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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第三世重生)十八章:生同寝死共眠是世间的极致浪漫

    花一煊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也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却没有转醒迹象。蓝杉一日三餐正常吃着,作息正常休息充足,他知道自己不能崩溃,他是花一煊唯一的依靠。但他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心里那根弦紧绷着,太阳穴刺痛着,却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花一煊看到有光透了进来,视野不太清晰,天边的太阳好像被阴云遮住了。但他能感受到蓝杉的存在,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自己。

    “一煊,我爱你。”

    他看见了蓝杉眼睛里渗出的泪水,还有他冲自己举起的枪。

    “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容忍你离开我。”

    子弹破空而出,花一煊的胸口痛的一阵紧缩,中枪的不是自己,却是对面的蓝杉。

    “阿蓝,别走,阿蓝!”

    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天空飘起了雨,他跪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蓝杉,没了呼吸,丢了心跳。

    “阿蓝,别离开我…”

    “一煊!一煊!”

    检测仪发出了尖锐的鸣响,屏幕上的曲线震荡起伏,电铃循环,医生迈着急促的脚步推着仪器进入病房。

    “一煊,我是蓝杉啊一煊,你的阿蓝!”

    蓝杉攥着花一煊的手,拇指指腹按压着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花一煊的身体跟随着电除颤起伏又下落,检测仪的鸣响越发刺耳,曲线也渐渐的趋近于死亡般的平缓。

    “一煊,别走,别离开我!”

    第一次的歇斯底里,心中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被引爆。

    花一煊看到自己倒在了蓝杉怀里,蓝杉的心跳有力而令人心安,他的怀抱还很温暖。

    “一煊,别走!”

    他听见了蓝杉的呼唤。

    趋于直线的彩色波段再次跳跃,蓝杉看着屏幕,他从没觉得世界上有任何一种事物会比此刻那单调的三段线而更加令人欣喜,生命的姿态,多么美丽。

    花一煊的手指极其轻微的颤了颤,蓝杉低头吻住了他的手指,有水滴落在花一煊的手掌。

    “我不走。”

    这是花一煊苏醒之后,凭着那干裂到嘶哑的嗓音说出的第一句话。

    身上的管子拆了大半,呼吸器也变成了呼吸管,蓝杉正端着一个小盆用温水给花一煊擦脸。

    花一煊的嗓子还是哑的厉害,嘴唇也干裂的难受,但是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眼角挂着点笑意的看着忙前忙后的蓝杉。

    “我是第一次见你哭。”

    花一煊抬手揉了揉蓝杉的头发,“该剪了,有点乱。”

    “等你好了陪我去剪。”

    “嗯,你看你这胡渣,多久没刮胡子了。”

    花一煊又把手往下移摸了摸蓝杉的下巴,“不过倒是蛮帅的,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我就想这么留着,等你亲手帮我刮。”

    “好”,花一煊笑着应下,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好我本来就不怎么冒胡渣,要不现在肯定也好不了哪去。”

    “你怎样都好看。”

    “少爷你终于醒了。”

    阿洛几乎是撞门进来的,后面还跟着吊着手臂也依旧稳重的江凯。

    “你都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尤其是少主。”

    阿洛把桌板支起来摆好饭菜,蓝杉自觉地端起粥喂给花一煊。

    “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也能吃。”

    花一煊试图抬手却被蓝杉按住了,蓝杉的力道很轻,看得出是怕伤到花一煊。

    “小心牵动伤口,用右手也不行。”

    “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让你说的我这么娇气,别说是吃饭了,就算让我现在陪你来一发我也受的住。”

    还不等蓝杉回话,坐在一旁沙发上吃饭的阿洛倒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哎对了小朋友,再有个一年半载你也成年了,作为你的看护人我觉得我有义务要给你教授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从明天开始你来上课?”

    阿洛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看向蓝杉,“少爷大病初愈,还是多让少主陪着说说话的好,我就每天来送送饭,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我们这都老夫老夫了,不怕你这小孩子打扰,再说了这种事我们一起教你不是更方便,要不要看有实物表演?”

