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闻欣趁着姜超手下松了劲儿，猫着腰飞快从宿舍里跑了出去。他手里端着水盆，大步朝卫生间里走的时候心脏失速了一样疯跳。

    走廊和洗漱间的人已经不多，预备熄灯的铃声响过一遍之后他还在外面磨磨蹭蹭。

    实在不想回去……闻欣关掉水，他脸上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眼圈看着有点红，被吓得也是被捉弄的。

    他有点害怕回去再碰到姜超他们俩，就等宿舍里彻底熄了灯，好一会儿才悄悄开门进去。

    寝室里没什么动静，看起来其他人已经休息了。闻欣松了口气，他慢吞吞地爬上床，然后摸着黑换睡衣。

    他往李承露床上看，李承露也不知道睡没睡，安安静静地侧躺着。他呼吸声很浅，闻欣听着他的呼吸声，心想，刚才多亏李承露突然推门进来。

    他睁着眼躺倒在床上，好半天也睡不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熄灯前在姜超手机上看到的短暂画面。

    今晚怎么一点风都没有，好闷好热。闻欣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像是睡了一觉，又像是根本没睡着，醒了之后后背和腿上黏腻腻的都是热汗。

    他坐起身来，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接着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喝水。

    走廊里有朦朦胧胧的灯光，闻欣穿上拖鞋，悄声开门出去上厕所。

    大半夜卫生间里也没人，闻欣却不敢再去洗澡。他上完厕所之后就出去洗手，哗哗的水流声里闻欣听到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他心里还庆幸刚刚没进去洗澡，否则可能又要被看到了。这样想着，他随意地扭头一看，赫然发现方才推门而入的是李承露。

    闻欣停了动作，直愣愣地盯着李承露瞧。李承露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他顺手阖上门，盯着闻欣看了几秒后突然问道：“……你在做什么？”

    闻欣没反应过来，他迟钝地眨了几下眼，然后手忙脚乱地把还在流水的水龙头关掉，卫生间里便陡然安静下来。

    “为什么不睡觉？”

    闻欣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在睡裤两侧把湿漉漉的手蹭干净了。不知道怎么想的，闻欣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嗫嚅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

    他说完这话倒是把自己羞窘个够呛，总觉得这语气真是怎么品怎么酸。于是闻欣又掩饰一般地快速接道：“而且你不是也没有睡觉……”

    闻欣总觉得自己在李承露面前胆子格外的大，他平常内向孤僻，不擅长与人交际，在李承露身边却莫名成了话多且主动的那一方。

    他抬眼偷瞄李承露，见他脸色沉沉的还是不说话，莫名就泄了气，“你是生我的气了吗？我……”

    “你让我摸了你。”

    李承露抬眼看向闻欣，浅棕色的瞳孔映着卫生间白惨惨的灯光，大开着窗的室内忽的涌进夜里闷热的风，闻欣抖了一抖，紧张地在衣服上抹抹手，脸倏地一下便红了。

    “这样不对。”李承露又说。

    闻欣看向他时他正蹙着眉头，倒像是真的在反省这件事的对错。于是闻欣脸热地快速说道：“我愿意的！”

    说着说着，声音又陡然窘迫地压了下去，“是我愿意让你摸的……”

    之后的事情便开始超出他的想象了，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一切的发展就像闻欣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梦。

    等他回过神时，两个人已经推搡着进了卫生间的隔间。李承露的呼吸有些不稳，这是闻欣第二次距离他这么近。

    隔间里空间逼仄，两人还保持着刚刚进来时的姿势，闻欣几乎趴在了李承露胸口上。他闻得到李承露睡衣上的味道，清浅的洗衣液的香气，却莫名让人感到躁动不安。

    闻欣这时也顾不上羞耻了，他单手环住李承露的腰，侧脸贴到他身前，这时候他才听到李承露如鼓如擂的心跳声。

    仿佛受了这心跳的感染，他熏熏然地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抚摸少年的身体，顺着柔韧的腰际摸到腹部，再从前胸抚摸到宽阔的后背。

    李承露的身体一直僵直着，直到感觉一个湿润的吻轻飘飘落在他汗湿的脖子上时，他整颗心忽地一颤，之后便仿若自暴自弃般放松了身体。

    李承露把额头抵在闻欣的肩膀上，手下开始有些急切地拉扯闻欣的睡裤，他刚洗过手，没擦干净的水珠洇湿了薄薄的布料。夏天的短裤又薄又宽松，着急作怪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便伸了进去。

    闻欣紧张地吞咽口水，余光里他暼见李承露的侧脸，红的耳尖脸颊还有嘴唇，渗着细汗的鼻梁和鬓角，好看得像幅被水晕了的画。

    他忍不住低头在那鬓角上轻轻碰了下嘴唇，李承露喉结滚了滚，温度略低的手终于覆上了柔软的阴阜。

    闻欣条件反射地夹了夹大腿根，绷紧的大腿肉碰到了李承露的手指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他略显急躁地在李承露的裤腰上摸来摸去，殷切地想探进去摸到对方柔软温热的皮肤。

    李承露的呼吸好热，手指却有点凉，他摸到闻欣发育不良的阴茎，像个硬烫的小肉棍，颇有生气地抵在他的掌心。

    往下是滑溜溜的外阴，阴唇柔软滑腻的触感简直令李承露头皮发麻。他阖上眼睛，前几天在宿舍里看过的旖旎画面又开始在眼前重播。那些粉的白的满是靡靡肉色的场景一帧一帧跳过，和手上嫩滑的触感对比起来不知哪一个更让人疯狂。

    李承露的中指陷进阴唇中间那道裂缝里，穴口出了水儿，淌得到处湿乎乎。小而薄的两瓣小阴唇被迫敞开来，又湿又滑软烂得不成样子。

    闻欣垂头往下看，李承露勃起了，睡裤被顶出明显的弧度。他忽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整个身体的热气都突然被蒸腾出来，烧得他脑袋嗡鸣。

    李承露还抵在他肩上喘息，闻欣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裤子，他偷瞄着李承露的反应，试探地用一只手向下拉扯他的短裤。

    他紧张地直咽口水，甚至连李承露正尝试着将手指插入他的身体也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窄小的隔间里充斥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头顶正上方的灯管亮着刺眼的光，他们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缓缓展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过程赤裸而无所遁形。

    闻欣想起姜超手机里的那段视频，他先前从未如此直观地看到过正常男性发育成熟的生殖器，那么健康，与他畸形的器官完全不同。

    额头上的汗滑进眼睛里，闻欣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说：“我，我能看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