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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否定了霍弈君是霍家之人,这么毫不掩饰的做法,霍弈君心里该有多难过? 霍弈君给霍文年上完香后,没有跟以前一样急着下山,而是带着宁致爬到了山峰。 这座山不高,在连绵起伏的群山里,算是最矮的一座。可等俩人爬到顶峰,却还是累的不轻。 霍弈君毫不在意地躺在草坪上,仰面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拍着身侧的位置,道:“你也来试试。” 宁致有些犹豫,他穿的白衬衫,这要是躺下去了,衣服染上了草汁,麻烦的还是南妈妈,想到这儿,他坐在霍弈君的身边,没有躺下去,只是道:“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的问题吗?” “你问。” “霍明是谁?” “霍明啊……” 霍弈君停顿了一下,扭头对上宁致的眼,看着宁致紧蹙的眉眼,忽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轻,但无疑很好看。 两道浓眉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灿若星河的眸光泛着柔柔的涟漪,不甚白.皙的肤色在夕阳的映衬下仿若染上了一层红晕,尤其是他的嘴角两边,笑起来竟然还有两道浅浅的梨窝。 宁致惊讶道:“原来你会笑啊,没想到你笑起来竟然还挺可爱的。” 霍弈君脸上的笑容一僵,别开脑袋闷声道:“可爱是形容女孩子的。” “但也没规定男孩子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啊。”说着,宁致俯身凑上前,看他紧绷着脸,遗憾道:“你应该多笑笑的。” “……”霍弈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道:“霍明以前是我堂.哥,在我父亲过世后,过继到我父亲名下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说起这个话题,他的神色显得有几分阴郁,“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这个,霍老太太不认我没什么打紧的,左右我也只认姥爷一个亲人,可霍老太太拿着我姥爷的赔偿金去供养霍明……” “那你有想过怎么处理霍老太太这件事吗?”宁致问道。 “我……”霍弈君面露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怎么可能没想过? 每次给霍老太太送完钱,他就想等将来有了能力,一定要把霍老太太从父母的房子里赶出去,也想过怎么让霍老太太把从姥爷手上拿去的钱再全部吐出来,甚至还想过怎么报复霍老太太。 可每当他生出这些阴暗的想法时,姥爷总会说这是他们欠她的。 姥爷是个正直的人,他觉得是女儿做了对不起霍老太太的事,所以不愿意自己因此而心生怨恨。 霍弈君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姥爷的想法和感受。 宁致见他久不吭声,就猜到他肯定是有想法的,可能这些想法不太能说出口,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俩人在山顶吹了差不多半小时的风,才准备下山。 因着要避过村民,霍弈君选的都是比较难走的道儿。俩人磕磕碰碰的下了山,霍弈君问他还能不能走,宁致刚想说没问题,就看见前方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提着一个篮子鬼鬼祟祟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霍弈君明显也看见了。 他面色微变,下意识把宁致拉到附近茂盛的灌木丛中。 宁致扭头看了眼身边的霍弈君,但见他神色凝重,下颌紧绷,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在逐渐加重,漆黑的眸光犹如出鞘的利刃,锋利地盯着一点点朝这边逼近的女人。 女人的身材很娇小,靠近了发现她年纪有点大,但保养的很不错,有一种婉约之美。 她从俩人躲藏的灌木丛经过,顺着他们下山时的那条路走去,再慢慢消失在树木茂盛的山林中。 霍弈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压低声音道:“我想跟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可以吗?” “一起吧,这天都要黑了,你一个人跟去,我有点不放心。”宁致说道。 霍弈君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的点了头。 他牵着宁致的手,带着宁致从灌木丛里走出来,走了一条与先前不同的道儿。 这是一天经人长年累月踩踏形成的山路,比之前的好走,上山的速度也快很多。 俩人再次回到了山腰,只不过这次霍弈君没有上前,而是寻了棵离他父亲坟墓很近的大树躲身,随即一瞬不瞬的盯着先前来时之路。 等了约莫一刻钟,才看到女人艰难地从路口走了出来。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径直走到霍弈君父亲的坟前,目光在墓碑前的两簇灰烬上停顿了几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老太太和弈君来看过你了吧?” 她蹲下.身子,从篮子里取出黄表纸,而黄表纸的下面压着一朵白色菊.花。 她把菊.花放在地上那束菊.花的旁边,点燃了黄表纸,又从篮子里取出一张白色的纸张,她一边烧一边摊开白色纸张,轻声道:“这是弈君去年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还是第一名。” 说着,她把成绩单丢进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柔声道:“弈君很好,跟你一样优秀,至于小花,她随了我。” 她说完这句话后,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火焰熄灭,她才倾身上前,温柔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喃喃道:“阿年,如果你还活着,你会后悔吗?” 山风把她的那句话‘我不后悔’带到了霍弈君和宁致的耳中。 霍弈君手中的力道骤然加紧,青涩的眉眼霎时浮现出一股从未见过的戾气。 宁致感受到他发颤的身体,抬起手捂住他的眼,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想现在就过去面对她还是先回去?” 霍弈君顺势闭上眼,紧.咬着牙关,努力平复着心底不断翻腾的心绪,直到再次听到宁致的询问,这才带着宁致离开了。 一路上俩人都很沉默,等到了山脚下,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俩人来的时候,是搭乘隔壁村子的拖拉机,这会儿回去就要步行了。 霍弈君望着暗沉的天色,抓紧宁致的手腕,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朋友之间不用说对不起。”宁致掰开他的手,握在手心,道:“走吧,这样就不用怕走丢了。” 俩人回到学校附近的出租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们是吃过午饭去霍家屯的,可下午爬了山,晚上又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这会儿腹中已是饥饿难耐了。 宁致问他想吃什么。 霍弈君说想喝酒。 宁致知道霍弈君情绪难平,便到楼下打包了一些饭菜,又扛了一箱啤酒上来。 霍弈君面对饭菜,没有半点胃口,直接打开酒瓶盖,对着嘴猛灌了一口。喝的太急,呛到了肺管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宁致摇了摇头,给他端来一杯水,道:“那个女人就是插足你父母感情的小三吗?” 霍弈君艰难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