    花一煊一边喝粥一边开黄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蓝杉倒是也习惯了,无心一起逗阿洛但也任着花一煊胡闹,反正蓝杉的宗旨就一个,花一煊开心就好。

    花一煊只是嘴上调侃几句,倒不至于真的丧心病狂开课教学,不过到晚上擦身的时候面对蓝杉一个人就开始不老实了,这里摸摸那里戳戳,蓝杉到是淡定的很,心无杂念的默默干活。

    “老公,你是不是这次被吓的狠了,我这样你都没感觉。”

    蓝杉又去盥洗室换了盆热水端出来,继续帮花一煊擦腿。

    “我看见你胸口包的那纱布恨不得替你受疼,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唉,那要等我伤好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岂不是要一直这么委屈着你。”

    花一煊摆出一副不正经的忧伤神情。

    “知道我委屈就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愿意为了你死。”

    花一煊瞬间从嬉笑的状态调整为严肃,口气甚至让蓝杉都无法抗拒,“如果当时我们身份互换,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替我挡下那一枪。”

    蓝杉盯着花一煊的眼睛没有出声。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这次让你担惊受怕是我不对,可是我的心境你也应该理解,比起我自己,我更怕看到的是你死在我面前。”

    蓝杉起身吻了吻花一煊发干的嘴唇,他没法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花一煊置身危险,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握何况是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誓言。他也不能逼迫花一煊不再为自己以身犯险,将心比心,自己做不到的,怎么去要求花一煊。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不会独活。”

    既然花一煊要陪自己一直走下去,那自己能做的就是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生同寝,死共眠。

    在病房里住不惯,花一煊准备回别墅去住,从医务楼乘车到别墅,走路的距离也不过就是门口到电梯,电梯到卧室,结果蓝杉还给弄了个轮椅过来,是中枪了又不是腿残了,花一煊虽然无奈的吐着槽却还是依着蓝杉的意思靠轮椅行动。

    养伤的这段日子花一煊第一次觉得蓝杉是这么的“不务正业”,一起早睡一起赖床,一起在卧室里吃饭,半夜醒来的时候蓝杉也一直在旁边,没有像以前那样偷偷跑出去工作。

    “这次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处理吗?”

    “需要是需要,始末都已经清楚了,人还在钟塔里关着,等我有空了再料理也不迟。”

    “你现在每天不是都很闲?”

    “我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照顾你,你说呢。”

    蓝杉把刚剥好皮的葡萄放进玻璃碗里。

    “你现在让我有一种我生活不能自理的错觉。”

    花一煊撇撇嘴,把头探到碗里吸了颗葡萄进去。

    “以后不许这么吃,也不怕卡在嗓子里。”

    “你又不让我动手,我能怎么办。”

    花一煊翻了个大白眼,紧接着就被蓝杉塞了颗葡萄。

    “对了,其他的事也就这么摆在那不动吗?”

    花一煊感觉要是那些帮会里的老人们知道堂堂少主放着工作不做在这里当老妈子,一定又要说自己是狐狸精转世专会迷人心窍。

    “现在各项事务都井井有条,有庄主在哪还需要我这个少主。”

    “庄主?”

    蓝杉要是不说花一煊到是彻底忘了,蓝城溪回国不久就出了儿子被暗杀的事,肯定放不下心当甩手掌柜。

    “话说我醒了之后还没去探望庄主呢,不会太没礼貌了吧。”

    “用不着去,你以为是后宫呢,还要去请安。你是病人,要探望也该他主动来看你。”

    “啧啧啧…”

    看到蓝杉这幅样子花一煊只想到了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

    【咚咚…】

    蓝杉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的葡萄剥完,擦擦手爬下床去开了门。花一煊还盖着被子在床上躺着,自然而然的认为来的人八成是阿洛,直到看见蓝城溪走进来的时候他才差点一个激灵直接翻了下去。

    “别动。”

    蓝杉先蓝城溪一步走到床边按住了花一煊的肩膀,“小心牵动伤口。”

    “庄,庄主好。”

    花一煊扭了扭身子依旧试图起来,蓝城溪却笑着摆了摆手。

    “好好躺着吧,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见外了。”

    花一煊显然是被这句“一家人”吓到了,直接放弃挣扎。

    蓝城溪也没坐,嘱咐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蓝杉关好门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淡定的钻回被子里端起玻璃碗开始喂花一煊吃葡萄。

    “庄主他…”

    “还叫什么庄主。”

    “啊?”

    “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庄主。”

    “咱…爸?”

    花一煊有点迟疑的叫出了这个称呼。

    “嗯”,蓝杉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

    花一煊刚才是想问点什么来着,但被蓝杉这一打岔,“都赖你,我忘了。”

    “忘了就不想了。”

    “啊…明明想说什么又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这种感觉很难受的好吗!”

