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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般鲜艳,连带透亮的眼珠都红了,穿着旗袍的单薄身子微微发颤,实在是被气狠了。 “啪!” 老方和经理原本守在外面,忽然听到这一声脆响。以为宋疏受了欺负,老方急着就要往里进,经理拦着不让,但还是被一把推开闯了进去。 但里面的场景出乎预料。 宋疏好端端站在那儿,背对着门,衣衫有点凌乱但是没什么大问题,反倒是傅爷的脸偏开了,鬓发乱了,放在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被扇了一巴掌,还扇得不清。 这下经理和老方都吓傻了,接连扑到傅从深脚边跪下,经理求他大人有大量,老方则一边求情一边扯着宋疏要他一起跪下来求饶。 傅从深的脸黑得吓人,看也没看他们,抬脚踹开碍事的两人,扛起宋疏就把人带进了里间,二话不说往床上扔。 他长这么大老子都没打过他,先前打了几年仗更是血性十足,哪可能平白无故地被一个小戏子扇巴掌,别提现在酒意上头,就是直接把人拆了吃心都有。 男人方才坐着,此刻动起来才看得清健壮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的时候简直能把宋疏全部罩住,他那小身板自然躲不过,被攥着脚踝拉开tui,傅从深修长有力的大腿抵了过去。 宋疏被他弄得疼,光洁的额上冷汗涔涔,但是目光却十足的冷,他一声也不吭,只冷冰冰地瞪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除了愤怒也含了一丝委屈。 可是傅从深捕捉不到这份委屈,怒气上头的男人只想着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乖觉的小戏子,大手按住单薄的布料用力一扯―― “撕拉――” “咳咳。” 布料是碎了,宋疏也因为这一番折腾气血逆流,剧烈咳嗽几声之后一口血就吐在床边,甚至还有几滴溅在了傅从深经络分明的手背上,绽开了鲜艳的花。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第46章 浪漫民国(2) 钳制住手腕的手掌松开了, 宋疏立刻伏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两条雪白纤瘦的臂膀死死扣住床沿,单薄的身子不住颤抖, 眼尾咳得泛出绯红,犹如狂风中残败凋零的花枝,既凄美, 又叫人忍不住心疼。 傅从深的动作停滞了,手掌下意识要覆上他微微弓起的脊背,忽然有人跑过来,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傅爷,求您饶了他吧, 他身子刚好就出来唱戏,今日真没法伺候您……”方师父一把鼻涕一把泪, 抱着傅从深的腿不撒手, “等他身体康健了,我一定带着他找您赔罪,求求您了!” 本来宋疏这一咳,傅从深的酒就醒了大半,这会儿被人抱着腿哀求, 他的神智彻底回笼了,但瞬间火气又直往上蹿。 嘛呢?整这出。难不成还真以为他会强抱一个病秧子?而且还是在这人扇了他一耳光之后? 呸。他傅从深要什么人不行, 何苦受这鸟气! 阴晴不定地盯着侧躺在床上, 闭着眼喘息的人看了片刻, 傅从深冷哼一声, 抬脚挣开方师父出去了。 守在外间的经理立刻屁颠屁颠跟了过来, 卑躬屈膝地赔笑脸, “爷, 爷您别生气,待会儿我一定替您教训教训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傅从深面无表情,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手帕,擦掉手背上一点点血渍,随手丢给他,又摸出了一根香烟,经理立刻懂眼色地替他把火点上。 “去把我大衣和皮夹子拿来。”眉头紧紧皱着,靠着栏杆上吞云吐雾了一会儿之后,傅从深吩咐道。 经理立刻照办。 把烟叼在嘴里,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拿过枪插进腰间,然后竟然掏出一条金灿灿的黄鱼来。 “拿去给他看病。”把金条扔给经理,男人依旧板着脸,只目光却不轻不重地落在了他的头顶,“这几天不许叫他唱戏了,下回来我必须看到一个全须全尾的人,听明白了?” 经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沉甸甸的金条,捧着它的手在打颤,连呼吸都停滞了,“……是,是。” “就这副德行还敢出来卖…真他娘的气人。”傅从深又低低骂一句,神情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两根手指把皮夹子里剩的钞票拿出来,他施舍般地塞进经理的领子里。 经理立刻喜笑颜开,连连鞠躬,就差跪下喊谢谢傅爷了。 “爷,您的大衣――” 眼见傅从深转身就要走,经理扬声提醒,结果男人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大衣?他把人衣服给撕了,还能不留件能穿的给他? …… “小娘小娘~”傅南钧从屋外哒哒地跑到宋疏身边,把一个切好的苹果块塞进他嘴里,“热的,您吃。” 倚在塌上看书的宋疏下意识吃了下去,酸甜的苹果汁在口腔里散开,盖过了刚才那碗药的苦涩。于是宋疏抬眸对他一笑,“哪里来的?” “隔壁王婆婆给的。” “有没有谢谢王婆婆?” “谢谢了。而且我还帮婆婆烧火了。” “乖。”宋疏把人拉到床边坐下,圈在怀里带他一道看书。 “小娘,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傅南钧转身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仰起脑袋,漆黑的眼珠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没有。我今天赚到了钱,心情很好。” “可是我看您晚间又咳嗽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也没有。”宋疏垂下眼帘,床头的灯光让他浓长的羽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温柔而漂亮,“我的病已经好全了,不必担心。” 傅南钧还是不信,小小的手去摸他的,“哇,好凉,我给您暖暖。” 说着,就把宋疏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裳里,还要去关心他的被子,“您有没有灌暖壶呀,我怕您的脚也凉。” 结果被宋疏给拽了回来,屈起手指轻敲了个脑瓜崩,“别闹了,赶紧读书写字,写不完这一页别想睡觉。” “……噢。”傅南钧老实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沮丧,然后就又对他笑,“那小娘抱着我。” 宋疏嗯了一声,自后抱住了小豆丁,小孩子身上热乎乎的,抱起来倒是比暖壶还方便,他甚至把下巴轻轻搁在了对方发顶。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