入目的景象让于锐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殷红的血斑斑点点,渗透了包扎的纱布,将整洁的淡蓝色床单和同色被子染的一片狼藉。 “怎么搞的……”于锐骂了几句,从裤兜里摸出通讯器叫人喊医生过来。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用了再生治疗仪吗?为什么现在又流血?”扔开通讯器,于锐不敢轻易触碰段缡的伤口,只能在床边懊恼地走来走去,“我昨天就该进来检查一下……” “再生……治疗仪?”灰发Omega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于锐挠挠头,解释道:“哦,我哥他手底下不是有个研究所么?研究所捣鼓出来的玩意儿,挺好用的。但是造价太贵了,没能推广。” 段缡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线火花:“研究所?” 生物研究所? 把Beta改造成Omega的……研究所! 一瞬间,纷乱的思绪袭来,仿佛捅到了蚁窝,千千万万破碎的念头、线索从记忆的巢穴中争先恐后地爬出,在大脑皮层留下过电般麻痒又悚然的刺激。 段缡的身体不自觉绷紧,牵动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顿时又从头顶重击而下。 “呜!” “小缡!”于锐赶忙上前搂住他,让他不要乱动,“医生很快就来了!你撑住,很快就不疼了……” “于、于锐……” Alpha的胳膊被抓的发疼,他握住那只指节发白的手,释放出信息素安抚段缡的情绪:“怎么了?很痛吗?我让他们再快点……”说着,他伸手去够刚才扔开的通讯器。 “于锐!”段缡胸口剧烈起伏着,祖母绿色的眼眸中却迸射出坚定沉冷的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宋麓在做什么!他那个研究所在研究什么东西?!你去看过没有!还是说,你也在和他做一样的事!!!” 于大少爷被吼懵了:“什么……小缡,我哥他……” “我问你知不知道!” 于锐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不知道。” “你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