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是易先生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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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是易先生家的 八哥犬瞪大圆滚滚的眼睛,粗短的前腿使劲朝后蹬,下巴叠出三层肉,耳朵贴在脑袋两侧,惊恐地嘤嘤嘤。 易南川揪起起它的后颈皮,扎针,注射,拔针,消毒,一气呵成。 八哥犬后知后觉,好一会儿,才汪呜汪呜嚎叫。狗主人是个中年妇女,朝狗脑袋轻轻一拍,“装,你继续装。” 易南川在宠物接种卡上登记,笔力苍劲笔锋锐利,一手漂亮的行楷。 易南川以前写字很丑,现在的一笔一划,都是越城悉心调教出来的。 具体何如调教,他不敢回想。 叮铃,下午六点,宠物医院门铃响起,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走进来,停在易南川面前。 …… 易南川今天早上跟这个男人吵架了。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瞥一眼,没理他。 越城上前一步,“喵呜~” 易南川微微睁大眼睛,“?!” “不是我。”越城从宽大口袋里掏出一只眼睛都刚睁开眼的奶牛色小奶猫,“是它在叫。” “哦。”易南川接过小猫,低头端详。 “在车底发现的。” “好,我检查一下。”两人目光第一次正式交触,易南川说,“今天下班要晚一些,你到对面等我吧。” 越城说,“我就在这等你。” “去对面,别在这挡道。” 越城不悦地抿起唇角,气压阴沉沉。易南川根本不吃这一套,径直绕开他。 擦肩而过时,越城握住易南川的手腕,板着脸表情严肃地撒了个娇,“那你快一点,我肚子好饿。” 易南川没憋住,嘴角扬起一点点。 …… 越城穿过马路,走向对街的咖啡馆。 余延明架着腿,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沙发里,看见越城来了,昂头朝吧台喊,“乘乘,白吃白喝的又来了。” 夏乘朝越城摇手打招呼,“越先生好,想喝点什么?” “给他一杯自来水就行~”余延明说。 越城坐到他对面,面无表情,“你欠呢?腿收下去。” 余延明嘻嘻哈哈,坐直身体,“又来接小南川回家呢?” 越城不理他,很是高冷。 夏乘端来一杯柠檬水,还有一盒猫罐头。 越城拉开猫罐头,喵呜喵呜喵呜,原本懒洋洋躺在四面八方的猫咪们立着尾巴涌来。 夏乘开了一家猫咖,余延明是合伙人,店面就在易南川工作的宠物医院对面。 猫咖里大部分是品种猫,也有几只从宠物医院那收留来的流浪猫。 胆子大的猫咪跳到桌上,软绵绵叫着讨食。 余延明随手抄起一只暹罗猫,抱在怀里撸,“摆什么臭脸呢?又跟易南川吵架了?” 一盒猫罐头很快被分食干净,越城抬头看夏乘,夏乘从柜子里又拿出两罐,抛给越城。 “诶诶诶,要收钱的啊,一罐30块。”余延明小气兮兮道,“我家乘乘赚钱不容易,他不好意思收钱,不代表你不用给啊。” 越城目光越过余延明,看夏乘,说,“你看上他哪了?赶紧踹了吧。” 余延明悻悻,“你跟你家那个吵架,来挑拨我们做什么。” 越城冷哼一声。一只雪白的波斯猫跃到他腿面,蜷成蓬松的一大团,打哈欠。 易南川下班,过来找越城。 高大英俊的越先生靠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眉心微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抑气场……身边横七竖八睡着一排猫,昂贵的西装沾满猫毛。 桌上空掉的猫罐头被贪吃的猫咪们舔得干干净净。 易南川过去勾了勾越城的手指,“回家了,越先生。” 越城睁开眼睛看他,脸上写着:你再哄哄我,哄一下我就跟你回家。 易南川只好继续哄,“你不是饿了吗?回家吃饭,我做给你吃。” 越城唰地站起来,一手揽住易南川,“走,回家。” 余延明牙齿发酸,朝他们的背影喊,“你猫罐头还没付钱!” 越城回头笑骂,“滚,抠死你得了。” 你看,某些人,易先生一哄就开心,骂人都带笑的。 …… 晚上,越先生和易先生躺在一个被窝里。 开检讨会。 两个人以前说好的,吵架可以,但问题要当天解决。 