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旅途回程总是容易倦怠，俩人粗粗安排了一下路线，计划轮流开车。

    山路风景看得时间长了也略显单调，易森机械地握着方向盘，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李新荣在旁边也一副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易森忽然想起自己在一本书＊里看到过，‘认识’总是比‘认出’需要更多脑力劳动，需要更长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旅途去程与回程所需真实时间相同，但人们常感觉回程要快速得多：因为大脑已经不需要那么费劲。

    算是有趣的，不需过多纠结的细枝末节。

    但刚经历过满腔爱意的时刻，易森觉得自己还处于激素分泌失调的状态，患得患失神经紧张。

    大脑不需要费劲是好事吗？乍一想不错，轻松嘛。但是在这里经常相伴出现的情绪可是倦怠，可以杀死一切美好感情的倦怠，易森免不了开始想东想西。

    他担心自己也成为李新荣的回程风景，熟悉而……无聊。

    易森看了看导航，到下一座暂作休息的小城还需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伸手调小音乐声。

    李新荣看了过来，恹恹的懒得开口，只在眼神里带上了询问的意思。

    易森坦然回视：“我不太开心，可能是旅行心情差（cha，一声）了，你能陪陪我吗？”

    李新荣提起点兴致，重复了一遍这个新词，“旅行心情差，挺有意思。”

    易森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正从峰值往下落呢，跟你一起玩的这几天太开心了……”

    李新荣低笑，“听起来是我的责任了呢。好啊，想让我怎么陪你？”

    “我也不知道啊，”　易森听上去有些苦恼，“搜搜公路旅行情侣游戏？”

    李新荣划着手机挑剔，“都些什么破游戏，比真心话大冒险还无聊。”

    易森扁扁嘴，“对想找机会深入聊天的人来说，真心话大冒险才不无聊。”

    “深入聊天也很容易无聊，我更喜欢直接深入体内。啊，这个还不错，故事接龙——色情版，”李新荣随口回道。

    他从手机上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易森被瞪了，皱眉回想了下，恍然大悟，”想玩真心话大冒险啊，可以，”然后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不过下次这种事就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了，挺没意思的哈。”

    易森没说话，踩了脚油门。

    李新荣什么都没发现似的，依然姿势随意地倚在车座上，继续划了两下手机，“要乖。这样吧，车上大冒险也不怎么方便，就改成真心话色情故事接龙。”

    易森笑了，“你这个人啊……行，我保证——一定特别真心的来讲色情故事。”

    李新荣收起手机，冲他扬扬下巴，“你先来。问吧，噢，对了。”

    易森微微偏过头，耐心等待。

    李新荣悠悠调整坐姿，长腿舒展交叠：“真心和色情要一视同仁啊。”

    “靠，”易森气笑，毫不客气问道：“初吻是什么时候？”　[我押上个月，还可以押，哼哼，跟我。[/

    李新荣哈哈大笑：“操，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我选大冒险。嗯，”他上下打量易森，视线露骨，然后压低了声音，“故事发生在一片美丽的，深处却暗含骚动的森林里。我的问题是，老公，爸爸，主人，小骚逼喜欢叫哪个？”

    易森微不可见的夹夹腿：“大冒险。森林里生活着一只有性瘾的大灰狼，不幸的是没有母狼，天天只能自己干撸。我想问，你喜欢滑雪吗？“

    李新荣挑挑眉：“喜欢。附赠一个回答，陪你去滑雪也可以的。下个问题是，最近一次性幻想？“

    易森专注看着前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有性瘾的大灰狼在森林深处捡到一个昏迷的人，它把他叼回自己窝里，一天比一天没耐心的等他醒来，睡觉都要用爪子牢牢按住他。”他抿抿嘴唇，接着问道：“最严重的一次滑雪摔伤的经历？“

    “我现在真的很想选大冒险啊宝贝儿，”　李新荣少见的纠结道，“不过既然你想知道的话，”他耸耸肩，“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新西兰滑野山，速度太快没看清路，直接飞起来摔裂了尾椎骨，养了很久才好。你不喜欢滑雪？”

    “没有啊，我很喜欢，”易森咬了下嘴唇，“飞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新荣看了他一眼：“太快了没来得及体会，不过回想起来还挺爽的。你对摔伤有ptsd？”

    易森笑，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口气：“没，我也喜欢那种飞起来的感觉，”他顿了顿，有点儿犹豫，“但我……不太敢承认也不太敢回想那种‘爽’”

    李新荣眯起眼。

    “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谈，怎么说，摔伤的快感？很高兴你有类似感觉。那对我来说像某种极端的快乐，太容易失控，我有点儿怕，”易森声音渐低，偷觑李新荣，然后飞快躲开视线，好像被他嘴角那抹高深莫测的笑烫到了似的，掩饰般开口道：“嗯，咳，我也想知道你的性幻想。”

    “不如换个玩法？既然已经说出了[b]你想说的[/b]真心话，”李新荣慢悠悠开口，一个疑问句被他说得毫无疑问的感觉，反而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我说，你就是太敏感，”[敏感又胆小，可爱，[/他笑笑开了个黄腔：“精神和身体上都是。极端快乐什么的，高潮还被叫做小死一回呢。你怕吗？从常见事物里感受到了的不常见快感而已，钻什么牛角尖。看起来挺通透的一个人，怎么连接受自我都做不到？需要给你锻炼一下。”

