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神的气息……”遥远的云海边境，一位枯坐的老人抬起满是皱纹的老脸，看向世界的某个方向。“死神已经陨落，传承已然出现。是时候了……”他从悬崖边缘起身，没走一步就落到百米开外，不多久就回到了一座直通云霄的塔楼中。 而在教廷国圣格林纳达，本带领信徒们在祈祷的普海利斯猛地抬起脑袋。“死灵的气息……”我的方法有用了，究竟是我的哪一位性伴侣，初步迈入了死灵魔法师的门槛呢。“叮！”一道水蓝色的传音符文在他面前闪现，普海利斯走回到自己的祈祷室，刚听到那个人名，神情都不由得振奋。 “果然是他！我就知道我没看错！那人有着绝佳的资质，他会出人头地的，而我……”普海利斯捏住了项链中白魔女塑像，低声祈祷。“伟大的福斯蒂娜尊神啊，请宽恕我……” 袁小飞并不觉得区区一个骷髅值得大动干戈，就是很平常地接受决斗，然后放个魔法，搞不懂暗黑3的世界观。陡然间，多米尼亚骑士大学院中，本来边缘化，连一个学生都没有的袁小飞，成为了受院长青睐的新死灵法师学者，这么一个名号安上来，小飞都搞不懂怎么回事。 但和原来没有不同的是，他依旧没有朋友，所有人的视线包含着好奇不可思议和鄙视，他们还是认为小飞靠卖屁股获得了某种力量，但这也确实。小飞不会辩解，一个有些实力，有些地位，又没人打扰的定位，对于宅男的他而言，很不错。 但他想不到的是，科尔姆向他道歉了，一个过于正直的人。“我感到很抱歉，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贵族，但现实中，你也一直在努力，我为我的偏见而道歉。但我们的仇恨不会就此终结，此次决斗我放弃，不过我会做好准备，我们之间绝不会轻易罢休。”科尔姆的怒气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小飞却觉得，那是怒气被他压在了心里。 小飞想不通科尔姆这个老师怎么这么恨他，还是白胡子老爷爷，啊，现在该叫阿尔伦内院长告诉他的。彼时，他们都在那座废弃的小教堂里，周围没有人，院长仔细盯着死神尼特的雕像，沉吟着“雕像留不住”这类的话。 “科尔姆是个好孩子，从小家贫，但潜力值非常高，加入了佣兵团，在一次作战中被经过的大剑豪看中，成为了对方的徒弟。”这个前言，真是非常有起点文主角背景的意思了。“他与一个贫民姑娘相爱，打算缔结婚约，可后来那姑娘被你玷污过，自认为配不上科尔姆，离开了。” …… 卧槽！ 卧槽卧槽！死了？！袁小飞摸着小身板，那看情况我是要被科尔姆砍死也死不足惜了。 “……然后她嫁给了一位庄园主。” …… 擦！ “那我……”袁小飞一下踌躇犹豫起来：“我……我去道个歉？” “道歉？那姑娘拿你当跳台你还要去道歉啊。哈哈哈。”老头子乐起来。 “……啥？？”不是我的问题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原来我这么笨。 阿尔伦内坐到小飞经常躺着的长椅上。“科尔姆一直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想攀个贵族，她以为科尔姆的地位会越来越高，但这个男人太注重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在乎身份，那姑娘很失望，早就打算离开，正好借着你的骚扰离开，这件事科尔姆一直都知道。” …… 好家伙…… “那……科尔姆为什么还这么恨我？”执意要和我决斗？哦，他倒是经常说讨厌我身为贵族却卖屁股？所以他到底想怎样。 “毕竟你是在他和未婚妻‘热恋’时冲过去咸猪手的嘛。你是高高在上富有优越感的贵族，应该在当时带给他很大的羞辱吧。