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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全民驱蛊锒铛入狱青楼一游

    按记载,遇依血而生、以血路为转移寄生之路的蛊虫,都可以以此法驱除:

    一、在含虫的人或动物的尸体及血上浇上灯油,以滚烫的刚制作成的为佳;

    二、铺上梵香草搓成的长条,顶部要露在灯油外,末尾要盖在尸体上;

    三、在最上层铺上一层松木屑,厚度不少于两个指节,越厚越好;

    四、点燃梵香草的顶部。

    之后尸体会安静地在底部燃烧,直到火苗透上松木屑这一层,才说明虫已经被烧死,但是为了保证虫卵也被灭活,直到松木屑被烧尽之前不能灭火。

    欣福药房开在主街上,斜对面就是卖灯油的,灯油店老板正巧也在外面看热闹,连忙拿了两大锅热气腾腾的灯油来,浇在了倒下的老人身上。

    “等下!这是说……”

    灯油店老板悄悄地回头看着老人的儿女。

    “你们的父亲被虫蛀空了,他已经死了。”蓝容止说。

    “你胡说!刚刚还看见他扑向你呢!行动那么敏捷,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老人的儿子说。

    “那是虫在动。他晕倒后就已经死了,于是虫们想换一个宿主。我之所以让大家安静,就是不想被它们察觉。”

    “你!你一派胡言!那为什么我现在大声说话,虫子不让父亲动起来扑向我呢?”

    “这些虫生活在血里,你父亲吐了很多血,出来了不少虫子,它们没法控制尸体了。”

    老人的手指忽然一动,灯油店老板吓得锅都掉了,“他他他他他、他是不是还活着?”

    蓝容止不发一言,想着难道自己对他被虫寄生的判断错了?

    这时老人的手指被活生生地向右掰开,露出雪白的骨头来,不久骨头就变成了黑色,然后就变成了粉末。

    “快!虫已经饥饿难耐,在啃咬老人的骨头了!如果不趁早点燃尸体的话,它们可能会跳出血液来寻找宿主!”

    “啊!”

    众人一下都被吓坏了,不少人直接跑掉了。

    “喂,你们!”蓝辉左手抓住一个矮子,右手抓住一个胖子,“想安全就来帮我忙,快跟我去仓库搬东西!”

    两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在这盯住虫的动静。”蓝容止说。

    两兄弟互相点了点头,各自开始行动。

    从仓库里搬出足够的梵香草,开始抽茎作灯芯时,老人的左臂整个塌陷了下去。这些虫是吃骨不吃肉的,左臂就剩一堆皮肉摊在地上。

    当小心翼翼地把灯芯用木棍勾着放在尸体上时,老人的头骨也消失了,前胸也整个塌下去,两只软软的眼球从肉堆里露出半边,矮子和胖子都被吓得大叫。

    蓝辉跑到木匠那收集松木屑,他仗义直爽,很有人望,一个木匠通知了另一个木匠,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就有二十多个木匠送松木屑来了,还有木匠带来了防火的木材在尸体外临时搭了个围栏,松木屑倒在里面很快就有一个手掌厚了。

    原本快满出围栏的木屑忽然往下塌了一块,蓝容止连忙点燃了梵香草的尾部,‘蜡烛’开始燃烧起来。

    梵香草是一种导热性极强的草,它能将燃烧产生的热量均匀地分散到茎干上的每一处,也因此不易被烧断,一市寸长的一根能烧上一个时辰,这次搓成的灯芯接近一米,也就是说要烧上近30个时辰,差不多两天半。

    “点燃了就好了吧?围栏围上了虫也不会扩散了,我们想去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了吧?”蓝辉说道。

    蓝容止抿唇不答。这是他第一次驱虫,也没法确定地说行或不行,只是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一切说不定会很快结束。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灯芯才被烧掉一小截,忽然蓝色的火苗窜上了松木屑,一时像是糕点上洒的芝麻似的,到处都是火苗。

