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后少管我

    夏珩川原本是没打算亲文意的，至少文意是这么认为的。

    对方捧着册子刚从老师办公室离开没多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好学生”、“未来状元”的耀眼光芒，阳光照在他身上，把校服上的皂香味晒得更浓，直顺着文意的鼻腔往脑袋里钻。

    他想做什么？

    文意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夏珩川，胸口起伏骤然变快，鼻孔微张，像是气的。

    文意试着绕开夏珩川往前走，后者敏捷挪步，再度挡住去路。

    他撩起眼帘，狠狠瞪着面无表情却行为强硬的夏珩川，紧紧攥住了拳，牙齿稍一用力，咬着唇内的肉撇着嘴。

    “你拦我做什么？”他开口问夏珩川。

    他的声音十分少见得轻，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夏珩川笔直地站着，平日高昂的头略低下来注视着文意，他分明是俯视着对方，却没什么压迫感。

    “晚上要补习。”夏珩川的声音很平稳，不冷不热的。

    文意哼笑一声，“不补，我要去玩儿。”

    夏珩川说：“可你需要补习。”

    文意烦他：“不要你管。”

    他说着，跟谁怄气似的，狠狠咬着牙，有点张牙舞爪的架势，好像马上会扑上去咬夏珩川一口。

    瞧着他这副样子，夏珩川无奈地叹了口气，笔直的站姿略松懈了些，肩膀微微下沉，脑袋更低一点，凑近文意一些。

    夏珩川跟文意轻言细语地说，“别闹脾气，至少回去跟你爸爸吃顿饭。”

    听到这话，文意眉眼一挑，紧攥的拳头蓦地松开，他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四下一看，确认没人，突然一把拉住夏珩川的手臂，把人带往一旁的楼梯后，直接把人摁在墙上，手臂撑着墙，脑袋费力地仰起，勾着唇说，“我真是讨厌你。”

    夏珩川无言。

    文意继续道，“学习上你要管我，生活里你也要管我，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我哥了吧？”

    他的呼吸扑在夏珩川的脸上，他甚至故意吹夏珩川的眼睛，看他略微不适地眯了眯眼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可不是我哥，”文意迎上去，嘴巴蹭着夏珩川的下巴，动作很亲昵，“你跟我……你那样亲我摸我，还不到——”

    没等他说完，夏珩川捂住了他的嘴，力气不小，顺带着把他推开了些。

    “以后不会了，”夏珩川淡淡道，“我向你道歉。”

    文意猛一扭头，躲开夏珩川的掌心，顺便抬手打了那碍事的手一巴掌，并再度靠近夏珩川，把人堵在墙边。

    “你刚才就是这么堵我的，”文意气势汹汹，“你刚才要我干什么来着？”

    夏珩川嘴唇微张。

    “啊——”文意打断了夏珩川未说出来的话，“你要我别去跟他们玩儿，跟你回家吃饭。”

    夏珩川：“是跟——”

    “好啊，可以，”文意努努嘴，“小意思，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这件事。”

    夏珩川：“什么事？”

    文意：“亲我。”

    这并不是玩笑话，文意一脸认真，颇有浪荡公子哥逼良为娼的气焰，嚣张跋扈得很。

    “文意，我说过，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夏珩川垂着眼帘，“我们的关系，也不适合。”

    文意猛地踮起脚，朝着夏珩川的嘴巴亲了过去，啵的一声，他亲完就回到原来的距离，咧着嘴一笑，问夏珩川，“怎么不适合？”

    夏珩川：“……哪里都不适合。”

    文意：……

    果然书呆子就是无聊，文意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嘴，后退半米远，敞开双臂摆了摆，“随你，有的是人想亲我，不差你这一个，我还不稀罕呢。”

    他半转身，脱口而出一声“切”，而后转身欲走，却被久久不动的夏珩川抓住了手腕。

    文意扭头，上下打量对方，发觉对方眼底多了几分阴沉，觉得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不少，于是他试图甩开对方的钳制，然而无果。

    “松开。”文意略显烦躁，“以后少管我。”

    夏珩川既不松手，也不开口，一动不动地抓着文意。

    文意看他这模样就窝火，转过身就要推他，差点要上嘴咬他的手。

    对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拉着文意往回退了一步，转了个圈，把人反压在了墙上，双眼有些泛红地盯着文意。

    “你气什么气？”文意不乐意地抱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烦死了！”

    夏珩川不回答文意总是带有火药味的话，他试图搂着文意的腰，一时没用对劲儿，抱着的册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册子砸中了文意的脚背，他踮着脚往后挪了一下，脚后跟撞到了墙根，没地儿退了。

    皂香味就在文意的鼻尖萦绕不散，夏珩川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缓缓移开，又轻轻啄一下，像根羽毛尖，挠得文意心烦意乱。

    似乎是受不了夏珩川的温吞，文意自己仰头吻了一下夏珩川，并停留在了对方的唇边，没有撤走。

    他揪着夏珩川的衣领，呼吸快得要命，鼻腔里呼出的气扑过去又冲回来一些，令他烦躁，他头一回希望自己要是不会呼吸就好了。

    他舔着夏珩川的唇缝，问他怎么不张嘴。

    对方没有回答，他猜到了这种结果，毕竟夏珩川并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不如不说。

    文意贴在夏珩川唇边说，“我不要这样的，我要晚上——唔……”

    夏珩川捏着他的下巴侵了进去，皂香味在瞬间击败了文意，令他感觉浑身瘫软，站都站不住，只能挂在对方身上。

    他不得不承认，夏珩川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等生，学习成绩好就算了，体育成绩也总是拔剑，所以肺活量也超过自己不少，这令他羞愤又无奈。

    他什么都比不过夏珩川。

    不知道痴缠了多久，夏珩川在文意的哼哼下放过了他，却仍痴痴地盯着被吮咬得快要充血的唇。

    “你、你……”文意像跑了1500米似的艰难开口，“你——”

    话还没说完呢，他又被夏珩川亲了。

    这回很短，夏珩川给他时间说话。

    “你是不是、是、喜、喜欢，”文意揪着夏珩川的后领，揪成一团拧了一圈，“喜欢你后面的女生？你、你是不是——”

    “不是。”

    夏珩川不假思索地回答。

    “嘿嘿，”文意脑袋不清不楚的，痴痴傻笑了两声。

    他揪着夏珩川后领的拳头泄了力气，顺从本能地摸上了对方的后颈，而后黏糊糊地向对方开口——

    “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