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小槐，更衣。” 结束了疲惫的家宴，吕律回到房间已很晚了，没想到屋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正当吕律疑惑小槐在哪里的时候，吕律就撞到了他。 “少爷！” 小槐是从外头跑进来的，一个不小心就扑进了吕律的怀里。 吕律趁着黑夜轻轻环住了小槐：“怎么了，这么冒失。” “我和几个下人弄了个小厨房，说是少爷半夜总是肚子饿，厨房总要蒸着几个小包子。你看。” 说着小槐摊开了手掌，里面一个小肉包子被保护的很好。 “你尝尝，还热乎着。” 说着递给了吕律，吕律接过包子还有些烫，吹了好几下才吃下一口。 包子是普通的包子，心里却因为小槐的这份关心倍加温暖。 “谢谢你，小槐。” 黑夜淹没了两人的身影，也只有在这黑夜之中，吕律才能无所顾忌地爱着。 “少爷，我今天趁你不在把所有的下人都吩咐了一下。以后你夜里肚子饿就会有小厨房张罗好吃的了。” “怎么那么突然呢？” “不突然啊，你不是总觉得夜里想吃东西又不方便嘛。现在可以悄悄的，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小槐挣脱了吕律的怀抱，将屋子里的灯点了起来。 吕律看到小槐脸上还有些碳灰，小花猫的模样弄得吕律哭笑不得。 “你也不小心一点。” 吕律伸手想拂去碳灰，却被小槐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不劳烦少爷了，我自己能解决，我去喊别人来侍奉你更衣了。” 小槐转头走了，蹦蹦跳跳的模样像个小兔子。 吕律看着他这样也不禁笑出了声。 可是小槐转身就变成了不开心的脸，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能让自己摆脱这种压抑的感觉。 小槐跑离了屋子，跑到了近郊的一个小池塘。夜色下的水塘倒影着自己的脸，脸上还带着没有洗干净的碳灰。小槐伸手抹了抹，但是一抹更滑稽了。算了，无所谓了，小槐看了看这里四下空旷，应该能飞回去不被人看见了。 “小槐，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回去。” 小槐诧异吕律不应该歇息下了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小槐僵在哪里，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他本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离开却不想被吕律发现了。 “你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我母亲不允许了吗？” 小槐不说话，吕律突然骂道：“我对你的爱就那么廉价吗？！” “才没有！”小槐下意识出口反驳。 “那是为什么！” “少爷，谢谢你喜欢小槐，但是小槐并不是你生命里的唯一。你要成家立业，你要娶妻生子，请你忘了小槐吧。” 小槐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实话，他是天上来的，他没有落凡，他的身体还是仙人，他要回去的。 可是桩桩件件在吕律看来都是搪塞他的话语。 “我不，除了小槐我谁都不要！” 还未等小槐说什么，后面又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应该是追着吕律的人过来了。 这下小槐可尴尬了，他摸到了手绳，对了，之前文曲星君让他用的。 “对不起了。” 小槐转身跳入池塘，同时扯断了手绳的手绳。红绳瞬间化成了小槐的肉身掉落池塘。 “小槐！” 吕律看到小槐如此决绝在水塘边犹豫不前的，他也没有犹豫多久就被后面的人拦了下来。 “你放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 “这就是你忤逆母亲的下场？” 母亲捂着鼻子看向小槐跳下去的水塘，满脸的嫌弃和厌恶。 吕律对自己犹豫的愧疚瞬间全转移到了母亲身上。 母亲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儿子这一切的变化还在兴致勃勃的说教。 “小槐倒还算懂事，他这一死，你们的事情就胎死腹中了，如此外头也不会有你任何闲言闲语了。” 母亲世俗的评判，左一句右一句，像冰冷的箭刺穿了吕律的身体。 “你够了！小槐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呵呵，呵呵呵……” 吕律一声声冷笑，吓得抱住吕律的小厮都忍不住松手，感觉吕律下一秒就要疯得咬人。 下人们面面相觑。刚死了一个，眼见少爷这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