易南川想买一套房子,写越城的名字,作为越先生33岁的生日礼物。 越城比易南川大将近8岁,对年龄敏感得很,走在路上,被小朋友叫一声叔叔都会黑脸。易南川觉得他很幼稚,又想拿出什么表达心意。偷偷摸摸跑了几个楼盘,被房产中介销售蛊惑得心痒难耐,负债三十年也想来一套。 下定决心,满心期待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结果被越城泼了一大盆冷水。 越先生自家就是地产起家,根本不差那一套房子。 有那点闲钱,自己存着就行。 房贷背那么多年,瞎折腾什么。 话粗理不粗,但易先生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拍桌嗷嗷跟越先生吼,这是我赚的钱,你管我怎么花。 一顿早餐吃得鸡飞狗跳。 …… 被窝里暖烘烘的,易南川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里面,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越城,我认真考虑过了,你的想法是对的,我现在确实达不到买房子的条件。”顿了顿,挑眉,“但你早上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有点太强势了。” “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亲爱的,我向你道歉。”越城看着易南川的眼睛,“你知道的,我爱你。” “唔,我也是。” 越城笑,“也是什么?” “爱你,爱你行了吧。” 易南川边说,边伸手关掉床头灯,卧室里沉入宁静的黑,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易南川在床上滚了滚,翻到越城怀里,“抱着睡。” 越城抱住他,顺带亲一口耳朵尖。 易南川在怀里小幅度拱来拱去,一刻不消停,越城低笑,“你在躁动什么?嗯?想做?” “没躁动,不做,警告你,不准硬啊……艹。” 越先生已经硬了,硬邦邦戳到易先生大腿。 易南川红着脸往后躲了躲,“别乱来啊,几点了?” 越城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机,“凌晨了,十二点十分。” “哦。”易南川说,“越先生,生日快乐。” “嗯,谢谢你。” 越城等了一会儿,没动静。问,“这就没了?不唱首生日歌?” 易南川张口就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越城笑着听,又问,“还有一遍呢?英文版的。” “不要得寸进尺啊你。”易南川耳朵发烫,“祝福送完了,闭眼睛睡觉。” “没别的项目了?” “没了。” “真没了?” 易南川翻身背对他,“没了没了,睡觉,困。” 越城在黑暗中低笑,胸膛的震颤传递给紧贴着的易南川,“晚安,亲爱的。” 易南川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 渐渐,两人的呼吸仿佛同步了,绵长而平稳。 忽地,易南川轻轻挪了挪,翻身面向越城,在一片黑暗中努力勾勒这个男人的面容。 他的手伸进被窝,握住腰间的大掌,偷偷摸摸地将一枚素戒套进越城的无名指,易南川实在是太紧张了,屏住呼吸,手掌发抖,完全忽略了头顶上方越城炽烈的目光。 戴上戒指的易南川偷偷松口气,松手的瞬间,手指被强大的力量紧紧桎梏,越城带笑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意思?嗯?” 易南川被当场抓包,耳朵充血,“你说什么意思?” 带着戒指的左手抚摸易南川的脸,“我不说,你来说。” “……” “易先生,快说,我想听。” 易南川嗓音因为紧张变得低哑,“你也老大不小了,给你个名分,不行吗?” 越城抱住易南川,“谢谢,我很高兴。” 易南川:“高兴还不叫老公?” 越城从善如流,“老公。” “生日快乐,越城,我爱你。”易南川把另一枚戒指塞过去,用炸毛掩饰羞耻,“唔,帮我带上,搞快点!” 越城接过,珍而重之地套住对方的无名指,低头亲吻戒指。 易南川。 我越城这辈子都是你的了。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