    一股似曾相识的腥气也从下面钻出。

    蓝容止迅速的掩住了蓝辉的口鼻,也用湿毛巾把自己的捂上。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松木屑一下沉下去大半,像是一下沉到了底部,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燃烧起来,发出像是秋天烧落叶烤番薯一样的声音。

    “皮肉遇火即溶,老人的骨头被虫吃掉了,反而加速了燃烧,加快了虫的死亡。”蓝容止想了想说。

    梵香草的灯芯垂在围栏外慢慢地燃烧着,又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腥气消失了,灯芯也灭了。

    兄弟两人看向围栏内侧,只有焦糊糊的一片。蓝容止依照上所说的处理方式,往里面洒了两份的黄泥,用铁锹搅拌均匀,之后运到山上填埋。

    挖坑埋土时,蓝辉问道:“哥,是什么?为什么会记载这么邪门的蛊虫的驱除方式?”

    蓝容止一边挖坑一边说:“传闻百年之前有钱氏一族在山中隐居,他们的族长不老不死、美艳异常,是山魈与人所生。族长以捉弄族人为乐,常去山上找些珍稀的草药、虫子加入族人的食物中,如果族人生病了就必须拿着他喜欢吃的山莓去求他救命。族人们不堪其扰,偷偷记下族长用过的药方,便集成了。听说后来族长发现了,认为族人们背叛了他,大怒而灭了钱氏一族,因此也不知所踪。”

    “那哥你怎么会有呢?”

    “我一度认为只是传说中的医书,实际并不存在,后来跟王轩提起,他说他可以帮我找找,后来就把书送给了我。”

    “王轩王轩又是王轩!既然是传说的医书,那王轩怎么找到的啊?!”蓝辉气呼呼地用铁锹狠狠戳土。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谁传授的他寻找邪花异草的方法,不知道在前二十五年中,他是怎么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在无定山上生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收养了王逸铖,而王逸铖又是怎么无故出现在了山上让王轩遇见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自己爱他?”蓝辉嘟起了嘴。

    “就算他曾经坠入魔道,又或者是个野人,又或者坑蒙拐骗拐来了王逸铖,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既然这样,问与不问都没有意义,他不说我也不问。”

    两人埋好‘虫尸’回到镇上,忽然将军派兵围住了他们:

    “我听下人举报,你们行巫蛊之术谋害了他的父亲。我要把你们扭送衙门,治你们杀人之罪!”

    “咣当”一声,铁门关上了。

    兄弟二人被投入狱中,择日提审。

    “喂!喂!凭什么把我们逮捕入狱,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我们救了老伯……呃不,处理了老伯的尸体,我们没能救他,但至少救了一条街的人!街上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老人的儿子就是诬告!是他自己没听明白!”

    蓝辉咣咣咣地敲着铁门。

    在散发着异味、老鼠横行的牢房的一角,蓝容止安静地盘腿坐着,面色沉静从容,略有所思。

    将军府→之前王轩解围→算是跟他们有仇。

    当时王轩是用尚月的令牌,也就是太子守卫的令牌逼退的将军,现在将军胆敢再次冒犯,是说他不怕太子了,还是知道持令牌者另有其人,又或是尚月离开无定镇了?

    将军是贪财好色的人,传闻他是因为舅舅是丞相才做的将军,周将军征讨丰国时,他被派去作为监军,因为性骚扰副将被周将军连降十三级,直接变成了小兵,后来命大从前线活下来了。周将军自刎后,朝廷让他坐上周将军的位置,没过几年,又因为私设税种、强抢民男被剥夺实权、流放此处。

    这种人没什么胆略和野心,一定是背后有人撺掇,才会加害他和弟弟。

    那人是谁呢?……

    逮捕他们,甚至处死他们,对那人有什么好处呢?

    蓝辉忽然心中一片敞亮:是王轩!王轩和尚月在一起,王轩用的尚月的令牌,王轩在山上解的尚月的毒,那人想挟持他们威胁王轩从而限制尚月!这人一定跟尚月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是太子的死仇。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王轩呢?

