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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许锦程还是没有回复他。他忍无可忍,拎着行李打车回家,换上自己的车,直奔许家。 虽然许锦程已经生了冷落江既漾的心,但实际上,他下午回来后就睡着了。 家里人知道他累,没有吵他,一觉直到天黑,然后他被江既漾打来的电话吵醒,江既漾告诉他,他在许家楼下。 许锦程睡眼惺忪,没能分清梦境和现实,语气很冲,“关我什么事?” 江既漾愣住,他心好像被刺了一刀,拿手机的手攥紧,抑制着呼吸,“程程,你怎么了?” 随着他小心的询问,许锦程这才反应过来,翻过手机一看:半夜十点整。 许锦程恍然,稳定好情绪后说:“没事,我睡了一下午,有点起床气,哥哥把我吵醒了有点讨厌。” 江既漾像被哄好了,缓缓道:“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不等许锦程拒绝,他就挂了电话,许锦程只得起床穿衣服,穿好后撩起帘子,果然在楼下看见了江既漾的车。 他下去时,江既漾靠在车边等他,不知在想什么,他目光出神地盯着花坛,直到许锦程走近才回神。 一走近,许锦程就被江既漾抱住了,他抱得很紧,许锦程觉得窒息,就推了推他。 江既漾没松手,还腾出只手来捏他下巴,质问道:“你能有什么起床气?这几天咱俩住一块,你怎么没冲我发过,嗯?” 许锦程随口一扯,压根没往深了编。 其实他梦到了他们两个人才订婚的时候——那严格来说不算个梦,是原主的记忆,江既漾搂着个男人在他面前示威。 背景似乎是在宾馆,已经深夜。 许锦程不认识他怀中的人,原来的世界中也从没见过,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低眉顺眼的面孔下藏着对他的不屑,缩在江既漾的怀中,自己没长骨头似的。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江既漾冷漠的表情,因此有点陌生,上前去拉江既漾的袖口,要哭一样求他,“江哥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江既漾面无表情地拽出自己的袖子,“不能。” “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他执迷不悟,喃喃自语,“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既漾扯出抹笑,很冷,也很酷,带着残忍,“逼着我和你结婚,这就是你的喜欢?” 他低下头,灰心道:“可是不这样,你永远也不会看我。” “怎么不看你?那之前我是瞎了?”江既漾一字一句,“许锦程,你要是喜欢我,就快去把咱俩的婚约退了,不然,我就和这个小鸭子进去了。” 他定定地看向江既漾的眼睛,两人对视,一个无情,一个痛苦。 他最终摇了摇头。 聊聊 江既漾冷笑出声,连说:“好。”随即打开他们面前的房门,拽住小鸭子往里走。 他想阻拦的,可是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门在他面前很大声的关上,像是教堂里猝然响起的警钟,漫延出悠长空旷的嗡鸣。 梦醒了。 眼前的江既漾故作凶狠,然而早已掩不住温驯的小心,他像被征服的野猫,主人在乎他时,他有恃无恐,一旦发现被疏远,立刻杜微慎防。 许锦程被哄了几天,已经看破了他脆弱的外皮,轻轻一扯,都不用力,就能全部捏碎。 不过他还不想那么做。 他主动亲了亲江既漾的嘴唇,想着的却是:之前还想良心发现放过他,同为感情里的主宰者,谁玩谁还尚可未知,万一撕碎了那层外皮,露出来的是真老虎呢? 心疼他干什么?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而已,”许锦程真假参半,和他撒娇,“梦到哥哥你不要我了,还和别人跑了,醒来后太生气,就顶了句嘴。” 江既漾心情高低起伏,又不忍斥责,因此低头咬他的嘴。 许锦程含含糊糊问:“哥哥不会生我的气吧?” 江既漾道:“看你表现。” “那哥哥,你以后还会那么对我吗?”许锦程想了想,之前遭罪的也不是他,又改口说,“像梦里那样。” 他还在试探,毕竟伤害一个赤诚的人成本太高,而对方要是个和他一样的人,大家心底装着各自的小九九,那他也没必要抱着负疚感度日。 如果……如果江既漾肯和他坦诚的话,他会考虑两人是否继续下去。 江既漾抬起脸,只说:“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许锦程微怔。 这句话他可太熟悉了,怎么能不熟悉呢?以往他给不出承诺、又不想把话全摊开了说死的时候,就会这么回答。 肉眼可见的,他的表情由放松转向复杂,紧接着如释重负,甚至扯出个与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 他好像松了口气,也好像情绪缓缓下落,不明意味道:“哥哥真讨厌。” 江既漾当他在撒娇,悄摸摸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触及到凉意,给他捂了捂,静默片刻后,说:“今天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许锦程一时茫然。 由于看时,他没怎么细看这部分,所以导致他这片知识模糊不清——但原主肯定一清二楚。 他不敢再露马脚,挑了个保守的问法:“怎么了?” “知道咱俩……复合了,”江既漾本想说谈恋爱,因为他们之前订婚时只算订婚,不算恋爱,可是许锦程之前就喜欢他,于是他换了个温婉点的说法,“你之前应该能看出来,我和我爸关系不太好。” 许锦程“嗯”着点头。 本是家丑,不该外扬,但在江既漾眼中,许锦程已经不算“外人”,他也不做遮掩,直白道:“我爸有五个小老婆,加上我妈一共六个,我妈是被他气死的。” 许锦程听了,倒也没觉得多震撼,他知道,富贵人家难免比普通人家多些腌臜,要享常人不能享的福,就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不过气死还是过于可怜了些。 江既漾揉捏着他的手,“我从小受我爸掣肘,他找名师教导我功课,课后给我报许多我压根不感兴趣的兴趣班,甚至在我高考时擅自改了我的志愿——你当初向别人打听我的志愿时,消息就是从他那里得到的吧?” 许锦程尴尬,他不知道这事。 “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了。”江既漾还以为他想起逼婚的事情,两人谈恋爱以来,一直没提过这茬,他怕他觉得愤怒,许锦程却觉得委屈,因此能避则避。 他说:“我想说的是……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就是想和你说。” 许锦程看见了他强作镇定下的无措。 尽管安慰很无力,他还是抱住他,对他道:“我知道,你只是难过了,想让我抱抱你。” 江既漾有点脸红、有点尴尬,但不影响他觉得这一刻他与许锦程心灵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