    易森不服气：“可能是因为我不太需要处理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李新荣伸手往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还顶嘴，惯的你。听不听我的？”

    “…，”易森恨恨道：“听！”

    李新荣在刚刚扇过的地方揉了揉，“乖。”

    他直接把手放到易森微微硬起来的地方，按了按，含笑说道：“接下来我听你的好不好。说出你的渴望，我就满足你。”

    易森在他手下难耐地动了动，兴奋得心跳加速，瞬间进入状态：“嗯——想要你拉开拉链，摸摸它……”

    拉链声响过后，李新荣淡淡问道：“它是什么。”

    “它、它是我的生殖器，”　易森看李新荣没反应，继续试探道：“阴茎，鸡巴，屌……”

    “行了，”　李新荣好笑的打断他：“急什么。”　他把易森的阴茎从内裤中释放出来，摸上去稍稍安抚了两下：“然后呢？我重申一遍，要说出你想要的。“

    易森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我，嗯，我想要你，舔舔我的阴茎。”

    李新荣笑了。他用力捏了捏手下的茎头，惹得易森小小的痛呼一声，然后俯身，湿热的舌头舔上稍微变软的阴茎，两三下把它舔得直流水。

    易森忍不住往他舌头上顶，喘息着：“嗯哈，好棒，啊——　含含它，嘶，求你含一含我的骚鸡巴，啊——！”

    李新荣生涩地把易森不算小的阴茎纳进口腔，舌头绕着圆头画圈，一手摸上易森汗湿的后背，一手把玩着他激动得缩起来的卵蛋。

    易森几乎要从车座上跳起来，抑制不住地呻吟：“嗯、嗯啊，好舒服……”　李新荣被他喘得火起，收回手隔着裤子揉了两把自己被忽视了很久的阴茎。

    导航在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易森欲求不满地挺腰，车开得乱七八糟：“我好想——嗯啊，好想射……”

    李新荣的反应却是狠狠掐了下易森茎根，慢条斯理的把他湿漉漉还在硬着的阴茎塞回去，给他整理好裤子，然后直起身，看着车子缓缓驶入小城。

    “乖乖忍着，”李新荣摸出瓶纯净水漱口，捏过易森下巴把漱完口后略带腥膻味的水渡回到原主人乖乖张开的嘴里，看着他顺从咽下后满意地笑了：“最后一个问题，开房还是车震？”

    在车上时易森就已经在高潮的边缘忍耐了。

    然后李新荣硬是逼他又忍了两个多小时。

    俩人先是去吃了顿早午餐。易森扭来扭去的想勾搭李新荣早点儿陪他爽一爽，但李新荣一点儿回应都不给，好像眼前的早点真值得他的全部注意力似的。

    慢条斯理吃完饭，俩人又去逛了会儿情趣商店。

    在性意味浓厚的商店里，易森更是按都按不住了，跟发情的猫似的直往李新荣身上蹭。

    李新荣还在端着，冷静任他蹭，但平常总是难以捉摸的漆黑双眼里现在噙满笑意，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他揽住易森的腰，把人带到束缚道具区。

    李新荣拿起一条银质牵引链端详，他把那条细而亮，尾端缀着金属流苏的小链子晃得哗哗作响，低下头，舔吻上易森热乎乎的耳朵，说话时还要边往他耳内吹气：“大灰狼把捡到的人类藏在窝里拴起来好不好？”

    易森被他弄得半边脸发麻，快感闪电般袭上后颈，激得他汗毛竖起，不自觉偏头，轻轻呻吟道：“嗯——拴、拴起来之后怎么玩啊……”

    “那当然是，”　李新荣低笑：“大灰狼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他放下牵引链，又挑了条看起来很是细腻柔软的小羊皮牵引绳，揽在易森腰上的那只手终于舍得放开，沿着他身侧曲线若即若离一路上滑，最后把人拢在自己身前。

    他在易森眼前把牵引绳熟练地折了两折，双手握住两端用力抻了抻，最后往自己摊平的手掌上试着拍了下，一连串皮革特有的声音惹得易森彻底红了脸。

    “人类是不是喜欢一物多用啊？”大灰狼恶劣地问道。

    人类被蒙住了双眼，脖子上戴着细细的皮革项圈，稍微一动就会带出牵引链的轻响；他的双手被厚实的皮革手铐铐住，失去了行动功能，只能无力地靠置在自己的肚皮上。

    他浑身细汗，肤色潮红，整个人都在不住轻晃——因为他正躺在大灰狼身上，手被绑起来无处着力，根本无法躺稳，小逼还里塞着非人类尺寸的阴茎，自下而上缓缓进出着。

    看起来脆弱极了可怜极了。

    不过大灰狼不会可怜人类。

    它呼吸声依然沉稳，只比平时稍微深了些，叼着人类脖子上的皮肉研磨，好像在操一只真正的母狼，咬住了后颈才能任它发泄交配。

    被顶到了对处的人类唇边溢出些细碎的呻吟，大灰狼把手指硬插进人类嘴里搅弄，嘶哑着声音，不满道：“不是昏迷么，发什么春。”

