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赎罪

    补课结束后的整个寒假——其实也只有过年那七天而已，高三的寒假都是这么短暂。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两天，顾淮安几乎每天都和魏清待在一起，因为顾淮安和魏清家都没什么亲戚需要串门，而顾燕放假在家，顾淮安也不想天天见到她，于是他就每天往魏清家里跑，反正就只是对门而已。但两个人每天做的事情也只有学习，甚至连话都不怎么说，只是坐在那里各学各的习，就算说话大部分时候也只是讨论题目。

    当然这些天里也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比如当周格知道顾淮安和魏清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后气得和顾淮安大吵了一架，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顾淮安说过话，顾淮安也没有再主动找过他。虽然作为朋友来说顾淮安还是很喜欢周格的，他也理解周格的想法和心情，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也就没有和周格道歉的必要，而且如果周格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他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至于现在顾淮安到底是怎么看待魏清的，他只是把魏清当做一个消遣而已，既然魏清主动贴上来做舔狗，他和魏清玩玩儿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这当中也有其他的感情在，比如曾经的那一点点喜欢，还有对魏清家庭状况的同情，当然也有对魏清过去做过的事的报复。

    元宵节后，高三下学期就正式开学了，同时G中的高三更换了新的监控。新的监控和手机APP是直连的，家长登陆后就能实时查看监控视频。虽然学生们都在背地里唾骂这新的监控，但谁也没有精力再为这个去抗争什么，毕竟距离高考只剩下了三个月。

    之后的某天体育课上，这节课只有顾淮安和魏清没有去操场。顾淮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写题，魏清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看着他。顾淮安瞟了魏清一眼说：“怎么不写题，看我干什么。”魏清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液，沉默着把目光从顾淮安身上移开了。

    顾淮安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魏清说话也懒得再问，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能不能……”

    “什么。”顾淮安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让我牵你的手……”

    “不能。”顾淮安手上写字的动作顿了顿，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听不出情绪，“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可以牵手的关系吗？”

    “不是…我只是想…就这么一次……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魏清低下头想写题但书上的题目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顾淮安勾起嘴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把身体转向了魏清的方向，“你想做的就只有这个？”顾淮安看着他说。

    “我……”魏清有点心虚，他想做的当然不止这些，只是他哪敢跟顾淮安说实话。“看着我说。”顾淮安撑着头看着魏清，将左腿搭在右腿上然后在魏清小腿上轻轻踢了一下。“……”魏清抬起头看着顾淮安，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可真是够贱的，这么长时间了每天都贴上来结果现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说。”顾淮安冷笑道。“我…只是喜欢你……”魏清说这句话时是真的鼓足了勇气，毕竟发生过从前那些事情，现在他又厚着脸皮说这种话，确实挺让人恶心的。

    “你喜欢我？”顾淮安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说道，“别开玩笑了，你只不过是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有罪想要赎罪罢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何必说得那么深情。”魏清低下头没有说话，顾淮安现在这样说也是他意料之内。

    “啊——我知道了。”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顾淮安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猛地抓住了魏清的前襟把他甩到墙边背对着自己按在了墙上。“你干什么！”魏清被顾淮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上也开始冒出冷汗。“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顾淮安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抖什么。”他凑到魏清耳边低声说道。

    魏清想挣扎但他的两只手也被顾淮安控制在了背后，根本动弹不得，魏清还是第一次知道顾淮安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和他的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你就是想和我上床对吧？”顾淮安继续说。“不是……”魏清想为自己辩解但立刻就被顾淮安打断了。“不是？”顾淮安笑了一声，“别装了，你从一开始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顾淮安的右腿从后面插入了魏清的两腿之间，一只手也顺着魏清的后腰摸了下去，用手指在魏清的臀缝处摩擦，“还是说，你只想上我，接受不了我上你？”

    “你放手！”魏清猛地推开了顾淮安，他瞪着顾淮安，面色潮红地喘着气，他硬了。“看来你也不是接受不了。”顾淮安嘲讽道。

    这时，顾淮安听到了外面走廊里传来体育课解散后回班的同学们的声音。顾淮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看着魏清道：“跟我过来。”说完他转身就出了班门。

    魏清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进去。”顾淮安拉开厕所最里面的隔间门对魏清说。魏清不知道顾淮安想干嘛，但还是乖乖进去了。

    隔间的门开到了最大，顾淮安就站在门口用腿抵着门看着里面的魏清，淡淡地说道：“跪在这儿，做给我看。”魏清愣了一下，站着没动，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有点无法理解顾淮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顾淮安冷冷地看着魏清说。

    魏清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但他没有犹豫多久就还是扶着墙壁缓缓地跪了下去，之后他抬头看着顾淮安，顾淮安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魏清看着顾淮安的眼神，忽然就有些心慌，于是就低下了头颤颤巍巍地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顾淮安抬腿用自己的鞋尖抬起了魏清的下巴，冷声道：“抬头。看着我。”

