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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现在很想亲你。(彩蛋:医院里的唇舌交缠)

    蓝海玲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

    她去世的那天,蒋绒半夜离开严森郁的臂弯,下了床,独自去观景阳台边上坐了一夜。

    严森郁醒来时发现旁边空空如也,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客厅环顾一周,看见抱着膝盖靠在窗边的蒋绒,登时松了口气。

    蒋绒心里难受,严森郁是最明白的,毕竟他当年也因为母亲去世嚎啕大哭过。

    他走过去,蹲下来,用指腹擦了擦蒋绒脸上未干的泪痕。

    夜间风大,蒋绒脸蛋都被吹得凉沁沁的。

    察觉到异样,他抬起眼皮,疲倦道:“哥,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好。”严森郁知道他说的是谁,“我陪你去。”

    他打电话给蒋绒的班主任请假,带着蒋绒去了殡仪馆。

    追悼会上,蓝海玲面色苍白地沉睡在花丛里,看起来十分安详。

    蒋绒站在离她很近的位置,却又像隔了几重浓雾,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直到眼泪流到下巴上,他才垂下头用手背擦掉,深深地对着遗体鞠了一躬。

    严森郁站在他身后,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蒋绒转身靠在严森郁的胸膛,再也忍不住,像个小孩一样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释放干净。

    葬礼过后,蒋绒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每天按部就班去上学,即使学校离家只有几条街,严森郁也坚持开车接送,久而久之,蒋绒的同学们都眼熟严森郁了。

    而其中,对严森郁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蒋绒的同桌——杨鸿。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天,蒋绒在课上突然不舒服,趴在桌上蜷起身体,疼得满头大汗。

    班主任便让杨鸿送蒋绒去学校医务室,他乐得可以逃最讨厌的政治课,立马就放下笔,轻手轻脚地把蒋绒架起来,半拖半抱地带着他往医务室走。

    蒋绒痛得嘴唇都白了,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呻吟,杨鸿见状,笑着打趣:“有这么疼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蒋绒咬着牙白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里蕴着薄薄的水雾。

    杨鸿怔了怔,莫名有些心跳加快,他掩饰地咳嗽一声,停住脚,弓下身想把蒋绒背起来,后者察觉了他的意图,急忙绷直身体:“不不,我可以自己走。”

    杨鸿尴尬地收回手,“那快点吧。”

    “我不想去医务室。”蒋绒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请求:“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哥吗?我想让他带我去医院。”

    蒋绒有自己的考量,昨晚上严森郁做太狠了,又顶进了子宫,他怀疑是不是里面被捅破了,万一被校医指出来,杨鸿又在边上看着,他以后还这么见人啊。

    杨鸿觉得这位同桌真是个哥哥宝,但是看着蒋绒凄凄惨惨的样子,他也实在是不好拒绝,便掏出手机递给他:“你自己打吧。”

    蒋绒感激地接过:“谢谢。”

    他已经把严森郁的电话倒背如流了,但因为是陌生电话号码,响了十几秒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严森郁冷冰冰的声音:“喂,哪位?”

    蒋绒看了眼杨鸿,小声说:“是我。哥,我肚子好疼,你来接我去医院好不好?”

    “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

    严森郁皱着眉挂掉电话,重新进入多媒体会议室,敲了敲正在播放PPT的显示屏:“我有点急事,你们继续讨论,争取下班前拿出一个可行方案来。”

    会议室里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好”,就看见严森郁风一般冲出了会议室。

    众人:“……”

    杨鸿默默观察着蒋绒的表情,觉得蒋绒打电话的时候和平时很不一样,看起来就像在……撒娇?

    有哥哥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吗?

    杨鸿不懂。

    “给你,我打完了。”蒋绒扶着他的手臂,“我哥让我在校门口等他。”

    不知为何,杨鸿觉得蒋绒好像没之前那么痛苦了,尽管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却是开心的。

    “我送你过去吧。”

    杨鸿抓着他的手腕搭在肩上,微微弯下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正门走,不多时便走到了竖着巨大石碑的大门,蒋绒半靠在杨鸿身上,颇为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明天我请你吃午饭吧。”

    “不……不用。”杨鸿感受到胸前的重量和温度,耳朵微微发热。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直到一辆黑色宾利在路边停下——

    流畅优雅的车身缓缓打开,严森郁长腿一迈,猛地关上车门走了过来。

    蒋绒虽然已经疼得快要站不住,看见严森郁还是开心地弯起眼睛叫他:“哥!我在这里!”

    严森郁的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杨鸿,不悦地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扯过蒋绒就将他打横抱起来:“脸色那么难看,疼了多久了?!”

