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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仍远远地传来,她又吩咐下去,“这两个人好生看着,似乎还有个有孕的,看着点儿,别瞎折腾。” “是!” “诶?冷壮士你是怎么知道这边的事情的?”李三思回头看人,却是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冷澹的人影? 李三思将折扇刷的一收,“一个两个都走了,每次都要本王来收拾残局!”她气完之后,眼珠一转,从身旁抓了个人道,“去府里将周沫那厮给我带过来,就说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第 86 章 从管市街道将军府的路不远不近, 聂千万一步一步地走着,她脸上伤口上的血迹已然干涸,等到了将军府将秦先放在床上, 她那根紧绷着的弦才终于像是松了下来, 然而却是只松了一点点, 再没看见秦先醒来之前,她总是不放心。 容月一早便在将军府门口等着, 但是聂千万这一路将人抱过来, 一点都不让别人插手, 这会儿好容易有了空, 他赶紧将他师父带了来给秦先把脉。 “脉象有些乱, 不过胎象倒是稳固,没什么大问题。”老王给秦先把完脉道, “我去给他开些安神的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胎象…… 聂千万的眼睛这才从秦先的脸上转移到他的腹部,就算是躺着,那腹部也像是一座小小的山丘, 她走的时候,山丘还没有这么高。 原来这狮子头也没事…… “兄长都瘦了,这些天一定吃了不少苦呜呜——”容月是在忍不住。 “没事没事,不信你自己号号脉?”老王安慰容月, “回来了就好,我看你都快瘦了。” “不过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号号脉了?”老王转向在床边几乎一动不动的聂千万,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没事。”聂千万嘴唇干裂,想要张嘴,没想到一路上被风吹着没说话,这一张口嘴都差点张不开,上唇与下唇粘在一起,撕下一条血肉来,这倒没什么,主要是聂千万后背上的伤,结痂的伤口又裂开,现在已经与衣服黏在一起,扯一下便带着皮肉。 老王当时就炸了毛,“就你这样还没事?我神医王妙手行医多年,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命的!” 聂千万冷冷一道眼风扫过去,“老子乐意。”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你就这样疼死算了!”老王气冲冲的,“容月走了,我们去煎药!” “聂将军,容月知道你担心兄长,但是兄长若是醒来看见将军这副样子,怎么能不担心呢?将军还是先去治伤,兄长这边有我看着,不会出岔子的。” 聂千万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容月一眼,沉思半晌,又将秦先的被子向里掖了掖,转头对着雪刀吩咐道,“打水沐浴。” “沐浴?你想死啊?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呢你还沐浴?”老王气得都快跳起来。 雪刀踌躇,“少主……” “还不快去!” 雪刀一咬牙,“是!” 老王被容月拉着到了门外,“师父,你就少说两句,我看聂将军都快想把你吃了。” “吃我?”老王又生气,“吃了我谁给她看病去!” “王大夫,少主执意要沐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浴可以一用?” “有啊。”老王道,“有也不给你。” “诶呀师父,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容月瞪了老王一眼,对着雪刀道,“你跟我来。” “好!” “你,你们,好啊,一个两个的都气我!”雪刀和容竹都已经肩并肩走远了,只留下老王一个人在原地跳脚,“小徒弟也不乖了!当初,当初可是连个不字儿都不敢对我说!” “这药浴是收敛血气促进伤口愈合的,不能用热水,最好是用冷水,若是将军受不住,略温一些的水也是可以的。”容月边说着边将两个药包放在了雪刀手上。 “阁下也太小看我们少主了,莫说是冷水,就算是在腊月天里拿雪水来搓澡都是常有的事。”雪刀接过药包,嘴上却为聂千万抱不平。 “既然如此,雪卫长就快些去吧。”容月拍拍手上的药渣,然后准备按照老王的方子给秦先熬安神药。 “我说错什么了?”雪刀挠挠头,有些不解,方才不还好好的,算了,少主的伤势要紧。 聂千万后背上的衣物与伤口黏在一起,雪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用剪刀将衣物剪开,最后实在还是有一些无法弄掉的,聂千万懒得再弄,直接跳进了木桶中,“一会儿就会掉的。” 雪刀无奈,但是这样用水慢慢地浸润开总比生生地扯掉要好受的多。 水冰冷刺骨,聂千万将整个后背都浸入水中,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在水中浮起来,宛若一尾咬着红线的金色小鲤鱼。 聂千万泡了有小半个时辰,光洁遒劲的小腿从木桶中跨出,湿淋淋的水滴下来,聂千万对着铜镜端详自己的后背,从肩膀到脊柱的一道长长伤口,好像有些瞒不过啊…… 伤口上依稀能看见新生出来的粉色嫩肉,已经不再渗血,但是长好的没长好的肉挤在一起,有些吓人。 聂千万披上衣服,将平安符上的水拧了拧,心肝儿说不能摘,那就什么时候都不能摘的。 “少主!少主!”聂千万刚刚穿好外衣,就听见雪刀“哐哐”砸门的声音,聂千万一句“老子”还没出口就听见雪刀继续说,“主君,主君他肚子疼!” 什么!聂千万夺门而出,雪刀只看清她本来砸着的门现在向她砸过来,然后就是,脑门儿疼—— 聂千万一路风风火火,带翻了路上一众花盆,“心肝儿呢?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唉,还能怎么,男人大着肚子喊肚子疼,不就是要生了?”老王站在门口幽幽道。 “要生了?”聂千万大脑有些空白,“现在?要生了?” 还未等聂千万再考虑,里面又传来秦先的一声惨叫。 聂千万顿时心急如焚,“他要生了,他疼啊,怎么办啊?怎么办?” “你晃我有什么用?!”老王气急败坏地将自己从聂千万的桎梏下将身子抽出来,“稳公已经在里边儿了,你不是早就请了吗?” “哦对,哦对对对……”聂千万乐道,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小侍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让一让都让一让——” 聂千万脸色一白,“怎么这么多血?” “男人生孩子哪有不流血的?”老王道,又看了一眼那血色,“没事儿,水多血少,颜色不深。” “他流血了,我心肝儿流血了,不行我得进去。”聂千万说着便闷头往里进。 “你去做什么?”老王将聂千万拉住,“你去不是添乱吗?哪有女人进去的?” “别拦着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