    魏清看着顾淮安的眼睛，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最好快一点，你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顾淮安歪着头玩味地看着魏清。

    “……”魏清咬了咬牙，手上开始缓缓套弄起自己的性器，很快他的分身便在他手中硬挺了起来，快感在他的体内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安静的空间内只听得到他一个人克制的喘息声。

    没过多久魏清突然听见了走廊里传来的由远渐近的几个人说笑的声音，魏清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无措地看着顾淮安，然而顾淮安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只是低声命令他道：“继续。”魏清的心里有些发怵，但顾淮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遵从他的命令。魏清闭上了眼，他不愿意面对顾淮安那种直勾勾的目光。

    “我再说一遍，看着我。”

    魏清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睁开了眼，顾淮安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对他很不满。“别再让我提醒你该怎么做。”走廊里那几个人的声音渐渐远了，他们只是路过，并没有进来，“快点继续吧，如果真的有人进来我也不会让你停下的。”

    魏清在顾淮安目光的注视下只觉得无地自容，因为想要尽快结束所以手上的动作变得快了些，可同时快感也变得更加强烈，虽然魏清尽力控制着声音但还是有极低的呻吟声在厕所狭小的空间内弥漫。想要快些高潮的急切和被顾淮安注视的羞耻让魏清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全身也控制不住地不停发抖。

    没过多久魏清终于战栗着达到了高潮。

    顾淮安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被溅上的几滴乳白色液体，紧皱着眉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魏清慌张地站起来对顾淮安道歉，然而他刚想靠近顾淮安就被阻止了。“别靠近我。恶心。”顾淮安冷冷地瞥了魏清一眼，掏出一张纸巾扔到了魏清面前，“把地上的东西擦干净。”顾淮安说完就转身走到了洗手台前开始洗手。

    魏清默默地蹲下了，捡起纸巾开始擦地面上刚才被洒上的精液。魏清擦着地，抬起头望着正在洗手的顾淮安的背影，他想起刚才顾淮安看他的眼神，居高临下、冷漠，却没有一点“欲望”，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看他的奴隶、他的狗，也就是说，顾淮安根本不是想看他做，顾淮安只是想羞辱他罢了。

    魏清擦完了地，顾淮安还在洗手。魏清走到顾淮安身后刚准备开口顾淮安却先说话了，“滚开，离我远点儿。”顾淮安没有回头，只是一遍遍地洗着手。

    这天放学回去的路上魏清还是一路沉默地跟着顾淮安，这已经是他们两个每天的常态了。顾淮安在走到小区里他们家的楼下的时候却突然开口问魏清道：“这次月考排名多少。”

    “嗯？”魏清愣了一下，“啊…班里大概二十五六名吧。”他这次月考的排名比上次又提升了一些，已经进入到班级中游的行列了。

    “嗯。”顾淮安伸手拉住了魏清的手，牵着他进了楼道。魏清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

    “给你的奖励。”顾淮安边说边拉着魏清朝楼上走，魏清只是怔怔地跟着顾淮安，他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了。虽然顾淮安脾气喜怒无常也不是一两天了，但这种事的确是第一次。

    “回去吧。”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顾淮安想松开魏清的手，但魏清依旧紧紧抓着他。魏清这时才猛地回过神来，但他并没有放手，反而把手握得更紧了，“再一会儿……可以吗。”魏清看着顾淮安，眼睛竟然是湿漉漉的。

    “……”顾淮安沉默了一下，他刚准备开口说话，身后的门却被粗暴地打开了。顾淮安回头看去，门后出现的是脸色阴沉的顾燕，而他和魏清的手还牵在一起。

    “进来。”顾燕揪着顾淮安的衣领几乎是用甩地把他拉进了屋里，然后狠狠瞪了魏清一眼，摔上了门。

    魏清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虽然他曾经也和不少男生干过各种事，但当场被父母抓住还从来没有过。他愣在门口，听着门内传来的各种声音。

    “你可真行啊顾淮安，果然是你爸那个死同性恋的种。”顾燕嗤笑道，“不要脸的东西。”

    “对啊我就是不要脸的贱货，这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顾淮安浅笑了一下，揉了揉刚才被顾燕甩进来的时候撞到墙上的后脑勺，然后就满不在乎地想回自己房间去。

    “你给我站住！”顾燕紧走几步追到了顾淮安面前然后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真是当初就不该带着你回安市来，在宁市丢人现眼完了又来安市丢人现眼，在外面搞就算了还敢在教室里搞。”

    教室。顾淮安稍一思考就知道了顾燕大概是从那个新换的监控看到了他和魏清在教室里干的事。顾淮安冷笑道：“那你应该去怪你那个前夫怎么就干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来。”

    “你还有脸提这事！”顾淮安说到这儿顾燕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十分恐怖，顾燕明明比顾淮安要矮一个头却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掐着顾淮安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要不是因为你！你爸怎么会变成那样！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