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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味,身后的烛火都变成了朦胧背景来映衬着他,无奈又散漫的笑,简直比烛火还耀眼。 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 果然还是一个木头。 坐在上面的李知茂很容易就看到了两人碰撞的眼神,他坐了下来,心里的不甘冲上了眼底。 再简单的说了几句暖场话后,又听了些曲,便已经到了宴尾声了。 其他人都自觉散去了,剩下的人只有元季年,裴浅,丁右,徐左和李知茂。 其他人都走干净后,李知茂下了座,到了裴浅身边,握着他发凉的手:“裴公子,我们回去吧,太子殿下与丁老他们有些事要谈。” “李将军先回吧,我不走。”裴浅发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很虚弱,但话里的坚决却不像是一个虚弱之人能用出来的语气。 他从李知茂的手里硬生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看到对面脑袋不断一点点往下垂,全身一点点被抽去精神气再也难抬眸看上他一眼的人,裴浅站了起来,身子不知为什么总在晃悠,整个人如置身云端,脚步也不稳当,意识有如微烁的烛光一样模糊了。 不知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走到了元季年身边,终于在他手指刚碰上元季年的胳膊后,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在被什么剥夺着,身子再也站不住了,直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时,他的脑袋正好枕在了元季年的肩上,而元季年正趴在桌子上,两人就好像睡着的眷侣一样。 “裴公子……”李知茂跑到了裴浅身边,骇然失色,跪在了他身旁,指着在一旁旁观着一切只等待着收割的徐左,颤声道,“你给裴公子也下了药?” “对,我是下了沉绵散,只要他一发力,身子就会软得像棉花一样,之后彻底失去意识。谁让他发力了,若不使力不就没事了吗?”徐左正到了元季年身边,将他扶起来,用有手指粗的麻绳一圈又一圈地围着他捆了。 捆好元季年后,他又捏起了裴浅的下巴,看了几眼后把他推到李知茂怀里:“把他就送到李将军营帐里吧,将军做完想做的事后,我再把他也绑了,武器库里的锁链终于可以用上了。” “徐左,住口!”丁右出声意图制止他言语里的冒犯之意。 “做什么事?”李知茂怀里抱着裴浅,仰头看着徐左。 徐左抱着胳膊立在一旁:“将军心里当然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够长吧 第71章 血祭 “今天就只有这白米汤吗?米都没见到几粒。”营地里走着两个小兵,手中端着一只碗,正往最里面的那几个营帐走去。 说话的那人嫌弃地看着碗里都能当明镜用的汤饭,倒影里的表情满是鄙夷。 “我们每日能吃上的食物越来越少了,有得吃已经足够了。”身边的人正拿了手里的一碗汤摇着,似乎在数着里面的米粒。 “就这么点食物还给他们吃?我看饿死他们算了。”高个拿着汤碗就要递到嘴边打算自己喝起来。 “可别……”旁边的人一把拦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了那碗汤进了他的嘴。 只是在争执间,碗里的汤水还是撒出来了些许,连带着几粒米也落到了尘土中,白米粒也被尘土的颜色染得黑了。 两个人不无可惜地看着撒到地上的汤。 看了几秒,那个人从他手上接过只剩下一半的汤碗自己端着,往前走了:“一个是周太子,一个是李将军的心上人,虽然他们已经困在了我们宋营里,但你要知道,哪一个我们都得罪不起。” “你说得也对。”高个的赶了上来,又拿回了那只碗,“那我把这碗拿去给最里面那个营帐的人。” “还有另一个人,你知道他在哪个营帐里吗?我才想起,徐都督没有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前面的人端着手中的托盘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四周的营帐,找寻着自己要去的地方。 “徐都督说,好像要先到他帐里,把这碗交到他手上,他亲自送过去。” “这么说除了徐都督,没有人知道那个裴公子被关到哪里了。”后面跟着他走的那个人十分不解,“这是为什么?那周太子在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为什么那个灾星在哪里我们就不能知道了?” “徐都督不让所有人知道,自然是为了防止李将军找过来救了他。”高个的继续向他解释,“那周太子,营里人人巴不得他死,谁还会救他?而且他的门外守了那么多人,自然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救他。” “哦,是这样啊。”他端着碗已经到了徐左的营帐前,朝着高个道,“那我先进去了。” “好。”和同伴分别后,高个去了自己要去的帐门口。 帐门口有四五个人把守,看清他的脸和手里的饭后,这些人才挪开门口的位置放他进去了。 高个端着手里的饭揭开了营帐,一步一步走了进去,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张小床,那个人穿了一身黑衣正坐在床边,头枕在床栏上,两只脚腕分别绑着一根有手腕粗的锁链,栓在床脚处。 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他慢慢走近了,只看到那人头发倒是有些凌乱了,遮住了半边深邃眉目,但眼尾的小痣很清晰地露在外面,周身有如夜的安静。 他把小碗放在了桌边,也顾不得周太子能不能够着。放下碗后,他还是多看了几眼后才转身离开了。 在他身后,元季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他眼里一片充血的红,就像深潭里一轮破碎的红月,连着眼尾的小痣也泛了点红晕,有了鬓边墨发的映衬,更让那双眼睛看起来危险嗜血。 颈部有几条还在跳动的血管已经慢慢变成了浅淡的红色,从皮肤里突了出来,变得异常明显,还有一条条纹路爬布其上,仔细看,是朵雪莲的形状。 元季年只是觉得身子是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揉着脑袋,慢慢坐直了身子,只是觉得头还是像炸裂一般地疼。 反应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之前酒宴上发生的事。 目光看过了所有地方,这间营帐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裴浅去哪里了。 他迷糊记得自己倒下来的时候,似乎最后还看到了裴浅眼中出现了他没见过的急躁忧虑,但那层情绪被长睫掩得很深,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脑中刚闪过最后一眼看到的裴浅,有一处却猛地抽了一下,心就像被人拿着尖刀穿过胸膛猛地刺了进去地开始发疼。 元季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动了动脚想要离开,却被一股力拽着,往下看去,脚腕上还有两条冰凉的铁锁链缠绕着他。 他始终看不到,脖子上那道红色的雪莲印记颜色也加深了些许,花印像是被能工巧匠刚刺刻出来的一样,纹路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