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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迟迟未曾开口,只察觉到一道凌厉如刀的目光锁定了他。 殿内光线暗淡,气氛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燃着的熏香碳炉发出细微的声响。 时间在流逝,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膝盖渗入体内,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就在此时—— “祝世子,你可知罪?” 淡淡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祝弈君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问道:“还请太后明示。” “好一个明示。”太后一拍桌子,怒道:“欺君之罪在先,念你父劳苦功高,陛下不做计较,但你男扮女装,屡进后宫陪伴哀家,你是何居心?” 宫中明言禁止未得传召、未受阉割的外男不得入后宫。 祝弈君以为太后最多只是质问他与宁王的关系,在深入些便是直接拆散二人,可他没想到太后竟是以此来要挟。 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太后执意追究,他便有淫.乱后宫之疑。 但只要太后说是受她召见,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通太后此番目的,他在心里自嘲一笑,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他也不惧,“禀太后,微臣、微臣不能……”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随即闭上眼,脸上适时地露出痛苦之色,难以启齿道;“微臣不能、不能人事!” ——砰! 是重物落地之声。 随之幕帘被人掀开,露出太后愤怒的脸,“祝弈君!你怎敢、你怎敢——” “若太后不信,可传太医、太医前来诊脉。”祝弈君闭眼痛苦道。 “好!好一个不能人事!”太后攥紧手掌,深吸了口气,怒极反笑道:“祝世子当真是好手段。” “这不是手段。”祝弈君认真道:“微臣与宁王两.情.相.悦,太后慈母心,反对此事微臣理解,但若叫微臣放手,请恕微臣做不到。” “什么两.情.相.悦!”太后看着眼前那张昔日百般满意的脸,冷笑一声,道:“天地万物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你勾着宁王行这等歪门邪道,真当哀家拿你没有办法?” “我儿什么性子哀家能不知?不过是图个新鲜。”太后当真是被祝弈君那句‘不能人事’给气狠了,她口不择言道:“哀家希望你不要自取其辱,最后落得被我儿抛弃的下场,到时丢了你父镇南王的脸面。” “既是如此,太后又何须动怒?”祝弈君却并不把太后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夫君如何好,只要他懂就好。 “祝世子当真是牙尖嘴利,不知天高地厚!”说罢,便挥手叫祝弈君退下。 祝弈君恭敬的退出偏殿,正待回设宴宫殿,半路却碰到了找来的宁致。 他心中微暖,又见着四下无人,拉着宁致躲入假山,迫不及待地把人按在假山坚硬的山壁上,欺身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第45章 世子他好南风 正月十五是上元节。 又因这晚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 又被称之为‘元宵节’。 元宵有观灯赏花习俗,故而宫宴设在御花园。 百官早早携家眷入宫, 由官衔大小依次入座。 镇南王为武官之首, 虽说已卸下兵权, 然余威尚在, 因此坐在右边的武官首席。 有那官员前来敬酒, 交情深的只叙旧,心思沉的只字不提坊间流言,但偏就有那等不会看人眼色的,直言问近日坊间传言一事。 镇南王手执酒樽, 斜睨了询问此话之人一眼。 心中暗暗记下此人,旋即执起酒樽痛饮一杯,道:“哦?本王怎地不知?你且说来听听,好叫本王也听一听犬子的风流韵事。” 话毕,他虎目一沉,盛满杀气的目光挟着骇人的寒气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 众人连拱手告辞,只留下那问出问题的人抖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镇南王一拍桌子, 沉声道:“还不快滚!” 来人一震, 抖着腿灰溜溜的走了。 祝弈君和宁致并肩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俩人对视一眼, 宁致率先走过去,无视众人暗中打量,上前与镇南王打了招呼, 才回到皇位下第一个位置坐下。 祝弈君坐在镇南王身边。 镇南王瞥了眼自家儿子微肿的嘴唇,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挨着宁致边上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自小就与萧勉不对付,以前拿萧勉没办法,最近听得‘萧勉’与祝家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搅合到了一起,立时阴阳怪气的讽刺道:“皇叔,侄儿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情圣呢,前年的上元节,你被祝东骏打的三个月下不来床,去年除夕……你干什么?” 二皇子话还没说完,宁致蓦地站起身来,走进二皇子,二话不说,抬起脚来踹在二皇子的脸上。 他这一脚使的力气可不小,直把人高马大的二皇子给踹翻在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竟是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二皇子的近侍倒是反应极快,在二皇子的刚呼救之际便惶恐的扑了过去。 宁致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脚踹开扑来的太监,擒住二皇子想反抗的手,头摁在地,一脚接着一脚地踩在对方的小腿肚子上,边踩还边问:“侄儿,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打是情骂是爱,拳打脚踢那是皇叔对你浓浓的爱。” 说罢,他冷眼扫视了一圈想上前的侍卫,又警告地看了一眼另外两位皇子,随即抬脚踩在二皇子嘴巴上,笑眯眯道:“好侄儿,感受到皇叔对你浓浓的爱没有?” 二皇子痛的脸皮直抽,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宁致打的脸面全无,心中可谓是恨毒看宁致。 他眼底掠过一抹狠意,嘴上含糊的求饶。 宁致冷笑一声,“看你嘴还欠不欠。” 话毕,他这才手回脚,拍了拍衣袖,一脸云淡风轻地回到座位。 近侍诚惶诚恐地上前去搀扶二皇子,二皇子艰难的站起身来,甩手就是一巴掌,阴狠道:“天生腌臜下贱的东西,谁叫你碰本皇子的,滚!”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御花园内所有人站起来朝皇上、太后和皇后参拜。 宁致站起身,平静地看着皇帝着明黄色龙袍走了过来。 皇帝一眼扫到了狼狈的二子,还算愉悦的眸色一沉,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见儿子脸上的脚印,当即脸色大变,凌厉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宁致身上。 宁致淡淡道:“皇兄,事情是这样的,方才臣弟过来的时候,侄儿与臣弟说表达爱意的方式要拳打脚踢,臣弟深以为然,为了表达臣弟对侄儿深深的爱,所以臣弟没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