    蒋绒瞥了眼目瞪口呆的杨鸿,顿时急了:“我同学还在呢,你先放我下来……”

    严森郁:“不放。”

    说罢,他转头对杨鸿微微颌首:“谢谢你照顾我弟弟,改天请你吃饭。”

    杨鸿:“……”你们兄弟俩除了用吃饭来表达谢意还会干啥?!

    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杨鸿望着严森郁脖子上那两条细白的手腕,震惊不已:哥哥会这么娴熟地抱弟弟吗?!

    紧接着他就看见严森郁走到车边,温柔地把蒋绒放在副驾驶上,随后他俯下身,在蒋绒的脸上碰了碰。

    即使隔着车窗玻璃,也能看出来是个亲吻的动作。

    杨鸿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不会吧,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吧?

    在他愣神的空当,黑色宾利缓缓发动,像一条游鱼迅速驶入大道,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蒋绒捧着肚皮瘫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埋怨地瞪了眼专心开车的严森郁:“都怪你,我就说不要插那么深,会捅破,今天果然就不舒服了。”

    “……我觉得不是我的问题。”严森郁翘起嘴角:“喊着不要了不要了,又不挺晃腰晃屁股的是谁~”

    “哼。”蒋绒别过脸:“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你那个……弄得我又痒又麻,我也不想做出那种样子,可是完全忍不住……”

    他说着,逐渐委屈起来:“你现在还来怪我,我都要疼死了……”

    严森郁听见他的哭腔,又想笑又觉得可爱,急忙空出一只手去摸他的头:“是我不好,下次不那么干了,乖,马上就到医院了。”

    蒋绒心里暗喜,表面上却还是装作不开心的样子:“那今晚上就不做了。”

    “……好。”严森郁捏了捏他的耳朵:“以后再补回来。”

    蒋绒:“……”白卖惨了!!!

    结果到了医院一查,原来不是做爱做出来的,而是蒋绒吃烧烤牛肉串吃出来。

    午饭时他嘴馋,拖着杨鸿去校外那家烧烤店吃了很多牛肉串,又喝了冰可乐,导致腹痛不止,得了急性胃炎。

    医生建议挂水,严森郁没好气地扯着他去缴费,冷声道:“以后不准再去吃烧烤,冰可乐也不准喝了。否则我就断掉你的零花钱,只给你充值食堂饭卡。”

    蒋绒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听见不准再吃那家超好吃的烤串,顿时急了,抓着严森郁的手臂乖乖认错道:“别啊……我以后只吃一点点,每次只吃一串好不好?”

    “不好。”严森郁无情拒绝:“过来,咱们去输液室。”

    输液室里人不多,很快护士就拿来了几瓶药水和输液的工具,蒋绒最怕这个,小时候每次打针都会哭得昏天黑地。

    严森郁看见他瑟瑟发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现在知道怕了?”

    护士小姐姐也笑了:“相信我的技术,不会疼的。”

    “我不怕疼……”蒋绒垂下眼,不敢去看护士手里的钢针,他就是害怕被尖刺一样的东西戳进皮肉。

    护士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麻利地扎好了止血带,常规消毒后就要静脉穿刺,吓得蒋绒不自觉颤了颤。

    “别怕。”严森郁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轻轻地摁进怀里。

    蒋绒蓦然瞪大眼睛,鼻子里立马充斥着严森郁身上的果木香味,周遭瞬间变得安静,耳朵里只听得见严森郁平稳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针头刺破皮肉插进血管,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几秒后,护士姐姐笑着道:“好了,接下来就等它慢慢输完就行了,注意不要动到手背。这瓶如果快完了就按铃叫我。”

    严森郁点了点头:“多谢。”

    蒋绒往他怀里蹭了蹭,低声说:“好想就这样睡一觉。”

    “睡吧,有我看着呢。”

    见四周无人注意这边,严森郁低头吻了吻蒋绒柔软的头顶:“输完液就不疼了。”

    蒋绒心头一暖:“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严森郁愉悦地拦住他的肩膀:“再喜欢也不能吃路边垃圾食品了。”

    蒋绒:“……我收回刚刚的话,我不喜欢你了。”

    未了,他还哼了哼。

    严森郁被可爱到了,忍不住捏他的脖子:“怎么办,我现在很想亲你。”

    “不行,那么多人看着呢……”

    “嗯,我知道。”严森郁把下巴搁在蒋绒的头上,柔声说:“但就是很想亲你。”

    蒋绒舔了舔嘴唇,莫名感到燥热。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头顶传来声音:“绒绒,我也好喜欢你。”

    糟糕了。

    蒋绒想,他快要被心动时产生的热度烧死了。