    对了,王轩在无定山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上无定山的。

    那王逸铖会不会也……

    送别了周尚月后又过了三天,王轩背着虎皮、银狐皮和一些草药下了山。要说当时猎白虎的理由,倒也不是发现了白流在监视他,而是需要白虎骨做易容丹,除掉了白流的眼线是意料之外。不过如果他能驭兽,一定不会找这种有商业价值的猛兽作眼线,而是麻雀啊乌鸦啊这类,来去无踪,难以捕捉,而且数量庞大。

    三张虎皮被鞣制成商品,皮毛银光发亮,质量上乘,他的陷阱又捉到了几只银狐,他一起带下山,准备做成过冬的裘皮。

    王轩进了无定镇,也没人认识他,他准备先去把虎皮等交给王逸铖,让他着手制作,就在街上听到了蓝氏兄弟被抓的消息。

    “驱蛊还被抓了?真是没被虫杀死,被人杀死了!”

    “去去去!你个乌鸦嘴,还没死呢!现在徐老爷正号召大家为容止医师喊冤,一些木匠们听说已经坐在衙门口抗议了呢!”

    驱蛊……王轩本来想去集香居买白玉糕的,现在看来不用了。他一边翻着系统里的监控,一边向八仙楼走去。

    “来了,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个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看王轩的药篓子,哎哟了一声:“您是采药人吧?不好意思,本店收购药材的时间已经过了,药材拍卖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最早的一期是在三天以后,不如您进去歇歇脚,先摸清会场情况,顺便喝壶本店特色的梨花白?”

    王轩打量了下生意兴隆、坐满客人的三层豪华酒楼,淡淡地说:“你们王老板在哪?”

    “这……哈哈客官,跟您说了不是药材收购时间,您想见我们王老板当面议价,这……是不是唐突了点?况且王老板现在并不在店中。”

    “他在哪?”

    “这……哈哈客官,这小人可不能跟您说,万一您去纠缠他,硬要他买您的药材呢?”

    王轩挑了挑眉,走进店中,“来壶梨花白。”

    “好嘞客官!”

    被安排在一个面对盆栽的角落,王轩放下了背篓,喝了口梨花白,顿时满嘴芳香,他面无表情地观察着楼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索着自己有没有世俗通用的货币,也就是银子,商城里是可以用R币换银子的,但是1000R币才换1文钱,这个汇率比特朗普还坑,不过如果能用银子换R币的话,按这个汇率王轩可就乐开花了。

    简而言之,王轩没钱。

    再延伸说明一下,他在思考低调地吃一顿霸王餐的方法。-_-|||

    人这么多,会不会我走了没人发现啊?他想着。

    这时有个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他身边,王轩定神一看,是宁坤客栈的小二万柳。他也来吃饭?

    “王公子!实在是非常抱歉!门口的小二是个新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王老板的哥哥,把您安排在这种位置,也是小的失职,小的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下属,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小敏,快过来给王公子道歉!”

    门口的小二急慌慌地跑过来了,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赔着笑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王公子实在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错了,您不要开除我,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我……”

    王轩示意打住,“王逸铖在哪?”

    心里暗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啦!

    万柳屏退了小二,看了四周一圈,小声地在王轩耳边说道:“万香楼。”

    有人的地方就有情欲,有情欲的地方就有妓院,万香楼是无定镇上最大的妓院,有半个将军府那么大,分为前殿、中庭和后院,中庭还有花园、假山和小湖,进去光是走一圈出来就要近2个时辰。不同殿不同层不同房间里的人间风情也是多种多样,听说有一个外地药商在里面住了小半年还没是流连忘返。楼里有男人、女人,还有太监、雌雄同体或是连体的,直的进去能变成双的,弯的进去也会变成双的,不少客人还被开发出别样的癖好,是个意乱情迷之所。

    “老板这几日都在楼中找方小姐饮茶,有时也夜宿楼中。”

    王轩斜眼看了万柳一眼,笑了,“打包两壶上好的清泉梨花白,带我去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