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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喀蒙古诸部。 同时,札萨克汗部的汗王被准噶尔汗部入侵所杀,康熙深表痛心,下达圣旨封汗王之弟旺策为新的札萨克汗王。 待土谢图汗一行人走远,帝王这才带着朝臣与皇子们回到紫禁城。 康熙问胤礽:“没有亲眼见到浩浩荡荡的大船出行,反而困在京城,保成可觉得遗憾?” 他似乎是认定了太子有一颗蠢蠢欲动往外跑的心,出言试探时也毫不掩饰自己期望胤礽怎么回答自己。 不就是想要一个不擅自离京的保证吗? 胤礽撇撇嘴,逆反心理上来,就偏不顺着汗阿玛的心意说:“没事儿,这批使团用不了两年就会回到大清,有了第一批,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第四五六七八批,以后总有机会的。听说荷兰的造船水准很厉害,听说法兰西的军队制度很先进,不知比起八旗之制来说哪一种更强……” 康熙一噎,已是拧起了眉头。 “好嘛,好嘛,儿臣知道不能事必躬亲,出使外国之事海上风险巨大,儿臣当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陈大人都已经说大清国库紧巴巴,得开始着手准备赚大钱了,也许只需要一年,就可以联络到各国商队,两年以内,进口博览会就可以顺利举行。” “最近这段时间,多做点事,将外学与科学那儿的事务交托出去。” 帝王意味深长地提醒胤礽,让小毛驴寒毛倒竖。 胤礽:“汗阿玛打算给儿臣更难的历练?” 康熙不置可否,什么都不向他透露,只是再次嘱咐:手里的事能交出去就交出去,接下去几个月你恐怕是没空搞这些了。 胤礽如临大敌,却不想到了过年以前,大哥的婚事也在匆忙准备中完成了。 胤禔的亲事从他出征前便已开始准备,按照预想中推测,钦天监给出的吉日应当是明年开春。 而今,汗阿玛下令提前大婚,而惠妃娘娘对此并无异议,甚至提示胤禔,大婚前些天不必上朝,在家中与福晋多多相处。 大哥的福晋为伊尔根觉罗氏,吏部科尔坤之女。 当初科尔坤与陈廷敬共同担任御史时,犹如哼哈二将,就盯着索额图与太子的把柄抓。陈廷敬好歹也会弹劾纳兰明珠,科尔坤自始至终都在帮着纳兰明珠说话,是明珠党羽的左膀右臂。如今他升为吏部尚书,又成了大哥的岳父,看似是明珠党羽与大阿哥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唯有胤礽知道,大哥已经快将明珠的人脉都吃进肚子里了。 胤礽凭着自己小动物般的直觉,将手中的事务都交给了下属们,问了小美,小美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胤祉不明所以,忧心忡忡地问道:“汗阿玛为什么要提醒太子二哥放权给下边人,难道二哥之后抽不开身了吗?” 胤禛给他们提了个醒:“不止是太子,恐怕你我也要尽快将未做完的事交托出去。也许之后我们也会与太子一样没有时间。老祖宗许久没让儿孙们去请安了,汗阿玛最近处理朝政的手段越来越急切……” 胤礽恍然间,竟有一种这一天终于到来之感。 医学的发展只能治病,不能治命,太皇太后寿数将近,这回是真的要不行了。 第253章 (捉虫) 京城下起飞雪的时候,朝中大事基本已在年前的高强度轮转中有了定局,朝廷大权果真如三姥爷说的那样,逐渐由内阁向着南书房迁移,往往有内阁与部院大臣们商议出拟奏,请示帝王,而后由南书房草拟诏书,下达指令。 胤礽大约将手中事务都交代完成,他轻舒一口气,拉开窗户去瞧外边的景色,那一缕气息从他口中叹出一口白烟来,逐渐消散在空中。 转身问身后的玉柱:“乌库妈妈那儿还是紧闭宫门吗?” 玉柱低声答道:“今日太皇太后召见了佟皇贵妃与荣妃娘娘。” 胤礽回过神来,起身往外走:“孤去找汗阿玛。” 从毓庆宫到乾清宫很近,然胤礽还未到达宫门口,便瞧见佟皇贵妃身边的大太监恭候在旁,康熙从内走出,瞧见他后平静道:“保成也来了,走吧,一起去见皇祖母。” 一夕之间,后宫传遍了太皇太后病危的消息。 从前几日起,康熙每日的请安便只能与太皇太后隔着屏风,老太太疲倦地将他打发走,要求他专注朝政。这一回,却是真正觉得自己生机将绝,开了宫门打算安排后事呢! 到达慈宁宫时,后宫妃嫔都已经到了,皇太后在厅堂坐镇着,手中拿着佛珠,口中正在念念有词。厅堂之中针落可闻,安静地令人窒息。 康熙到来,打破了这一种平静,待苏麻喇姑送皇贵妃与荣妃从内走出,康熙忙迎了上去。 苏麻喇姑行礼道:“太皇太后想请太子殿下单独进去。” 康熙愣了愣,转头去瞧胤礽,胤礽也呆呆的,感到很意外。 一头雾水地走到里边,待看到床上斜靠着的老太太,胤礽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声,唯恐自己的声音惊扰到她。 从边境回来后,就听说太皇太后已免去了所有孙辈的请安,恍惚间,竟是已经快两年没有看见她了。 七十五岁的老太太,已是满头银丝,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头只是夹了一些黑色的发夹,全无装饰。她比胤礽印象中更加苍老,暗沉的面容已是一派油灯枯尽之相。 胤礽小声道:“乌库妈妈。” 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朝他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让老祖宗瞧瞧。” 胤礽乖乖地靠近,给她指着坐在了床边准备好的位置上。 那位置紧挨着床,能听见老太太的轻声低语:“发展医学延寿一事,哀家都知道了。” 胤礽张了张口,诺诺道:“曾孙惭愧,没有做什么大贡献,新医学也没能找到治好您的法子。” “你是太子,跟着皇上治国才是你该做的,哪儿需要事必躬亲地张罗那些?” 这位在胤礽印象中深居简出的老太太,扬起了慈祥的微笑:“哀家这是五脏六腑都老了,自己心里清楚。寿终正寝是人间规律,活到这把岁数,哀家已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担心的,是孙儿。” 胤礽心头一颤,直觉有大坑在等待着自己。 “汗阿玛与乌库妈妈感情至深,您……” “若哀家之后不再清醒,皇上悲恸太过,有伤及自身之忧,哀家才要带着遗憾而去。” 胤礽眼眶已经红了,静静地等待老太太继续说下去。 就算有坑,他也认了。 “你是他最信任的儿子,也唯有你可以劝住他。” “若连你都劝不住,替哀家去找一个人,他能劝住皇上,你凑近一些。” 胤礽稍稍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太皇太后轻声在胤礽耳边说了一个人名,令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