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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终于和哥哥见面了的弟中弟

    聂唐还是开车把宁一阮送回了研究所。

    宁一阮下车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特意从车载冰箱里取了份早餐出来,还颇为绅士地侧身过去,给他解开安全带:“做的三明治,拿回去热热再吃。”

    行为举止没有分毫逾距,仿佛真的和先前说的一样,心甘情愿只当个所谓的“地下情人”。

    宁一阮根本不适应聂唐这种态度,不自然地把装着早餐的纸袋推开,神情躲闪:“不用……我不饿。”

    聂唐耐心得可怕,被拒绝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拿走,随便找了个角落塞着,镜片底下的目光平静,像是一汪深潭:“好。”

    宁一阮拉开车门,把围巾向上拉了一些,挡住凛冬的寒风,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沉闷:“我走了。”

    聂唐微微颔首:“再见。”

    直到私家车开离研究所,只剩一个远影、宁一阮站在原地冻得有些发僵,才恍然回神,摸了摸自己苍白的下唇,齿关轻颤,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今天是周末,留在实验室里干活的人不多,宁一阮和几个同门师兄弟打了招呼,坐到自己位子前的一瞬间,一颗心才舍得放下来,长舒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桌子上空荡荡,这周的工作量已经达标,也早就给导师做了汇报,青年整个人陷在软椅里,眼底泛着一点点青黑……想起聂唐的那些话,无奈地摇摇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准备给林晓发个信息,便察觉到手机在掌心里震动几下,屏幕上跳出来聂唐的信息:“冷了,不好吃。”

    配图是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夹心。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纸袋,靛蓝的西装袖口因为动作而抻起,腕骨和手背在镜头下显得格外苍白。

    简短的一句话,倒是不明不白地散发出一点可怜的味道。

    宁一阮指尖微动,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微信……到底还是没删。

    *

    埋头做了大半天的项目,宁一阮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手边的马克杯里还剩最后一口冷咖啡,青年把咖啡喝干净,手背按了按空虚的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没吃过饭。

    饥饿感一旦被意识到,就很难再忽视。

    宁一阮顺手把杯子洗了,重新穿上大衣围巾,准备出去买饭。

    只不过还没出办公室的门,就被师弟叫住了:“宁哥,外边儿有人找你。”

    宁一阮不留痕迹地皱皱眉,“找我?”

    “嗯,”小师弟点头,“是个大帅哥,说是你弟来着,开了辆巨烧包的大红跑车,在后门那等着呢,你出去就看得到了。”

    宁一阮心头无端一跳,朝着师弟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刚出门,比冷风还要更快冲上来的是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来人身上带着些许古龙水的暖像,身形高大,像座小山一般挡在面前,一伸手,便把将青年整个人搂在怀里,抱得严丝合缝。

    “哥哥,好久不见。”

    聂铭唇角翘起,顶着那张跟早上才见过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一身刚从雪场里出来的装备,额发被护目镜揉搓得乱七八糟,语气里倒是藏不住的兴奋和愉悦,搂着青年的细腰将人一把抱起来,腾空转了几个圈,才笑嘻嘻地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好想你。”

    宁一人浑身僵硬,察觉到耳垂掠过的温热吐息,被聂铭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察觉到路人奇怪的视线,浑身下意识地颤了颤,哑着嗓子:“……放手。”

    聂铭动作停滞了一瞬间,翘着的唇角一点一点放下来,同样注意到周围异样目光,挑挑眉,用自己的指尖去挠青年的掌心:“上车说?”

    嘴上的说法是征求意见,可根本没给对方否定的机会,几乎是半拉半抱地把人拖上了自己那辆“烧包”的布加迪。

    在一天之内坐上了两个人的车,宁一阮注意到后视镜里对方那张笑着的脸,半抿着唇,紧接着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哥,”聂铭倒是不太在意宁一阮的冷淡,仿佛五年的分别和长时间的空白不存在一般,呼噜一把自己蓬松凌乱的刘海,大咧咧地坐在驾驶座上,咧嘴笑笑,“终于又见面了。”

    “……”宁一阮忍受着胃部灼烧似的疼痛,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这两兄弟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装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隔了整整五年,还依然能够找上门来,同他纠缠不清。

    “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饥饿带来的低血糖令宁一阮情绪和身体一起变得糟糕,对着聂铭的笑脸也没什么耐心,眼看着便要推门下车。

    一瞬间,却是被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肩膀,用了巧力,将他整个人往回扳了扳,脸色的笑意淡了:“哥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聂铭虽然是聂唐的双胞胎弟弟,可五年过去,多多少少眉眼之间也分化出一点细微的差别。

    或许是常年在野外冲浪滑雪、越野的缘故,比起忙着家里公司和企业的矜贵总裁,聂铭身上的那些野性更加引人注意,说话时眼尾微微向下耷拉着,明明是质问的话语,却偏生被带出了一股格外委屈忍让的意味:“可昨晚不还是跟唐哥过夜了吗。”

    “明明我们长得都一样……哥哥还是那么偏心。”

    聂铭从念高中的时候就格外喜欢和宁一阮搂抱,现在趁着青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仗着自己身高手长,将人一把搂进怀里,半张脸都埋在青年颈侧,来来回回地嗅闻,鼻尖蹭过那一小块微凉的皮肤,轻哼一声:“有唐哥的味道。”

    宁一阮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皱起眉头,抬手去推聂铭:“别这样……你是狗吗?”

    如果说少时他身上还会不经意散发出那些控制不住的躁意,现在的聂铭倒是更懂得收敛了,将心里的不甘和埋怨一一压下,伪装出一副纯良又忠诚的模样,低着头,努力地去蹭闻属于青年自己的浅淡冷香:“不是啊。”

    聂铭被不轻不重地推了几把,可仍旧纹丝不动,搂着宁一阮不愿意放手,身后摇晃着的狗尾巴仿佛快要实质化,嘴巴也不停:“我错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凑上去,犬齿叼住青年柔软的耳垂,轻轻咬几下,倒是懂得利用自己那张脸,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掩住眸子里闪烁的侵略欲望,委委屈屈地给青年道歉:“那时候是我混蛋,人渣,不懂事……说了很多让哥难过的话,做的事情也很差劲,很不尊重哥哥。”

    “我认,我都认,我就是坏人,哥哥不喜欢我是应该的。”

    “哥,要不你揍我一顿吧,”话音顿了顿,聂铭仿佛突发奇想,在宁一阮复杂的目光里抬起头,耷拉着一双狗狗眼,拉起青年的手往自己脸上蹭,“照脸打?疼,也难看。”

    “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傻比犯事儿了,被人教训了。”

    聂铭喋喋不休,一边比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宁一阮的表情。

    让他失望的是,青年即便是听了这么多,也没有丝毫反应,甚至皱紧了眉头,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聂……”

    “哥!”

    像是生怕宁一阮说出来赶他烦他的话,聂铭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喊了一嗓子,打断他。

    片刻后,他鬼使神差地补了句:“要是还不解气……我让你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