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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澹木着一张脸站在床边,眸光幽暗。 床上的青衣男子的身量颇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光是看垂在身侧的半截小臂,便可以用肤白若脂来形容。他的双目已然紧闭,卷翘的睫毛忽闪一颤,看得秦先都觉得揪心。 “到底是怎么了?”秦先望向他家若有所思的妻主。 聂千万做了一个无奈的神情,两手一摊,表示妻主我也不知道...... “太慢了。”冷澹忽然开口。 聂千万:啥? 冷澹手中银光一闪,细如发丝的银针便扎进了床上男子的人中。 “疼——”床上男子痛呼出声。 聂千万和秦先双双无语,合着你是嫌人醒的太慢了。 床上男子脸上皱成一团,想必这一下是十分地疼了,他幽幽转醒,口中还呢喃着,“杀了你......” 聂千万更无语了,就这,他也就能自杀。 冷澹揪着男子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起,“说!” 男子剧烈地咳嗽,恍如秋风中破败的一片残叶,紧紧抿着的嘴成一条直线。 秦先叹气,拉住聂千万的手道,“让我和他说几句吧。” 掌心传来温热,聂千万一低头对上秦先的一双眼,点点碎光,吹散一湖清涟。 聂千万上前将失去理智的冷澹一掌拍晕,拽着两条胳臂往外拖。 秦先挑眉。 聂寨主笑的十分欢乐,“这要是搁在平时哪儿那么容易打晕她,诶,还多亏了你啊。”聂千万向着床上的男子一抬下巴。 男子脸色一暗,低下头去。 待到聂千万将冷澹拖出去又绑了绑,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秦先看着苍白的男子,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沉默不语。 秦先笑笑,“与我说还是与外面的女人说?” 男子终于抬起苍白的脸,“我叫容月。” 外面的女人,一个似冷面杀神,一个是土匪头子,容月屈服了。 不过当容月看见秦先的一张脸的时候,嘴巴张大得倒是可以塞的下一个鸡蛋。他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秦先,“秦......秦大公子!?” 秦先挑眉,“你认识我?”应该是认得这身子的原主吧。 容月咽了口唾沫,“你不是死了吗?秦三公子回去说,你摔下悬崖,跌死了,相国府找了好久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悬崖?相国府?秦先观摩着自己葱白的手指,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这劳什子身子的主人,应该是被那个秦三公子坑了,才害的他穿来一个女尊国家,这个仇,得报。不过现在...... “我的事等会再说,先说说你的。”秦先冲着容月温柔一笑。 容月一下挺直后脊背,好像这个秦大公子......也很可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冷澹:你特么还绑我? 聂千万:机会难得啊...... ☆、第 8 章 秦先眉目放柔,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容月沉浸往事,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秦先面对哭地不能自已的男子,两眼望天,这种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秦先望向男子用来遮掩容貌的幕离,“嘶”地一声扯下一片方正的薄纱,嘴角努力凝出一个微笑,斜着身子递给了小哭包容月。 容月看看自己破了一角还有丝线在飘荡的幕离,又看了一眼秦先手中的薄纱,破天荒地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秦先。 在秦先手麻之前,容月还是带着那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动作迟钝地接过了薄纱,当真用它作起方绢来,摁了摁眼角的泪珠。 “我.....我哥哥.....就是因为......因为她......才死的。”容月说一个字吸一口气,一句话说得十分的费力。 秦先安抚他,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才从容月的口中听出了些比较有用的信息。容月一边抽噎一边控诉,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挂满了疲倦。 秦先微微叹气,对着聂千万那颗探进来的脑袋招招手。聂千万看见小夫郎朝自己勾手,像一只大狗欢快地扑了过去。秦先伸出手掌摁住了她的脸,聂千万的指尖距离自家小夫郎只差毫厘,只能两只手臂在空中挥舞。 “背我出去。”秦先低声道。 “哦哦哦哦!”聂千万点头,转过身屈膝,双手往背后一伸,稳稳地将秦先背在背上。 秦先戳着聂千万的小酒窝,“这事儿不好办。误会很深。” 聂千万倒没觉得有什么,“有误会解开不就是了。” 秦先摇头,叹一口气。此时聂千万正背着他走向牛车,秦先看见与黄牛绑在同一根柱子上的冷澹,嘴角抽搐。 小八在一旁坐立难安,虽说冷澹只是寨子里的大夫,但是那一身的煞气......小八双手抱着臂膀上下摩擦,可怕...... “她怎么还不醒?”秦先疑惑,短暂的打击造成的晕眩不应该这么久啊。 “哦,我让小八灌了点儿蒙汗药给她,这样你方便办事儿。”聂寨主说的理所当然。 秦先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 聂寨主又下达指示,“小八,把她抬进去。药劲儿过了就醒了” 秦先开口,“将容月带回去,就用这牛车吧。” 小八愣住,看向聂千万。聂千万一头雾水,“寨子里都是女人,他回去睡哪儿?” “容月回去和我睡,你睡别处。”秦先不紧不慢地开口。 什么!聂千万托住秦先屁股的双手骤然缩紧,惹地秦先一声低呼。 “那不行!”聂千万坚决抗议。 “一个一哭就断气,一个动不动就凶人,这两个人凑一起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秦先温言细语。 “那还是不行,冷澹做的孽,凭什么害的老子没床睡。”聂千万一想到晚上要冷冷清清自己抱着枕头睡觉,就气不打一处来。 聂千万大步向前走去,不忘瞪了一眼呆住的小八,“还不把她拖进去!” 小八有点委屈,“那这绳子,解开不......” “解什么解,不解!”聂千万将火气对准了地上的冷澹,两条眉毛都要气歪了。 秦先一路沉默,聂千万在走了一半路的时候自己气就消了,所以秦先这沉默,让聂寨主心里有些没底。 “心肝儿~”聂千万谄媚。秦先沉默。 “我错了,我太凶了。”聂千万检讨自己。秦先还是沉默。 “我以后不会了,心肝儿你理理我啊~”聂千万对天发誓。秦先依旧沉默。 聂千万是个火爆脾气,你找她干一架她或许斗志更足,像秦先这样不声不语的冷暴力,聂千万觉得十分难受。 “那依你还不行吗......”聂千万垂头丧气,小声嘟哝。 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