呵呵呵呵，年轻人呦……”这院长简直就是个话多还八卦的老年人，小飞楞了会儿，哦～原来科尔姆还是为了他自己和我决斗啊，我说他字里行间也没提过他女朋友啊，没有狗粮加成，我可不怕他。“那就行。”他就势坐到旁边，老头白了他一眼。“你家族的马车在校门口停了很久了，你还不走吗？” ……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不太想回去。” “终究是要回去的。”小飞还以为要听到什么心灵毒鸡汤。“……反正你还可以光明正大走出来嘛，不需要再逃出来，不是更好。”老头子看他：“有时候出卖色相不一定是屈辱，还有可能是人脉。”他站起身体，悠然消散在空气中：“如果我年轻个百来岁……哈哈哈哈。” …… 神棍！凸！ 袁小飞打个哈欠，最后看一眼死神的神像，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还碰到个对他瞪来瞪去的金发小鬼。小飞吹着口哨，一点理他的心思都没有，出门就上了马车。“小飞少爷。”车夫一如往常的恭敬。“家中已经备好了庆功宴，安怡小姐也特意在导师那里请了假回来庆祝，您现在可是多米尼亚的小红人。”这话无不带着讨好。 袁小飞却一点都不高兴，就像被销售员喊着帅哥一样，背后的目的几乎甩在脸上，让人看了恶心。还不如卖屁股的肉欲来的真实，一帮子虚伪的人。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他蔫蔫坐着，回到庄园的黑色木门大厅，燃烧的柴火也燃不起他的热情。 “哥哥，你回来了。”他的便宜漂亮妹妹奔下楼来，做足了心理准备要挽他的手，却是小飞抽回了胳膊。“既然那么勉强，就别演戏了，不累吗。”这脸皮上挂着那么多脸，随时掏出来用一用，是真的不累啊。 袁安怡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她不敢相信哥哥会戳穿他。“你忘了你的勋爵怎么得的吗！” 你暴露了，那我不玩啦。“还给你。”他把那硌人的徽章放餐桌上，在袁家父母还没下来前，从正门走了。“拜拜。”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个家，从小被当成性奴隶训练，那么小的孩子，应该很害怕很无助吧，后来也只能靠伤害他人来拯救自己，多可悲。 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全新的袁小飞了，很抱歉占用你的身子，如果咱俩调换了，希望你帮我把家里的垃圾扔了……算了，你这个贵族会扔垃圾？不指望。 又是轻车熟路离开袁家庄园，并且不打算再回来。他悠然看天空，看周围的人和景，这才是穿越！在精品店试戴女士专用的羽毛帽子，小飞哈哈大笑，末了给自己买了个鸭绒帽，软绵绵的。 “嘿！”骑马经过的迈伦一眼看见四处溜达的袁小飞，“你去哪儿，用我载你一程不？” 哎呀，我可正愁没有交通工具呢，不行，自己也得弄匹马。“谢啦。”他想跨到后座，却被青年揪到前面，迈伦轻声。“要不是大白天，我可以一边骑马一边艹你。”他说真的，现在顶着小飞屁股的部位有多硬，两人都清楚。“那下次吧，我要去学校了。”小飞往后靠。“你的不用我帮忙？”“不用，我去的地方有仆人做，给下面清理而已。”他说得很简单，小飞却也看出这个暗黑3黄色的背景下其实挺黑暗的。 他尤其想念暗黑2的世界。 迈伦在传送阵入口把他放下，自己拍拍鼓鼓囊囊的下体得意一笑，骑着马颠颠跑了。小飞摇摇头，打算再次回到他的废弃小教堂，甚至想恳请院长帮他装修一下，以后那里就是他的办公室兼宿舍。 “袁小飞！”池塘边正和年轻人说话的科尔姆看见他，双眼都在发亮，“我正和劳埃德聊到你。”劳埃德就是他身边的年轻人，“您好，袁小飞导师，我是科尔姆讲师的学生。”年轻人一板一眼，似乎16岁的身子61岁的古板不惊。他眼神在小飞肩膀上转悠几圈，蓦地一惊，垂眸盯着地面。 “你的勋爵奖章呢。”科尔姆并没什么心眼，疑惑就说了。“你平常都几乎戴在最显眼的位置，但最近……”他仔细想了想，许久没正视过这个屁股贵族，似乎确实几天前袁小飞就不戴了。“扔回家了。”袁小飞毫不在乎，但是对别人的学生很有兴趣。 “导师找学生是要职业相当，性格也近似的吗？”起码这俩都不像官场上能混的。 “自然。”科尔姆颇为自豪。“学生与导师脾气相投，专业相近，才能最大程度的相辅相成。导师的任务很繁重，临近毕业都会有狩猎委托，以前学院里带队的导师和学生也死过不少。” “还会死人啊！”小飞大惊，这不是象牙塔学院么。 “肯定啊。”科尔姆有些奇怪。“没有足够实力的人不可能当上导师，哦，除了你。” …… 后半句不用说出来的。 袁小飞多看他几眼，忽然有个提议。“你还缺学生么？我想给你推荐个人？” “贵族？我不要。” “平民！伊隆，你听说过吗？” “唔？” “！”科尔姆表情空白，但他的学生劳埃德却满脸惊讶，第一次看到他和年龄符合的表情。“伊隆？” “你认识？”科尔姆问道。 “嗯，以前是我的邻居，他很有潜力，但一直找不到导师，他……太自卑了，在学校变得愤世嫉俗……”这话其实比较委婉，都纠集小群体就差闹改革，叫什么愤世嫉俗啊。“我也曾经推荐他找您，但是他拒绝了，说您一定不会收他。” “哦……”科尔姆本身实力足够，对学生的实力自然有一定要求。 “那我去劝劝他。”小飞只想把这笔人情账消了，这世上与他相关的仇恨越少越好，他可不想被一只龟速爬行的蜗牛撞死。“我去啦！”他欢快跑走，在五层连着阳台的走廊看见了和小姑娘说话的伊隆。 本来开心的青年看见他，立刻把姑娘挡身后。 …… 好吧我知道那是谁了。“伊隆，我来问你，你有没有兴趣找科尔姆当导师？” “你有什么目的！”很警戒的伊隆压根没仔细听，只是妹妹拽他袖子。“哥哥！是科尔姆导师！那个超厉害的平民导师！哥哥！” 伊隆听懂了一愣，“他不会收我的，我和劳埃德之间差了太多，我没有自信。”看来他的自卑早早的来源于同龄人。“而且是你告诉我，就肯定有阴谋，你是不是想对我妹妹做什么！”这次我可不会再让你得逞了，伊隆的目光里这么说。 “……”小飞无语了一会儿：“别这样，年轻人，我可是在帮你，师从科尔姆，你也可以和劳埃德学习，然后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技术打败他，兵不厌诈嘛。” 姑娘在笑，伊隆却并不开心。“你为什么帮我！想让我妹妹嫁给你啊。” “不是……”这怎么说不通了，唉，有前科就是累。“就是想向你妹妹道歉，所以来帮帮你们家啊，科尔姆当你导师，起码日子会好过点吧。劳埃德说你愤世嫉俗，那你就往上爬呗，都给你台阶你不走，你si不si傻！”我看你比我傻，抱着个自尊心瞎jb活，和当初二十多岁的我差不多。 “劳埃德说我愤世嫉俗！！”这瞬间，伊隆的仇恨对象转移了。“他这么说我的！呵呵。” 看伊隆心意已决，小飞也放下了心，好歹把一个敌人解决了，毕竟这家伙可是还准备强暴我的，再愤世嫉俗下去什么干不出来。伊隆气哼哼地和妹妹告别，转而跟在小飞身边。科尔姆和劳埃德还停留在原地，后者眼神大亮，很高兴伊隆的到来，而伊隆嘛，心情可能并不是这样。 小飞干完这票，从兜里掏出来个非常漂亮的木头小梳子，是来学校前在市场买的。“你回去帮我带给你妹妹吧，算是诚心诚意的道歉，我估计她也不想见到我，拜托啦。”小飞笑嘻嘻的。 本来跟在科尔姆身后打算做测试的伊隆回头。“喂，你不是真打算泡我妹妹吧，她可不能跟你这种男人！”虽然话损，但还是接受了礼物。“放弃吧！” “真没有……”袁小飞无语：“你就当我只喜欢男的行了吧！” “……切。” 倒是科尔姆，回头盯了一眼，十分严肃：“我未来是需要孩子继承家族的，不要看上我。” …… 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