    花一煊痛苦的拧着眉毛像是要挖空大脑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脑子真的不好用了,越想越想不起来。蓝杉又往他嘴里填了颗葡萄,再把嘴巴凑过来伸进舌头把葡萄勾进自己嘴里,花一煊的脑子更空了…

    “阿蓝…”

    “嗯?”

    蓝杉嚼着果肉,沾着花一煊津液的葡萄果然特别甜。

    “我们好久都没那个了…”

    所以只是被挑逗一下,花一煊就开始心痒难耐。

    “如果你不想伤口撕裂的话…”

    “就算我想,你也不会同意的。”

    花一煊怨念的看了蓝杉一眼,凑上去咬了一口蓝杉的下巴,“你不会憋的难受吗?”

    “我可以想着你自己解决。”

    蓝杉靠近花一煊的侧脸含住他的耳朵,舌尖在耳垂上打着转。花一煊微微闪躲了一下,再重新贴回去,“可是我连自己用手你都不让…”

    花一煊快哭了,牵动伤口牵动伤口,知道倒水喂饭怎么就不知道也帮忙解决一下问题。

    蓝杉回手把碗放回床头柜上,鼻尖蹭着花一煊的颈侧一路向下,慢慢啃咬他的锁骨,他把手探下去扯下花一煊的睡裤,“那我帮你。”

    花一煊一想到那常年握枪长出薄茧的手抚上去的感觉,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动作透着点迫不及待。蓝杉的吻越过胸口落在他的小腹上,再向下…花一煊感到自己的阴茎被温热包裹,他惊讶的低下头去,就看到蓝杉正伏在自己两腿之间吞吐着,热血逆流,花一煊禁不住喘息出声,扬着头眯起了眼睛。

    花一煊重伤不醒的时候,整个暗杀事件封锁的死死的,以免有些人趁人之危,现在花一煊的状况稳定了下来,蓝杉也有意把消息放了出去,沈莫在塔楼里被关押的事情不仅【蓝境】的人知道,就连其他帮会也都人尽皆知。

    阴冷、黑暗,无尽的恐惧终要画上句点,在花一煊拆下纱布的那天,蓝杉也终于宣布了对沈莫行刑的消息。

    蓝杉亲自下令亲自坐镇,其他人都在下面看着,想要篡位的夺权的,偷袭的暗杀的,都是这个结果。

    打花一煊主意的,都要被这么折磨。

    蓝杉又开始工作了,花一煊要求了好几次也没被蓝杉带在身边,在家里憋了大半年了,蓝杉还是觉得他“大病初愈”身体虚得很,要好好修养。即使只能在庄园里溜达,花一煊的心情倒还是不错,就像卸去枷锁终于解除禁锢,能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

    花一煊在前面蹦着,阿洛在后面担惊受怕不停的唠叨着慢点慢点。

    又是一个冬天过去了,天气暖了衣服也减了,花一煊衣摆扬起来,阿洛能隐隐约约看到花一煊的腰腹。

    比以前更加纤细更加苍白了,阿洛觉得有点心疼,以前花一煊是精瘦,白里透红,一看那线条那肤色就知道身子骨好的很,但现在的他却有一种病弱感。不过还没等阿洛心疼两秒,他就在那过分苍白的皮肤上看到了那么几抹不和谐,不是,是过分显眼却异常和谐的色彩,他以前总是能从花一煊的脖颈,锁骨,手臂,脚踝,总之就是能露出来的皮肤上几乎都发现过这样的痕迹。

    “少爷…”

    “怎么了?”

    花一煊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阿洛欲言又止的脸。

    阿洛想说又觉得难以启齿,张了好几次嘴,才咽了咽口水发出蚊子叫般的声音,“少爷您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能,不能这么折腾,您现在还年轻不觉得,以后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什么?”

    花一煊看着阿洛低头扭扭捏捏的样子没懂他的意思,折腾什么?他摸了摸自己心口,蓝杉每天跟坐月子似的养着自己,别说牵动伤口了,他现在连筷子都快不会用了。

    阿洛的眼睛又飘到花一煊领口,大着胆子伸手一扯,果然看到锁骨处一片红痕。

    花一煊低头看到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时才明白了阿洛的意思,“哦你说这个。”

    他笑起来,有点冒着坏水,“这种事就是这样,食髓知味,忍不住的。”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情景,明明都拆药了蓝杉还是死活不碰自己,还用指腹在那块疤上摩挲了好久。最后花一煊只好退了一步,依旧只是摸摸亲亲,然后被蓝杉用嘴咬着伺候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