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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乍然知道六年前的真相,对我很是歉疚不安,但是,陆羽然,没必要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做出了选择,承担了后果就好。” 略一顿,又补充道,“至于我们的友情,早就在六年前结束了。这样说或许很凉薄,但这就是事实,我对朋友的理解,就是过客,你走进了我生命,陪我走过高中三年,因为大学念书分隔开感情变淡,甚至后来有所隔阂,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终究会渐渐淡出我的生命。但是,高中三年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直是鲜活的,你依旧是记忆里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所以,往前看吧,一切都过去了!” 六年前那些痛苦和不堪,因为孩子的到来,因为时间的流逝,到底变得无足轻重。 洛栀现在,只想过好现在的日子,她不是个沉湎于过去的人。 陆羽然却一直抽噎着哭泣,这六年她一直把洛栀设想成一个冷酷绝情的坏人,因为恨着她,陆羽然一直坚强地成长着,如今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亲人所蒙蔽,她最好的朋友从未辜负过陆鸩,她愧疚难安,又极度自责。 这一切说起来,洛栀根本没有错,感情因为异地和争吵变淡本就不是洛栀的错,车祸真要说错是陆鸩和货车司机的错,洛栀其实是无辜的。 但她还是背负起了责任,她把自己卖了十个亿,换陆氏地产起死回生,换陆鸩接受最好的医疗。 小花园里,陆羽然的低声啜泣声伴随着虫鸣传来,洛栀淡漠地看着,并不打算上前安慰。 在她用自己的婚姻换来陆家的资金周转之后,她和陆家已经再无恩怨瓜葛了。 就连陆鸩的妈妈,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她半个不是。 就这样吧,让一切过去,让我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别哭了。” 陡然一声清越悠扬的安慰声传来,那声音,像是大提琴波动的弦,很是动听,又有些耳熟,洛栀微惊,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路灯薄暗光线里,一袭纯白西装的陆鸩,徐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二十五岁的陆鸩,模样依然漂亮近妖,明艳得近乎锐利,但是比之过去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的少年感,多了点消沉颓废的味道,看上去成熟内敛了很多,也渐渐有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很勾人,甚至因为那种故事之感,吸引人止不住靠近。 陆羽然见到陆鸩过来了,打了个泪嗝,明明是个职场女强人,此刻却委屈巴巴地抬手抹眼泪。 陆鸩连忙把手帕递了过去,她扯着手帕胡乱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抽泣声渐渐停止了下来。 陆鸩见陆羽然情绪平定了下来,这才看向洛栀,嗓音悠扬悦耳:“羽然的意思是,你要是过得好,我们自然不会去打扰,但是你过得不好,我们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洛栀最初的惊讶过后,重新恢复宁淡,她笑着道:“我过得很好。” 陆鸩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想窥伺其中真实情绪,最终失败了,他道:“我也希望是这样。” 紧接着,话锋一转,“可你要是真过得好,就不会和他离婚,又背负全网的骂评了,当年你可是亲口告诉我,你想跟他在一起,我这才选择了放手。” 洛栀轻笑一声,道:“过得好与不好,不是看离不离婚就看得出来的。” 陆鸩嗤笑,语调咄咄逼人:“那该看什么,看你故意强撑吗?” 而过得好不好这种事情,是无法自证的,无非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她相信离婚之后带着孩子她也能很好。 但她不想再就这种事情和陆鸩争辩,事实上,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陆家人有任何的牵扯了。 陆鸩却突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这部,我早就看过了,只是没想到是你的作品。洛栀,你风格变幻得太大,我竟然没认出来。” 她在陆羽然这里掉马了,在陆鸩这里同样是掉马的。 事实上,当年洛栀写科幻,能大爆出圈,除了本身的灵气和想象力,陆鸩功不可没。 身为画手的陆鸩,在网上极负盛名,兼之为人大方人缘好,他朋友很多,画手圈的那些人都很卖他面子。 洛栀的书,虽说灵气满满,但十五岁的她,笔触是稚嫩的,而且她这种新人要熬出来很难,但陆鸩看到了他的作品,并且画了大量的同人图,那组科幻题材的同人图画面恢弘又美轮美奂,再兼之画得又精细,完成度极高,图在网上一发,直接爆红,全网疯转,保存当壁纸。 陆鸩粉丝多,圈子又广,跟风他的也不少,陆鸩画完同人图,跟着一起画的很多,一时间全网都是她的同人图。 因着在二次元画手圈里红了,洛栀自然就起来了,恰好她的作品质量过硬,读者便也积累起来了。 她以前的微博号,粉丝一百多万。 要知道,那可是七八年前的一百多万粉丝,那时候新浪微博还没干掉腾讯微博,新浪微博的用户绝没有现在这么多。 那时候和陆鸩谈恋爱,无疑是很快乐的。 少年骄傲恣意,又才气逼人,他那时候特别喜欢勾着她肩膀,笑着逗弄她:“鸩的女人洛栀。” 他是那样明艳又张扬的少年,是那个年纪最优秀的男孩子。 洛栀那时候是真的觉得会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结婚生子,久到白发苍苍,久到儿孙满堂。 只是异地之后,就只剩下一地鸡毛了。 他俩年轻的爱情根本抗不过岁月蹉跎。 洛栀回忆起了过去,恍然地没有出声,陆鸩却自顾自地道:“是对过去的反思和救赎,洛栀,你是真的心善,做错了点事情,就赔上一生去救赎。就因为我出了个车祸,你把自己卖掉了,只为赎罪,值得吗?” 洛栀这才回魂,解释道:“我只是无法去背负你的一条命。” 陆鸩好笑:“你并不欠我什么。” 洛栀本来一直不咸不淡的,这会儿情绪就被触动了一下,她望入陆鸩的眼帘,和她对峙着,语调强硬了许多:“可是我无法坐视不管,要是你真的死了,我背负不起,也承担不起。” 陆鸩语调也尖锐了起来,道:“是啊,你无法对我袖手旁观,那又如何让我对你袖手旁观。你真想让我对你死心,六年前你他妈就不应该救我,而是让我死在那场车祸里。” “洛栀,这六年我不曾找你,只因你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婚姻,你过得好,我的爱就是祝福和不打扰,可你他妈的过得不好。” “你让我对继续对你袖手旁观,这怎么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