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晚上是黑漆漆的，关了灯傻三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看不见李缘，傻三喊了两声李缘，李缘故意吓他，自己也不说话，踮起脚悄咪咪地走到床边，然后猛地扑倒傻三身上，傻三吓了一跳，呆滞了一会儿，随即又咯咯地笑出来。

    李缘撑起手支在傻三旁边，屋子里很黑，黑到他根本看不清傻三的脸，但是他依旧直觉傻三的嘴唇就在那里，像肉食动物捕猎时的直觉，于是他低头亲了下去，嘴里的一团软肉混着牙膏的甜味，他吮吸得更用力了，傻三哼唧了两声，随即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李缘的唇。

    李缘被这一下搞得头上的血都往身下蹿，被傻三摸过舔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灼人，他感觉到了身下的东西正在抬头，也许是夜晚激发了李缘血液里的野性，也成为了他沉沦放肆的遮羞布，他脱下裤子，拉着傻三的手要他帮他。

    傻三不知道手心里滚烫的东西是什么，他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正在逐渐变得坚硬膨胀起来，身下有个地方变得滚烫，难受地扭了扭身体，手也跟着动了动，就听到李缘的粗喘声。傻三有些害怕了，他从未听过李缘这样的声音，他也看不到李缘的脸，他甚至疑心是不是哪来的妖怪抓去了李缘然后扑在自己身上，要吸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李缘更加意乱情迷，他带着傻三的手快速地上下撸动，傻三的手很软，他从没干过农活，手心连一个茧子都摸不到。李缘粗壮的性器流了水出来，傻三想收回去擦擦，又感觉到李缘伏下身来，湿热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颈侧，他也觉得有些热，有些痒。

    情欲来得更加猛烈，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对李缘说这还不够，叫嚣着让李缘占有他。欲望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傻三不懂这些事手上也动不起来。

    突然傻三被李缘翻了个身，侧躺着对着李缘，然后双腿被并拢了，内裤也被剥下，刚才还在手心的东西就从腿间窜了出来。又热又粗的一根顶在傻三的会阴上，又顶到囊袋，傻三浑身都在冒汗，他想推开身后抱着他耸动的李缘，刚转过头就被一口咬到了嘴。

    李缘能感觉到性器在傻三柔嫩的腿根撞击的感觉，前面很舒服，手也没闲着，拉开傻三的衣服去捏他小小的乳头，然后傻三开始挣扎起来，双腿缠得更紧了，试图去拉开李缘在他胸前作恶的手，结果只换来一下比一下重的深入，顶得他腿根都有些痛了。

    但是傻三迷瞪瞪地觉得很舒服，身下的感觉就像是要尿尿了一样，他不知道李缘在干嘛，他只知道这样自己很舒服，李缘看起来也很舒服，只不过他嘴和脖子都很痛，转过头去不让李缘继续亲了，胸前的力气更大了，傻三忍不住发出猫似的哼唧声。

    身下撞击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傻三觉得尿意更加强烈，他推开还在亲他的李缘，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不行……放开我，我，我……要去尿尿……”

    身后的人听了这话反而更兴奋了，紧紧抓住傻三的胳膊不让他挣扎，在傻三的会阴上狠狠地顶了几个来回之后，就听到傻三拉长了的气音，再就是傻三身上的颤抖

    傻三不再说话了，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然后就感到耳垂一痛，接着就是腿间潮湿的感觉，傻三抹了一把，感觉是水，又有些黏糊糊的，不太像。

    李缘还在他耳边喘粗气，用手去摸傻三的小鸡儿，感觉到手下的软肉逐渐硬挺起来了，他又去折腾傻三，傻三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胡闹了几次李缘才停手，那时候傻三的性器已经挺立不起来了，无论李缘怎么撩拨它，也是垂头丧气的一团。两个人喘着粗气躺在床上，黑暗这时候成为了他们的保护罩，李缘摸黑从床头拿了纸巾擦着两人不堪的下身。傻三还在问李缘为什么他们要干这种事。李缘释放了欲望，身边又抱着傻三，心情好得不得了，亲了一口傻三已经有些红肿的嘴唇，说：“傻子，因为我喜欢你啊。”

    傻三又问：“什么是喜欢呀？”

    李缘说：“就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天天做这种事。”

    傻三安静了一下，说：“可是明天你就要走了。”

    被情欲冲走的愁绪又回来了，李缘抱着傻三只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说：“我会回来的，你等等我好不好，回来我们再一起玩。”

    傻三不说话了，良久，李缘以为傻三已经睡着了，才听到黑暗中传来的脆生生的一句：“好。”

    天亮之后就是离别，为了赶回去上学，李缘连午饭都不在这里吃，早上一起来就出发。傻三还在床上睡觉，整张脸闷在被子里睡得红扑扑的，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额头前面。

    李缘不想叫醒他，他不想打扰傻三睡觉，也不想看见傻三哭。

    东西已经装好了，这会儿也就七八点钟，带不走的东西也都送给了傻三家，毕竟除了傻三一家，他们在这个村庄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傻三他妈也来了，骑了一辆三轮车，还可以顺便把傻三带回去。

    傻三梦里并没有睡好，他怕一觉醒来李缘就不见了，一直要自己快些醒，只是昨晚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他的脑子也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

    吵醒傻三的是外面卡车的发动声，傻三睁眼看见空空荡荡的房间就知道李缘走了，他眼眶很快就红起来，但是傻三没有哭出声，他走出去，看到坐在副驾上的李缘，卡车正在往大路上开。

    傻三还想和李缘说些话，他很大声地喊出了李缘的名字，但李缘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去了。其实傻三只想对他说你说了你喜欢我的，你要回来。

    卡车开动了，李缘没再看他一眼，傻三跟着车跑，希望李缘看见他了能让车停下来，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追不上，傻三开始哭出声了。

    正好傻三他妈骑车过来，看见傻三哭着跟着卡车跑，一把拉住了傻三，让他坐上自己的三轮车，从李缘家收好东西后就可以回家，她知道傻三是个傻子，傻子就会干傻事。

    傻三不肯，他挣脱了他妈的手，继续跟着车跑，车开得很快，他哭得很大声，他希望李缘听见他的哭声可以下来，可以不走，就像以前他对李缘耍赖皮一样，卡车的尾气和扬起的灰都吹到了傻三的脸上，吹进了他张大的嘴里，傻三跑得很快，吸进去了很多灰尘，他咳了起来，咳得那样撕心裂肺，仿佛要呕一口血出来。

    可李缘到底没有下来，李缘留给他的，最终只有一个背影。

    卡车开远了，路上留下的只有一个一脸狼狈，脏污不堪的傻三。

    傻三这会儿，才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傻子，一个被人抛弃，无依无靠的傻子。

    傻三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他被他妈拉回来，坐在三轮车的后座上张大了嘴哭，他妈用袖子给他擦着脸，说：“傻子，你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车逐渐开远，眼泪中朦朦胧胧的一团彻底看不见了，傻三回了家，把他妈给他的画笔塞到了床底，躺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