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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家里人不防备,偷走了才一岁的小妹妹。 虞淑苓魂飞胆裂,一直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条毒蛇到底还是吐出了毒信。 她找了两三个小时,甚至报了警,就在报警后没多久,她接到虞棣的电话。 虞棣站在天桥栏杆前,怀里抱着安睡的小婴儿。虞淑苓多么害怕他手一扬就把那娇小可怜的婴孩丢进滚滚车流之中。 她颤着腿一步一步走向他。 “虞棣……你到底想要什么?” 虞棣诧异了一下,然后他笑了。 “妈,我说什么都不要,你也不会信的,对吧?” 他笑的温柔无害,对应她的仓皇失措。 “既然你这么怕我,那咱们往后就再也不要联系了,大学入学后,我会把户籍迁走。” “欠你们的钱,我一直都记着,在那本日记上,你回去后可以查证,那些钱我以后会还你们。” “我也会尽赡养义务,权当报答,报答你让我成为你的儿子。” 虞棣把婴孩交到虞淑苓手上,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也显得真了些。 “妈,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身份。” 虞淑苓离开的时候,忽然生出奇异的感觉,他这次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虞棣喜欢的是这个身份……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这孩子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他流着她的血,哪怕他继承到她的虚伪狡猾。 虞棣目送女人的身影消失,他背靠天桥的栏杆,掏出手机,点开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讯息。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郁地看着讯息内容,那上面既没出现“小瑅”,也没出现“甘瑅”。 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了。 他长久地凝视那些字句,眼底浮起漆黑的阴翳,缓缓移动手指,打了三个字,“知道了。” —————— 与前文对应的一些内容 弟弟的人格解体症状(人格解体是一种原始的、高度病理化的防御方法,与自我否定相关联,当通常的压抑机制失效的时候,人格解体便可用作控制无法接受与容忍的冲动的应急措施。症状:强迫自我审视,对世界具有陌生感和不真实感,体验能力丧失,自我感知失调等) 四年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虚假的,只有姐姐跟曾经那个名字是真实的。这就是所谓的“ 那根线通往的那只风筝,就是把他拉回现实的标记” 前文也有提到过,弟弟高二是住校的,周末晚上也不回去,跟家人关系一般 小瑅的性格来自妈妈,长相更像爸爸 棠棣,指代兄弟,也可引申姐弟。另外还谐音“余地” 这个很符合他一直以来的做法嘛 弟弟需要新的身份,但他也要斩断跟生母的联系,因为这是个未来的隐患,任何可能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会是隐患。 他会用新的身份跟姐姐光明正大在一起。这个就是标题说的童话般的he啦 所以他看到母亲有新孩子的时候,感到的是解脱 我不希望把这篇文写成单纯的感情互虐,谁亏欠谁,谁对谁赎罪,他们分开之后都没过得多好,人生中最幸福的是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还有站在姐弟不同角度看那条短信的不同视角真的很满足恶趣味 禁区2 甘棠最后睡在沙发上。 因她坚持要铺自己的床单,而她的床单,包括衣柜里换用的都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晾干。 躺在沙发之后甘棠就开始后悔,这里似乎还残留着甘瑅的温度与气息,她用抱枕堆出个三角区域,像鸵鸟一样把头隔绝在里面,身体也是蜷着的,看起来有点可笑。 甘瑅忧心道,“沙发不舒服,要不你还是睡我那……” 甘棠把一个抱枕移开一点,露出写满不耐烦的半张脸,“安静,我睡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一般人有起床气,到甘棠这儿就成了睡前气。她近两年入睡障碍越来越严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心情格外不爽。 甘瑅轻轻“哦”了一声,回房去了。 这回客厅彻底安静了,甘棠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几分钟后,她又翻了个身。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还是没睡着。 甘棠觉得这全都得怪甘瑅,来自年轻异性的信息素无处不在,把房里标记得到处都是雷区。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甘瑅的房门开了,他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甘棠正想找茬同他吵一架,捏着拳头只待他走近,却不想甘瑅步子不停,往卫生间去了。 甘棠觉得有点没趣,就算她再怎么霸道也不能禁止甘瑅上厕所。她把头埋得更深,听着甘瑅走近走远的声音。 甘瑅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门口,很快,他就又出来了。 ……还有完没完了。 甘棠听着脚步声靠近,直到离她两三步远,停了。 她还没来得及跳起来,甘瑅就抛过来一张薄毯,他的动作很轻,抛得又很准,那薄毯正盖在她小腹与腿之间。 然后他若无其事转身走了。 甘棠蓄了半天力没处使,这回是真觉着没趣了,夏天的午后裹着毯子浑身开始冒汗,但她居然也没掀开,翻了几个身,到底还⑹⑶⑸⑷⑻o⑼⑷o是睡着了。 睡得还不错,被甘瑅推醒时还有点云里雾里,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快彻底黑了。 这回俩人是下楼去吃的,回来的路上,甘瑅问她,“你现在睡眠不好么?” 甘棠苦笑,“就这几年,睡觉总做噩梦,睡眠质量也不怎么样,找医生开过安眠药,但我不喜欢那种断片的感觉,我也不想药物成瘾。” 甘瑅忽然道,“对不起。” 他这句跟的很快,以至于显得怪异了。 甘棠觉得这句“对不起”很像电视剧里男女分手多年后再相逢,其中一方饱含愧疚的对白。 尤其两人并肩走着,中间还隔了半人的距离,竭力避免碰触,配上这句就更像了。 她把这个怪异的念头抛出脑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跟你也没关系。” 其实有关系的。 至少从前她在甘瑅的床上睡的很好,而且她的噩梦很多都同他有关。 想到那些噩梦,甘棠欲盖弥彰地补充,“心理治疗对我来说只会加剧失眠,我不喜欢那种刻意刺探的聊法,也很难成功接受催眠,因为我总担心说出口的话会变成心理咨询师茶余饭后的谈资,你可以说我被害妄想……或者应该叫做自我意识过剩?” 她每说一句,甘瑅的脸色就惨淡一分,他想说对不起,又一想这句刚才已经说过了。 “姐……”他轻轻唤她,无意识拉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