    身上的人开始细细颤抖，本来已经裹上了手指的舌头也立刻放松，软软的瘫在嘴里等着被玩。

    “操，你他妈骚起来真是天赋异禀，”　李新荣恢复了原来的声音，四肢齐用锁住身上的人，腰胯用力，一下一下进得又深又狠：“哪天找个你睡熟了的晚上，最好提前给你灌上安眠药，嘶——轻点夹——”

    李新荣翻身一个用力，直接把易森掼到床上，握住他的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声音带喘十分性感：“嗯，等你睡得被窝儿里热腾腾的，睡得浑身发软，”他拾起床单上的牵引绳，往后一拉，易森顺着他的力道脖子高高往后扬起，腰更塌臀更翘，李新荣顺势操进更深处：”对，哈，就这样，身子也软，逼也软，我就来睡奸你，好不好，嗯？”

    易森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屁股一个劲儿往后贴：”啊，摸摸我，摸摸我，求你！”

    “……摸你？”　李新荣到了冲刺的紧要关头，脸上身上也全是汗，他声音不稳，但是丝毫没有讨论余地：”呵，允许你在床上蹭出来。”

    说完，他把人紧紧按到床上，挺腰狠狠操了最后十几下，察觉到易森的后穴因高潮而绞紧后放松精关跟着射了出来。

    李新荣粗喘着慢慢平复呼吸，垂眼看着易森挣扎着转过身来跟他要抱讨吻，心忽地软了一下。

    他笑着叹口气，伸手把易森汗湿后乱糟糟贴在脸上的头发向后捋顺，然后松懈躺倒，把让自己心动的这个人捞到了怀里温存。

    本来五个小时足够的回程，李新荣和易森俩人硬生生花上了一整天的时间。

    李新荣把车停在易森家外，盯着一楼起居室窗户里温暖的灯光，舔舔后槽牙，声音略带不爽：“我也有旅行心情差了。”

    易森一本正经：“不，你只是舍不得我。”

    两人相视而笑。

    易森撒娇般呻吟了一声，凑上前去亲亲李新荣的眼睛：“你笑得真好看……我能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吗，你知道的，关于我，或者说我们。”

    李新荣愣了愣，下意识又往易森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他稍做沉吟，嘴角一勾笑得很坏：“你先来猜我想问你什么问题。”

    易森抹了一把脸：“天啊，你要不要这么难搞。”

    李新荣没说话，只是笑得更深。

    易森不认输，开始从头分析：“嗯，我猜，首先你已经知道我刚刚那个问题的目的了，倒推一下，你想知道我这边情况。”

    李新荣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觉得我表现得挺明显了，所以不是我的内心想法，而是某个外部因素让你在这为难我，”易森扁扁嘴，情绪不明，只是软软道：“你好坏啊，喜欢引导人进行自我审查的可都是大反派啊，大反派。”

    李新荣耸耸肩：“跟大反派撒娇，是想被大反派金屋藏娇？”

    “哈哈哈，”易森笑得眼睛亮晶晶：“给点线索呗？”

    李新荣趴到方向盘上，转头看易森，微微偏头，叹息般说道：“已经给过好几次了啊。”

    易森皱眉，被激起了好胜心。

    他认真从头回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忽然福至心灵，指指自己家又指指李新荣：“天啊你这个控制狂。”

    李新荣赞赏点头：“说出来吧。”

    易森一脸抓狂：“我和Zach没一点暧昧啊啊啊。”

    李新荣笑笑，不置可否：“深夜把你送回你和他的家，我有必要确认一下。至于你刚开始的问题……你也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易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的控诉，他深吸一口气——

    李新荣哈哈大笑，把人搂进自己怀里：“逗你的，”他低头吻吻易森的头发，声音认真：“我喜欢你。很喜欢。”

    易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李新荣把他往自己怀里使劲按了按：“或许应该多跟你说点情话的，但是我不太会说情话，也不怎么想说。这样够了吗？”

    “好嘛，虽然有点不公平，”易森埋在他怀里，声音传出来后闷闷的。

    李新荣不带情欲地顺着他的后背。

    过了会儿，易森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我喜欢你，过于喜欢你了。我爱你。不过不要有压力，我的人生目标是永远保持更爱自己，”他笑笑，继续道：“你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强到让我害怕。既然你也喜欢我的话，嗯……多对我好一些？毕竟，就像你说的，我的精神和肉体都很敏感的。”

    李新荣没说话，低头吻住了他。

    吻毕，易森气喘吁吁红着脸：“好棒，你吻技真是进展神速…不过因为你今晚太欺负人，我决定不邀请你进来坐坐了，晚安！”

    “噢…”　李新荣挑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揉过湿漉漉的下唇，摸进他嘴里：“那我只好想着你的嘴自慰了，晚安。”

    “你犯规！”　易森仰头恨恨道，没抵抗住诱惑，最后还是把人拉进了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